奸臣寵妻日常

75.第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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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的,喧嘩聲入耳。

八皇子和昭仁公主駕到。

深宮無聊,昭仁公主哪肯錯過這樣的熱鬧,不想準備出發時被胞弟八皇子撞見了。一看昭仁公主穿著便服,八皇子就像一塊小糖糕黏著昭仁公主不放。

昭仁公主無法,只得帶著他去找皇帝。

小皇子撒嬌耍賴一通,皇帝便開恩允他出宮玩半天,反正去的是慶王府也不是什么亂七八糟的地方。

見八皇子和昭仁公主來了,眾人紛紛上前拜見。

昭仁公主笑,“各位不必拘禮,我們姐弟就是來湊個熱鬧,大家伙兒隨意。”

知道這位公主不喜前呼后擁,遂請過安,眾人知趣地散開。

陸夷光大驚小怪地看著八皇子,“你是不是躲在馬車里偷跑出來的?”

“才不是呢,”八皇子驕傲地挺起胸脯,“父皇讓我出來的,父皇還讓我在慶王叔家好好玩。”

陸夷光戳戳他肉嘟嘟的臉頰,“那你肯定又哭又鬧了。”

八皇子哼了一聲,“我才沒有哭,我是堂堂男子漢,又不是你們姑娘家,動不動就掉眼淚。”

陸夷光大樂,“也不知道是誰掉牙齒的時候,哭得天崩地裂,都快把玉芙宮淹了。”玉芙宮便是八皇子和昭仁公主之母德妃的宮殿。

八皇子大窘,跺腳,“阿蘿表姐真壞,我不要跟你說話了。”

“別介,阿蘿表姐送你一頂荷葉帽,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把人逗急了,陸夷光換了個臉來哄。

八皇子轉過臉來,好奇,“荷葉帽?”

昭仁公主不忍直視的看著傻弟弟,能不能更好哄一點。

陸夷光胳膊一伸,摘了一片荷葉,左折右折,莖稈從中穿過,一頂濟公帽就成了。

八皇子瞪圓了眼睛。

陸夷光招手讓他過來,給他戴上,“大小剛剛好,”旋即感嘆,“我們小殿下真俊俏。”

八皇子摸摸頭上的帽子,喜得咧嘴笑,向昭仁公主炫耀,“姐姐,你看。”

昭仁公主的表情一言難盡。

陸夷光納悶地看著她。

昭仁公主,“你這技術倒是不錯。”

陸夷光故作謙虛,“勉勉強強。”她跟一個小丫鬟學來的。

“就是這顏色吧。”昭仁公主欲言又止。

“顏色怎么了?”陸夷光奇怪。

昭仁公主,“荷葉什么顏色的?”

陸夷光,“……”再也無法直視這頂帽子了怎么辦?

陸夷光面無表情地把剩下的半截莖稈扔向昭仁公主,思想能不能別這么齷齪。

“荷葉是綠色的,阿蘿表姐連這個都不知道,真笨。”八皇子得意洋洋地看著陸夷光。

陸夷光:呵呵噠。

八皇子喜滋滋地對昭仁公主說,“姐姐,我不想在這兒玩。”

“那你自己去玩吧,注意安全。”昭仁公主只留了一個宮女,把其他宮人都派給八皇子。

“知道啦。”八皇子蹦蹦跳跳地頂著荷葉帽離開。

昭仁公主睨著陸夷光,“我怎么瞧著你不大高興啊。不該啊,進來的時候正看見你和你家杜公子說笑,不該心花怒放的嗎?”

陸夷光嘆氣又嘆氣,“我發現我跟他好像沒話說。”客套寒暄,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稀罕,你這小話癆都沒話說了。”昭仁公主戲謔。

陸夷光不高興地白她一眼,“你才話癆呢。”

“這可不是我說,是南康姑姑說的。”兩三歲的時候陸夷光最喜歡的一件事就是對著下衙回來的陸徵滔滔不絕地匯報今天自己吃了什么玩了什么學了什么。發展到后來,她能對著一個玩具一棵樹一株花聊天,聊到自己把自己氣得跳腳。

“瞎說。”陸夷光拒絕承認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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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仁公主笑,“你們就是互相了解的少,不了解哪來的話題可聊。”

陸夷光也是這么覺得,可還是有些說不上的失落。不過她情緒向來來得快去得也快,兩個蓮蓬下肚,就把這事團起來拋在腦后,興致勃勃地和昭仁公主開始討論,今年誰會大放異彩。

昭仁公主倚在美人靠上,望著水廊里爭奇斗艷的各色閨秀,“左右還是那幾個唄,好幾年沒出黑馬了。”她忽然咦了一聲,“什么時候李瑩玉和謝存華這般好了。”

剝著蓮蓬的陸夷光頭也不抬,“她慣來長袖善舞。”

李瑩玉是慶王府庶出的二姑娘,不過她雖為庶女底氣卻很足,李瑩玉生母金側妃是慶太妃外甥女,至于金側妃怎么從表妹成了側妃,那就是一筆風流賬了。

金側妃膝下三子一女,長子李恪還是庶長子,而慶王妃獨子李憬,年僅八歲,偏還體弱多病。因李憬未滿十歲,尚不能請封世子,故而慶王府至今還未立世子。

慶王府這王爵最后花落誰家充滿變數,因此李瑩玉身份也水漲船高。她能言善道,與各方閨秀交情都不錯。

昭仁公主一笑,“倒也是。”話音剛落,就聽見噗通的落水聲。

驚得陸夷光猛然抬起頭,只見謝存華在水中沉浮。這時候噗通噗通的聲音接二連三響起,好幾個男子主動跳入湖中。

陸夷光手抖了抖,指間蓮子掉在美人靠上,又滴溜溜地掉進湖里。

昭仁公主倏爾沉了臉,連忙轉頭看著陸夷光。

陸夷光繃著臉,直愣愣地看著杜若奮力游向謝存華。

水中的謝存華劇烈掙扎,雙手亂揮,胡亂間抓到了什么,下意識地死死拉住不放。

下水救人的王府婆子被帶著往下沉,一不小心嗆了好幾口水,手忙腳亂地開始掙扎。

窒息的痛苦令謝存華眼前發黑,手腳漸漸發軟,忽然之間,腰間背一雙手牢牢扣住。被舉出水面的謝存華大口大口地呼吸來之不易的空氣。

另一個婆子出現在謝存華背后,一只手穿過她腋下,拖著人往岸上游。

死里逃生的謝存華恍惚間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浮出水面的杜若擋住了一名想靠近的男子,對方訕訕一笑,心不甘情不愿地從另一個方向游向岸邊。

“快去請府醫,你去拿披風,”李漱玉急聲吩咐,“都圍起來,圍起來,煩請各位公子回避。”

李漱玉指揮人丫鬟婆子圍成一個圈將衣衫濕透劇烈咳嗽的謝存華護在正中央,夏日衣衫薄,浸了水全貼在身上,曲線畢露。

然而饒是如此,眾目睽睽之下濕了身子,謝存華閨譽依然會受損,人在他們府里出了這么大的岔子,他們如何向定遠侯交代。

李漱玉心亂如麻,強自鎮定著蹲下去,扶著謝存華的背輕聲詢問,“謝姑娘,你怎么樣?”

“都怪我,都怪我。”太常氏少卿之女胡清雅失聲痛哭,她不知怎么地崴了下,就把旁邊的謝存華撞進了湖里。

平緩下來的謝存華慘白著臉偎依在丫鬟懷里,腦子里一片混沌。

慶王府大公子李恪朝眾人拱了拱手,“還請各位公子暫且離開此地。”又向杜若等四名下水救人的青年抬手一拱,語氣誠摯,“多謝諸位見義勇為,請隨在下前去梳洗更衣。”

不管這四個人是真的急公好義還是想趁火打劫,必須得當做見義勇為的好人處理。

只是李恪心里自有一把秤,其余三人都是謝存華裙下之臣,尤其是張燁癡迷謝存華多年,都快走火入魔了,眼見著婆子已經救起謝存華,還想去摻和一腳,到時候有了肌膚之親,可就掰扯不清了。

倒是杜若的心思,李恪吃不準,杜若素有君子之名,然而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他可是有未婚妻的人,合該知道避嫌。

濕淋淋的杜若泰然還禮,“有勞大公子。”

李恪一笑,“是我該謝你們。”說著他抬手一引,示意眾人隨他離去。

陸夷光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從始至終杜若都沒往她這個方向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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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仁公主不放心地握著她的手,入手冰涼。

迎著她擔憂的視線,陸夷光扯了下嘴角,“杜公子乃大雅君子,豈能見死不救。”

昭仁公主想說,王府婆子都下水了,用得著他英雄救美嗎?然到底不忍心開口。

陸夷光挺直了脊背,她知道很多人都在悄悄關注她,她們在等著看她的笑話,做夢!

陸夷光咬緊了后槽牙,維持著淡然的表情。

披風和軟轎來了,被裹得嚴嚴實實的謝存華被扶上軟轎抬走,跟她交好的閨秀也跟著離開,竊竊私語聲在各個角落里響起。

進了馬車,謝存華終于忍不住,眼淚滾滾而下,毫無間斷,紅唇間溢出嗚咽聲。

謝奶娘心急如焚,“姑娘,您這是怎么了,是不是長樂縣主說了什么不中聽,您莫要往心里去。”

“與縣主無關,”謝存華閉上眼,脫力地靠在車壁上,癡癡道,“一語點醒夢中人,我該感謝她,感謝她。”

因杜渥丹的關系,她與杜若相識,他們都喜摩詰居士之詩,慕西林先生之畫,好都勻毛尖,擅魏碑……

她從未想過,這世間會有一名男子能與她如此志趣相投,相得益彰。

她愛慕他,她想嫁給他。

只天不遂人愿。

杜四老爺犧牲,杜老夫人病故。

一道鴻溝橫亙在兩人之間,她心知他們二人再無可能,然而心里終究還存了一絲妄念,所以她想方設法拒絕了一樁又一樁的婚事。

直到杜若與長樂縣主訂婚,最后的奢望破滅,他們真的沒有可能了。

她恨過怨過,甚至想過君既無心我便休,你另娶我另嫁,從此相忘于江湖。

然而事到臨頭發現自己終究忘不了,她做不到若無其事地嫁人,恐將來造成一對怨偶,害人害己,所以苦苦哀求父母給她時間。

一年忘不了,那就兩年,三年……終有一日,她會忘了他,心無掛念地去做另一個人的妻子。

可這短短三日內發生的一切,顛覆了她一直以來的認知。

她寧愿他歡喜過她又放下,也不希望他是長樂縣主口中那樣的人,否則叫她情何以堪。

兩道細細的淚痕從緊閉的眼底流下,撲簌簌落在衣襟上,她喜歡的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看得謝奶娘眼眶跟著紅了,她聽不明白姑娘的話,卻看得出她的傷心欲絕,順著她話說道,“醒來就好,哭一回就什么事都沒了。”

謝存華心頭一刺,一陣陣抖起來,撲進奶娘懷里失聲痛哭。

“你跟謝姑娘說什么了,你不會罵人家了吧。”陸見游好奇不已。

陸夷光沒好氣地白他一眼,“我罵她干嘛!”

陸見游隨口道,“羨慕嫉妒啊!”

陸夷光瞪他,“在你們男子眼里,我們女子就該這般心胸狹窄是不是!”

“啊?”陸見游茫然。

陸夷光憤憤不平,“明明是杜若這廝的錯,我為什么要怪謝姑娘。你們男子犯了錯,卻讓女子背黑鍋,還想讓我們窩里斗,想自己沒事人似的站在邊上看戲,想得美!”

陸見游縮了縮脖子,氣弱,“我就是隨口一說,你要不要這么激動。”

陸夷光重重地用鼻子哼了一聲,“不會說話就當啞巴。”

然而好奇心旺盛的陸見游豈肯安安分分當啞巴,為了滿足好奇心,頂著陸夷光不善的視線沒臉沒皮地追問,“那你和謝姑娘到底說了什么,我看她樣子不對勁的很,想哭哭不出來似的。”

陸夷光挑眉望著他,“想知道。”

陸見游用力點頭,滿臉求知欲。

陸夷光溜他一眼,又看一眼旁邊含笑望著她的陸見深,“我告訴你了,你能保證絕不告訴其他人嗎?”

“當然,我是那種嘴碎的人嗎?”陸見游彷佛遭受奇恥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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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華麗的分割 光唇角一翹,“我也向謝姑娘保證絕不會告訴第三人的,你覺得我是那種嘴碎的人嗎?”杜若和謝存華那一段,事關姑娘家閨譽,越少人知道越好。

被反將一軍的陸見游,“……”

陸夷光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嘁了一聲,“學什么不好,學三姑六婆的八卦。”

陸見游悲憤。

陸見深低笑一聲。

“大哥,我就不信你不好奇?”陸見游不滿,不敢懟陸夷光,轉換目標。

陸見深淡淡一笑,“非禮勿言。”

陸夷光大樂,“你以為大哥跟你似的沒品。”

陸見游委屈巴巴地控訴,“你們聯合起來欺負我。”

“那是你欠教訓。”陸夷光毫不留情地嘲諷。

陸見游癟癟嘴。

“你們有一路的時間可以斗嘴,先讓我說兩句。”陸見深笑著開口。

陸夷光和陸見深看過去。

陸見深叮囑,“去了承德,玩樂歸玩樂,注意安全,莫要胡鬧。”

兄妹倆乖巧點頭。

陸見深看向陸見游,“你是兄長,我們不在,你就要擔起照顧阿蘿的責任來。”

“我倒是想擺兄長的譜,關鍵是擺不起來啊。”陸見游不忿,就算只大了一刻鐘,他也是想當兄長的好不好。

陸夷光不甘示弱,“兄長的譜不是靠擺出來的,是做出來的。你不干兄長的事,還想擺譜,想得美。”

“大哥你看,我說一句,她有十句等著我。”陸見游告狀。

陸見深笑,“阿蘿不都說了,你好好表現就能擺譜了,這半個月你好好表現。”

陸見游一臉驚恐,“那我不得給她當牛做馬。”

陸夷光嘚瑟地抬了抬下巴,“好好表現,我看好你哦。”

陸見游假哭,“嚶嚶嚶,大哥你實話告訴我,我是不是撿來的?”

陸見深眼神微動,抬手用折扇敲了下他的腦袋,“嘴上沒個把門,什么話都敢說,你們走吧,不然到那兒天都黑了。”

陸見游和陸夷光便也不再磨蹭,道別之后再次啟程。

馬背上的陸見深目送他們消失在眼簾之中,倏爾,清雅致遠的面上浮現一抹笑意。方才隔得遠聽不見阿蘿和謝存華的談話,幸而他略懂一些唇語,再結合二人神情行為,倒是猜了個七七八八。

阿蘿倒是憐香惜玉的很,不過這丫頭也不是純粹的發善心,她記仇的很。

陸夷光打了一個噴嚏,驚得旁邊攤成貓餅打瞌睡的肥橘貓抽了抽,睜開眼疑惑地望著小主人。趴在它旁邊的小黑貓也懵懵懂懂地望過來。

這次出門陸夷光帶了兩只貓,一只肥橘貓和一只剛斷奶的小黑貓。

陸夷光抱起小黑貓摸著它柔軟的小耳朵,肥橘貓體重嚴重超標,她已經抱不動了。

半夏瞅著她笑瞇瞇的眉眼開口,“姑娘這是想到了什么,心情這么好?”

陸夷光喜滋滋地翹起嘴角,“好事,不告訴你。”

半夏好笑,手腳麻利地將軟枕和墊子鋪平。

陸夷光身子一歪,躺了上去,二郎腿翹起,小曲都哼起來了。

唐突了美人實非她所愿,然她哪能明知美人癡心錯付,還見死不救。他杜若豈配讓謝存華為他蹉跎青春,誤了花期。

世間男子皆薄幸,世間女子皆癡情。

謝存華十八年華都未許人家,并非她尋不到好人家,而是她不想。反觀杜若,心有所屬卻另娶他人,人品猶如云泥之別。

就沖這一點,她也不能眼睜睜看著美人兒繼續被蒙騙下去。

陸夷光由衷希望謝存華能看清杜若真面目,莫要再為他執迷,她值得更好的。尋一如意郎君,再生他三五個活潑可愛的兒女,夫妻恩愛,幸福美滿,如同神仙眷侶一般,最好三五不時地在杜若眼前晃一晃。:mayiw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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