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冬官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不行

程立忿忿。

“哪里都不滿意。”

“外祖,”如此明晃晃的找茬,就是袁寶兒也看不下去。

程立哼了聲,“既然談得是這事,你回避。”

袁寶兒無奈,給顧晟個只求多福的眼神,帶著翠心走了。

顧晟目送袁寶兒出門,方才轉頭,就對上程立怒氣沖天的眼。

“小子,你老實說,是不是早就琢磨上了。”

他回想起寶兒跟他一道去邊地,還有早前寶兒身陷囹圄,顧晟那么痛快的答應幫忙。

虧得他還以為這小子是個好人,原來他一早就打了這如意算盤。

程立越想越氣,“這事我不同意,你回去吧。”

顧晟微笑,“程大人,便是不同意,也總該有個原因吧。”

“還用我說,你家里什么樣,你自己心里沒數?”

顧晟笑意微收。

程立冷哼,“你該不會以為事情過去就真的過去了吧?”

“你家里那般,我是不會叫寶兒過去受苦的。”

顧晟思忖片刻,起身:“大人所言極是,是我沒有考慮周全。”

他闊步直奔門外。

“你等等,”程立忙道:“東西拿走。”

顧晟笑了笑,“這些多數都是劍南的土特產,我親近的長輩甚少,便都拿來了。”

程立哼,“哪個是你長輩?”

顧晟笑,“我與寶兒亦師亦友,亦兄亦妹,她的長輩,我自也要當自家長輩一般孝敬。”

說完,他長揖一禮,闊步而去。

程立動了動嘴角,到底沒再說出什么過分的話來。

顧晟出了程家,坐在馬上想了下,直奔宮城。

皇帝正跟內監探討新得的畫作,順帶說起畫中人俊朗似顧晟,見他來了,便笑道:“我正說著,你就來了。”

顧晟行禮,皇帝示意他過來看畫作,“你看看,這畫上之人,是不是很像你?”

顧晟定睛,見畫上卻有一人與他袍服類似,也是白面長身,頭戴墨觀,便笑了。

“陛下慧眼,臣確與他有幾分相似。”

皇帝笑,“哪里是幾分,明明八成。”

他端量畫中人身畔的女眷,又看顧晟。

“你年紀也不小了,到底要幾時才能定下來?”

顧晟笑了下,“臣有心,只是臣的家事實在讓人卻步,女家不允。”

“當真,哪家?”

皇帝一直很對顧晟的事情上心,聞言忙問。

顧晟垂頭,“程大人家千金。”

皇帝在腦子里快速過濾一遍姓程的,也沒想到是誰家。

還是內監提醒,“工部程大人。”

皇帝動容,“你看上了袁寶兒?”

顧晟拱手不語。

皇帝搖頭,復又失笑,“你這小子,要么就一眼不看,要么就挑好的瞄。”

“若朕是程大人,也不允你。”

袁寶兒進來辦的幾趟差都很得皇帝的心,皇帝正有心等過年的朝會完事,把她提一提。

可以說,袁寶兒是皇帝打算重用的急先鋒,是他北伐的糧草儲備先行官。

顧晟悶著頭,跪下來不語。

皇帝嘆氣,“程老的脾氣你是知道的。”

“他要是不答應,便是朕也不能說什么。”

“不若你換個人吧。”

顧晟道:“人能換,心能換嗎?”

“臣心悅她,愿與她攜手,為陛下開太平之盛事。”

“你呀,”皇帝無奈,“朕就是愿意成全,可婚嫁之事,本就你情我愿,強求不得。”

顧晟道:“程大人所慮,也是我所憂。”

“我家中情況,姑父該知曉,袁大人心性善良,一心為公,不善料理內宅。”

“我亦擔心她被內宅之事拖累。”

“所以想懇請姑父許我二人伴程大人身側,以答老大人殷殷教導之恩。”

皇帝動容,“你可知如此做的后果?”

顧晟垂眸,自嘲一笑,“罔顧孝道,朝野非議。”

“前些時候,我做下的事已沒有什么孝道可言,至于非議,”他扯了下嘴皮,“我經歷的還少嗎?”

皇帝臉皮緊繃,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此事我不能答應你,你回去吧。”

顧晟垂著頭,深深叩首。

皇帝按著腦殼,“你且回去,讓朕好生想想。”

顧晟這才起身,再次深揖,方才離去。

皇帝瞧著他背影,頭痛不已,“這孩子怎么就這么擰。”

“他知不知道,那樣代表什么?”

“他是要入贅嗎?”

皇帝跳腳,“如此顧家的臉面何在,皇后的臉面何在,還有朕,朕的臉要往哪里擺?”

內監賠笑,“陛下莫要生氣,顧大人也是一片愛護之心。”

“畢竟,”內監想起之前收下的好處,低聲道:“如今顧家的那位夫人還在,這親事若成,袁大人身在其中,定然也無法專心辦差。”

皇帝神情微緩,又罵:“這怪誰?”

“還不是他們自己折騰?”

內監往后退半步,不吭氣了。

皇帝暴躁的在位子前踱了幾圈,還覺得生氣,便道:“去把顧知溪叫來。”

內監忙小碎步奔出去傳信。

沒用大半個時辰顧知溪的便匆匆趕到。

皇帝這一會兒氣也平了,只是瞧見他還是覺得堵心。

“今天叫你來,就是想問問你,大郎的婚事你怎么想的?”

顧知溪一呆,想起那一天的兇神惡煞,哆嗦了下,“這個大郎自有打算,臣隨他心意就是。“

皇帝斜睨他一眼,“怎么都行?”

顧知溪忙點頭。

他很清楚自己的定位,跟能干的大兒子相比,他在皇帝這兒其實沒啥臉面。

皇帝臉色又緩了幾分,“既然如此,那便都隨他。”

“他公務繁忙,日常本也少在侯府,你且過好你的日子,莫要操心旁事。”

顧知溪連忙稱是。

回去的路上,他慢慢琢磨,大郎的婚事大抵是在皇帝那兒有了什么旨意,皇帝特特叫他過來,想必是怕女方進門受委屈,才特特叫他敲打。

他想了片刻,轉腳去皇后那兒,把皇帝的原話和自己的猜想講了,又道:“妹妹,你說我想的對不對?”

皇后也覺得是這么回事,便道:“既然陛下這么說了,你便注意著些,另外把大嫂看管好。”

“她看大郎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的,可萬不能讓她在這上頭再起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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