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果然帶著人去了縣城邊。
袁寶兒感覺緩過來一點,就催著元虎回去。
元虎是聽見她跟縣令說的,知曉她是急著回去逼劉家放糧。
只是童寒兩家的信還沒到,現在著急是不是有點過早
元虎心里嘀咕,面上不敢說半句。
坐了一夜的車,袁寶兒總算趕回客舍。
早前安排在劉家的兩個布衣衛過來回稟,“大人,劉家往京都送信,預計三天之后能到。”
元虎看袁寶兒。
袁寶兒笑了笑,很是淡然。
她的這種態度影響了周遭這些布衣衛。
他們是底層的布衣衛,可能一輩子也沒有機會面圣。
但袁大人卻不同,這是陪著太子讀書的,誰說沒有太傅名頭,可既能隨時陪伴在側,想見太子對她有多親近。
這種親近可不是誰都能有的。
便是宰相太傅,也沒有這份榮譽。
袁寶兒笑著讓其他人散了,轉頭寫了封信,讓元虎遞給耗子。
內部遞信,遠比往外送快很多。
沒用三天,消息就遞回來。
耗子沒寫信,直接發了個信鴿過來。
接到信鴿,元虎的眼神都變了。
袁寶兒見慣了飛鴿傳書,早就習以為常。
眼見元虎眼巴巴的看著鴿子,她順手抓給他。
元虎萬分小心的托起來,看那架勢,恨不能把它供起來。
鴿子在他掌心踩了兩腳,還挺嫌棄,又飛回桌子上。
元虎就眼巴巴看著,也不敢伸手。
“你要喜歡,就給你了。”
袁寶兒很大方。
“可不敢,”元虎急急擺手,縮著肩膀,“這可是訊鴿兒,只有京都的幾位大人才能用。”
言外之意,旁出用的都是尋常的。
袁寶兒還真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樣。
不過既然元虎這么說了,她就問他,“有沒有好點的鴿籠”
元虎趕忙點頭,并一路飛奔下去,過了好一會兒才上來。
袁寶兒能明顯看出籠子的邊緣和底部經過打磨,顯然是怕粗糙的木頭上了鴿子的爪子。
袁寶兒有些無語,眼見著元虎一粒粒往里放粳米,她問:“你哪兒來的這個”
“干嗎”
元虎捂住袋子。
袁寶兒笑,“我就是問問。”
“我俸祿買的,”元虎道。袁寶兒點頭,把籠子往他跟前一送,躺會大迎枕里,閉目養神去了。
元虎見她臉色不大好,拎著籠子走了。
下午,袁寶兒執意趕去城外。
縣令正在組織人搭設臨時帳篷。
云寶兒把早前準備的米糧送給他們,又道:“估計能頂一陣。”
“已經很好了,”縣令看過那些米糧,都是上好的。
他們這些人都已經好些天每吃過像樣的飯菜了。
百姓們采了野菜回來,自發的組織起來做飯。
袁寶兒見現場忙的熱火朝天,也想幫忙。
她力氣大,可以幫著打樁。
但是縣令哪里肯讓她做這個,生生把她拽到一旁。
“你跟我老實說,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周圍沒有人,縣令直言。
袁寶兒笑,“自然是有的,不過此時沒到時候,說了為時過早。”
她笑著擺手,去人群里幫忙。
縣令搖頭,也跟著忙活起來。
入夜,一堆堆篝火邊,所有人席地而坐,趁著這些天來唯一一頓熱乎飯。
袁寶兒跟著眾人一道啃著雜糧野菜餅,就著火堆取暖。
元虎急急趕來,“大人,劉家的信到了。”
“好,”袁寶兒喜上眉梢。
有了童寒兩家施壓,加上耗子刻意為之,即便那位錄書郎有些關系,也無濟于事。
她招呼元虎坐下來吃餅子。
元虎見她不急不慌,便也坐下來。
“大人,你不怕”
“怕什么”
袁寶兒笑:“我是陛下欽命的治水官員,誰要有意見,他來好了。”
“只不過糧款在我手,只要我不交,他們也那我沒轍。”
元虎一聽,眼睛瞪得滴流圓。
“怎么,很驚訝”
袁寶兒道:“你家大人放你出來之前,沒教你兵不厭詐”
教肯定是教了,不過他是沒想到,看著眉目舒朗,一派風光霽月的袁大人也會如此。
袁寶兒微微的笑。
“對一心為公,滿心百姓的官員,我自然待之以誠,可那些朝中碩鼠,國之敗類,我亦不會手軟。”
“不然便是我那外祖也要從地下跳出來罵我了。”
“老大人公忠體國,不止先帝,便是陛下也是盛贊過的。”
元虎忙道。
袁寶兒笑了笑,“可惜最后被惡人所害,差點晚節不保。”
想到外祖因為二皇子,如今的階下囚,氣的吐血而亡,袁寶兒心里就很恨。
只可惜國有國法,她不能為了私怨,違背法理。
元虎見她臉色不好,識趣的轉開話題。
遠處,劉家二老爺帶著兩位郎君前來。
“兩位袁大人,可這是好興致。”
“我府里備了上好酒菜,正去請兩位,去不想兩位在這兒看風景。”
袁寶兒扯了下嘴角,指了指四周衣衫狼狽,無頂遮頭的眾人,“這風景,劉老爺看著可好。”
劉二老爺訕訕。
劉二郎笑著上前,“風景自在心中,兩位大人皆是高潔之人,自能看到旁人看不到的光景。“
袁寶兒嗤笑了聲,“我就是一俗人,俗得不能再俗。”
“我還不喜歡拐彎抹角,幾位有什么話,還是直說吧。”
這話很不客氣,周圍的百姓皆偷偷看過來。
劉家三人在這一片都是有頭有臉的,當下覺得臉面掛不住。
反而最小的那位郎君輕笑,“大人快言快語,難怪深得陛下和殿下喜歡。”
“實不相瞞,我等前來,是想請大人幫個忙。”
袁寶兒輕輕哦了聲。
小郎君道:“跟誰大人一到過來的兩位郎君游性甚佳,在我府中流連多日。”
“我等只是喜不自勝,倒履相迎。”
“只是兩位郎君是跟大人一般,皆為皇命而來。”
“我等不敢耽擱幾位辦差,這才想來跟大人討個主意。”
“如何能讓兩位大人賓至如歸,又不至于誤了兩位大人的使命。”
“這個啊,我愛莫能助,”袁寶兒笑,“兩位大人都是領命而來,我雖腆為二人上官,但其實我并不能管束二人。”
“這個你自可問客舍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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