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冬官

第二百一十章 生死未卜

眾人七嘴八舌,吵得右相腦殼都疼。

顧晟那廝睚眥必報人盡皆知,而今他又訂了個免死鐵卷,本就已經讓他們忌憚。

若是讓他跑去邊關,那么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待到他來日歸來,哪里還有他們的活路。

此時,百官的心里不知道罵了多少遍臟話,然而到了右相跟前,一個個都是苦著臉,失聲嘆氣的。

右相也很鬧心。

籌劃了這么久,好容易捏住這對夫妻把柄,還沒等發力,就被先帝的遺詔給擋住了,皇帝又百般維護,甚至不惜跟自己當庭撕破臉。

若他真個跟著皇帝唱對臺戲,那在皇帝心里無疑是留下唯我獨尊的印象。

待到將來,顧晟固然不在了,也還有趙晟王晟。

真要逼到份上,這個任性妄為的小皇帝,沒準真能看出枉顧遺詔,器重其他人的事來。

右相心里暗自思量,遺詔這事必然不能推翻。

因此他們顧命也是從了先帝遺詔。

若推翻,無疑是否定自己。

那就只能另辟蹊徑。

皇帝把顧晟撒出去,目的也是想轉移注意力,想著將來再把他弄回來。

可如果他回不來,這事不就解決了?

右相心里有了成算,面上還是一副極為為難的樣子。

眾臣跟著他出了大殿,眼見他去值房,也只能不甘心的散了。

幾個有些成算的隱約瞧出些什么,待到晚上,幾人悄然趕去某個小院。

小院戒備很嚴,入內后皆在暗中前行。

待到進去屋內,門窗皆用厚布蒙緊。

一盞昏暗的燭光亮起,找出左相及兩位親信的臉。

幾人忙躬身見禮。

左相擺了下手,示意幾人落座。

“幾位托人尋我,不知是何事?”

眾人拱手,“便是今早堂上之事。”

左相捋著胡子慢吞吞的瞧著幾人,“這事便是不必我說,諸位也該明了。”

“右相大人忌諱多多,此事定是隨了小皇帝的心思。”

眾人臉色頓時一變。

“可那顧晟確確實實的是犯了大不敬,大人你也要由得他作亂?”

“什么作亂?”

左相笑,“不就是打了些千機弩嗎?”

“老朽之前也想的差了,這幾天我也似乎細細琢磨,是我鉆了牛角尖。”

“咱們邊關本來也不是那么太平,能讓兵士們少流血少戰亡也是好事。”

“我已經打算好了,改天我便備些禮,好生跟那兩位配個不是。”

他面帶苦笑,語氣頹唐。

“大人,”幾人大驚。

“怎么不能,”左相道:“我也是快要入土的人了,只要我誠心道歉,相比袁大人還是能給我幾分薄面的。”

幾人沉默了。

左相位列三公之中,顧晟和袁寶兒自然會給些薄面。

但他們這些在邊上搖旗吶喊的,可就沒有那份情面了。

想想顧晟作風,幾人不寒而栗。

回到家里,幾人暗自一盤算,覺得不能就這么坐以待斃。

而在顧家,袁寶兒正幫顧晟收拾行李。

“你就這么走?右相他們能甘心?”

“不甘心又如何?”

顧晟笑了笑,“我有遺詔在手,只要元哥兒認,他們就沒有辦法。”

“就算這樣也不能掉以輕心,”袁寶兒道:“從這里到邊關少說也有幾百里,他們可是一心想要置你與死地的,怎么可能看著你離開。”

“放心,你還不知道你夫君我?”

“放養整個朝堂,又有誰是我的對手?”

袁寶兒翻了下眼皮,“又吹牛。”

顧晟呵呵的笑,見元寶袁寶兒神情放松了些,心說自己的耍寶沒白費。

隔天清早,顧晟一人一騎一背包的出發了。

朝臣們知道時,他早已經出城。

幾個暗自籌劃的暗自扼腕,后悔滅有提前做好安排。

袁寶兒眼觀鼻,鼻觀心的聽著無關痛癢的瑣事。

元哥兒心里記掛顧晟,有心詢問袁寶兒幾句,眼見朝臣極不識相,臉色也就難看起來。

好容易熬到大家沒什么要啟奏,他立馬退朝,然后叫了袁寶兒過來。

“怎么樣?”

袁寶兒點頭,低聲道:“天一亮就走了,應該沒什么人能追上。”

元哥兒松了口氣,“那就好,害我還擔心啊。”

袁寶兒微笑,“顧晟知曉陛下憂心,走時特特叮囑我要與陛下說,他沒事,也讓陛下穩下心,待到時機成熟,他會回來,到時便是陛下揚眉吐氣之時。”

元哥兒對顧晟有迷之信任,聞言頓時笑了起來。

袁寶兒見他眉間憂色頓去,也跟著笑了。

兩人說了幾句,袁寶兒便顯出些疲色。

元哥兒心知袁寶兒必定憂心整晚,想來連個囫圇覺都沒睡,便道:“你且回去歇息,若有消息,我會讓內侍送去給你。”

顧晟罪名雖被勉強洗清,但袁寶兒的差事暫時是當不得的。

她如今也有些月份,元哥兒擔心她來來回回的跑,影響養胎,也就沒堅持讓她官復原職。

袁寶兒回去府里,先是去了外書房和內室轉了一圈,確定沒有什么少拿了,才去歇了。

這一睡就是一整天,就在她想要起來之時,有人急急趕到。

“夫人,老爺他,”丫鬟哽咽了下,“出事了。”

袁寶兒一個激靈起來,“他怎么了?”

“宮里來信,老爺半路遇到山匪,如今生死不知。”

袁寶兒急忙忙從床上氣力啊,“人呢,傳信的人呢。”

丫鬟忙扶著她去外間,內侍就在那里候著,那是元哥兒最信任的內侍。

見到袁寶兒,內侍眼淚都要下來了。

顧晟是他主子最大,也是最強有力的靠山。

若他倒了,那么他前陣子的好日子以后也別想再有了。

看到人,袁寶兒反倒鎮定下來。

她穩穩的坐下,問內侍到底怎么回事。

原來是顧晟途經一山坳,遇到一處搶親,他仗義出手,結果反被山匪所傷,奔逃之時,跌落山澗。

“當地府衙可有派人去尋?”

“又如何證明掉下去的那人就是顧大人?”

內侍托起一塊令牌,金燦燦的,正是顧晟的布衣衛令牌。

袁寶兒顫抖著手接過來,緩了好一會兒才道:“你回去守著陛下,跟他說,我回去找人,讓他不必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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