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想到右大王當時的異樣,她就有點睡不著。
她抱著被子,在床榻上滾了又滾,不知道打了多少個滾,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將近中午,同伴們回來。
袁寶兒迷迷糊糊的爬起來,接了他們幫著打來的飯,半閉著眼睛吃起來。
門房們便說起客舍另一邊的主人,左大王和左王妃。
據說,左大王之所以過來這邊,完全是因為左王妃是在這里出生地。
他為了讓王妃一解思鄉之苦,這才巴巴把這里要下來,并且一得到就帶著王妃過來。
眾人感慨左大王待王妃深情厚誼,袁寶兒卻忍不住笑。
真正的深情厚誼,不是只對她一個人偏愛嗎?
就那天他擁著舞娘尋歡作樂的德行,袁寶兒才不信他做得一切都是為了王妃。
這一切不過是借口,是他擴大封地,收斂財務的借口而已,也虧得這些人還能睜眼說瞎話,且還深信不疑。
幾個門房見袁寶兒不以為然,便道:“你不信?”
袁寶兒自然不會發表意見,她用力點頭,“信,只是我們是下人,這么議論主子,那可是要挨罰的,尤其咱們主子跟他可不大對付。”
一句話,說得眾人頓時閉了嘴。
袁寶兒微笑,總算能夠踏實的吃頓飯了。
午休過后,們房們便回去當差,袁寶兒守了一晚上,今天一天都不用當差。
她去院子里轉了一圈,感覺胃沒有那么撐了,便有挪回去準備繼續睡覺。
管家卻從外面過來,“昨天的差事辦的不錯。”
袁寶兒趕忙行禮,“都是分內之事。”
管家笑,“主子對你很滿意,想調你去他院子當差。”
袁寶兒驚呆了,“可是我才剛來沒多久。”
管家點頭,“所以我讓人查了下,知道你還有個老爹,我便把他接過來了,以后你們父子兩便可以在一處當差。”
袁寶兒嘴角一僵,忙躬身連連道謝,以此掩飾她臉上的不自然。
管家沒有看見她的變化,見她就差給自己行大禮,不由笑了。
“這都是主子的恩典,你要謝就去謝主子吧。”
袁寶兒臉上倒是,心里卻在痛罵不已。
這右大王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幺蛾子,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調個生人去跟前。
她收拾了東西,以常人都會做得,用最快速度去主院報道。
世人但凡得了這么好的事,都會如此,管家理所當然的覺得袁寶兒也是如此。
管著主院的是個有些年紀的老嬤嬤。
都說女人最了解女人,這話果然不假。
老嬤嬤一見到袁寶兒便道:“你過來。”
眼見老嬤嬤眼神很冷,袁寶兒頓時縮了縮脖子。
老嬤嬤幾個大步過來,把她薅了過去。
“明明是個女人,為什么要裝作男人?”
老嬤嬤一把好下她的帽子,烏黑的頭發瞬間在風中飛舞。
“為了避免麻煩,”袁寶兒縮著脖子,一副害怕至極的樣子,“集市上亂的很,我和父親是外來的,會被人欺負。”
“所以我就把臉涂黑了,扮做男人。”
“我力氣大,能吃虧,我比男人還能干,”袁寶兒強調。
嬤嬤翻了個白眼,“你不行,趕緊走。”
袁寶兒特別老實的點頭,耷拉著腦袋往外去。
老嬤嬤轉頭往屋里去。
右大王不知什么時候出來了,看著袁寶兒縮頭縮腦的模樣,他笑了。
“阿嬤,讓她留下吧。”
“主子,”老嬤嬤一臉的不贊同,“她的底子不干凈,還不誠實,這樣的人不能留在你身邊。”
右大王自嘲都笑了下,“就算我身邊干凈又如何?”
“其他地方也不干凈。”
“讓她留下,”他這話帶這些命令。
老嬤嬤很知道分寸,雖然不情愿,但也還是把袁寶兒帶去下人房,給了她一身雜役衣服。
袁寶兒也不挑,但問題是,她不會穿土曼女人的衣服。
她只能佯做害羞,進去內室,摸索著把衣服穿上。
等到出來,她小心翼翼的看老嬤嬤。
老嬤嬤雖然繃著臉,但到底沒再說什么,顯然她的衣服穿著并沒有問題。
袁寶兒暗自松了口氣,老實巴交的問:“我能做什么?”
老嬤嬤指了指角落里的掃把,“掃院子,然后把柴劈了,再把水缸提滿。”
袁寶兒順著望過去,那里對著板墻的木柴,還有并排的五個幾乎到她胸口高的大缸。
這些要是都干完,她非得累癱了不可。
她明白這是老嬤嬤心里有氣,便撒在她身上。
她老實的答應,先去掃院子,然后劈柴,劈到足夠今天用的,便去挑水。
之前在門房,聽著他們八卦,袁寶兒大概能算出這里有多少人。
她依照每人最大用水,挑了兩缸,便拄著顫巍巍的腿,席地坐下來。
才剛坐下,老嬤嬤就過來。
“誰讓你歇著的,起來干活。”
袁寶兒動也不動,只道:“這些差不多夠今天用了,其他的我明天再干。”
“不行,”老嬤嬤冷聲道。
袁寶兒憨憨的笑,“不行就沒辦法了,我干不動了。”
老嬤嬤被她起了個倒仰,“你敢頂嘴。”
“我沒有啊,我在告訴你事實,”袁寶兒道:“我今天干的已經超過了我本身的能力,我相信您就是滿集市去找,也找不到能像我這樣,干這么多活的丫頭。”
“您花一個丫頭的錢,得了能干三五個活的丫頭,您這買賣已經很劃算了。”
“不要太苛刻,不然會老的。”
老嬤嬤氣的連話都說不出來,她四下里看了看,順手抄起棍子,朝她身上打過來。
袁寶兒打小就沒有站著挨打的習慣,她跳起來就往外面跑。
老嬤嬤就在后面緊追。
一追一逃間,兩人跑去前面,右大王正在那里下棋。
眼見袁寶兒跟個瘋猴一樣的蹦過來,他高挑眉毛,看后面張牙舞爪的嬤嬤,“阿嬤。”
老嬤嬤急忙收斂怒意,恭謹的行了個禮。
袁寶兒見她不追,也跟著行禮。
右大王歪著腦袋端量袁寶兒,“你看起來不像土曼人。”
“我阿娘是土曼人,早年跟著我爹討生活,后來她死了,我就跟我爹四處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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