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冬官

第二百八十六章 我必須走

顧晟的理解讓袁寶兒心頭微松,她微微一笑,輕輕點頭。

顧晟憐惜的摸了摸她的頭,消失在晚霞灑落的游廊中。

袁寶兒端了羹回去,右大王這會兒已經睡過去。

她放下碗,摸了摸右大王額頭,見溫度適中,便放下床帳,擋好屏風。

約莫小半個時辰,右大王又醒過來,撩開床帳,見袁寶兒正在挑燈芯,便跟著看了會兒。

袁寶兒放下銅簽子,“藥也快好了,先喝羹,再吃藥,這回別睡了。”

右大王笑著點頭。

才剛睡了一覺,他精神好了許多,完全可以挺一會兒。

袁寶兒以最快速端量羹和藥。

在清醒的時候,右大王的配合度還是很高的。

吃過飯和藥,右大王問起扎馬。

“去抓人去了,”袁寶兒隨口回道。

右大王點頭,沒再多說。

袁寶兒就是侍婢,好些事情跟她說也是沒有用的,只能等扎馬回來。

袁寶兒明白他心思,悄悄出去尋人,讓他去找。

這一等就是夜半,扎馬踩著露水過來。

袁寶兒正要睡,聽到動靜,趕緊出來。

“庫哈睡了?”

他壓低了嗓門問。

林曉桐點頭,“等了你好半天。”

扎馬像是牙疼的咧了下嘴,望了眼里頭,“我明天再來。”

袁寶兒目送他離開,關上門。

一夜很快過去,天才蒙蒙亮,袁寶兒就聽到外面動靜。

是扎馬來了。

袁寶兒很是識趣的收拾好自己,過去床邊叫右大王。

右大王睡得不是很熟,只兩聲就醒了。

“扎馬來了。”

右大王示意她把床帳撩起來,讓扎馬進來。

袁寶兒搬了個凳子放到床邊,叫了扎馬,便從外面把門關上。

她去茶水間準備早上的茶水,因心知兩人肯定要商量朝堂和抓捕的事,她故意晚了點出來,只看到扎馬的臉色不大好。

袁寶兒垂下眼,佯做什么也沒看見。

右大王則是吩咐袁寶兒吃過早飯就準備回宮。

扎馬拱了拱手,快步離開。

將近中午,右大王和袁寶兒回去宮里,才剛安置妥當,就有朝臣拜見。

袁寶兒立刻退下,見事情讓給內侍來做。

她從側門出去,站在角落里看著。

差不多一刻鐘,朝臣們出來,看臉色,似乎不好不壞,但絕稱不上高興。

宮里是補品和補藥最多的地方,右大王已經脫離最危險的時候,加上湯藥和補藥的滋養,很快就能坐起來。

袁寶兒估摸著傷口差不多要愈合,她收拾好東西,過來辭行。

右大王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是不是不論如何你都要走?”

他聲音有些沉。

袁寶兒聽出了他的不虞和失望。

她心里其實也過意不去,但更明白,他們立場不同,注定是要站在兩邊的。

她垂著腦袋,好一會兒微微點了點頭。

她聽到一聲輕輕的嘆息,“你走吧。”

右大王說得很小聲,近乎耳語。

但袁寶兒還是聽到了。

她跪下來給右大王磕了個頭,起身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右大王看著她背影,心里一陣悲涼。

如果說之前他覺得她是因為地位和自卑才刻意拉開距離,那么現在他很直觀也很清楚地看到袁寶兒的態度。

無關其他,她只是想要離開。

“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么?”

右大王忽然道。

“寶兒,”袁寶兒頓了頓,道:“我叫寶兒。”

右大王低聲喃喃。

“原來你叫寶兒。”

出了內殿,袁寶兒一路直奔宮城。

右大王的態度實在太迷,她不敢確定右大王會不會突然的改變心思,只有出了宮城,她才能安心。

袁寶兒一路以最快速度奔出宮城,連口氣都沒歇趕去小院。

老兵正蹲在院子里洗漱,見她來了,下了一跳。

“我沒事,”袁寶兒知道他擔心什么,忙安撫他。

老兵漱完口,打發了跟前的人,才道:“那你這是?”

“我跟庫哈請辭了,咱們這就走。”

老兵很驚訝,“他這么輕易的就肯放人?”

袁寶兒點頭,“帶上東西,立刻走。”

過去說之前,袁寶兒也沒想到這么容易,她本以為右大王會跟她說點什么,起碼挽留或者以恩情要挾。

但他沒有,非但沒有,還特別痛快。

袁寶兒的眼前閃過右大王迷茫又痛楚的眼,下意識別開頭。

她是個嫁了人,有夫有女的人,右大王的情義,她注定是要辜負的。

老兵收拾的很快,沒多會兒就背著小包出來。

兩人騎著馬直奔城外。

兩人一前一后,主要是袁寶兒一馬當先,以一往無前的架勢直奔城門。

老兵生怕她騎得太快,傷了人,不得不在邊上吆喝著讓人多加小心。

好在王城的街道夠寬,跑馬沒有問題,這才平安無事的趕到城門。

下了馬,袁寶兒遞給守門的兵士一包銀子,就往外去。

這是俗成的慣例,守城的兵士大多只看錢,并不過問公文。

袁寶兒扯著韁繩,往外去。

眼見就要出城門,就聽扎馬大喝,“攔下她。”

袁寶兒下意識的往前沖,但兵士更快,把她攔了下來,并快速把門關上。

袁寶兒正想發怒,扎馬趕到:“你可以啊,忘恩負義,寡廉鮮恥,你做得可真徹底。”

袁寶兒動了動嘴唇,才剛鼓起的氣勢頓時泄了。

“我知道我欠了他的,但我不能用我自己彌補,與其長痛,不如早些割舍。”

扎馬哼了聲,“你怎么知道,他不愿意痛著?”

“我不可能嫁給他。”

袁寶兒平靜的陳述。

“為什么不行?”

扎馬瞪了眼周圍看熱鬧的兵士,大聲道。

“因為我已經有人家,”袁寶兒道:“我生死都是那家人的,不會更改。”

“你,好,”扎馬火了,抽出長劍,“你今天走一個看看。”

袁寶兒看他一眼,轉身把門生生打開。

那可是足有兩尺厚的大門,尋常都是要四個兵士合力才能開關的。

扎馬牙疼的嘶了聲。

袁寶兒是右大王心頭肉,他自然不敢動,但不妨礙他對另一個人動手。

老兵下意識的覺出不對,他立刻往旁邊閃躲,但還是慢了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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