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冬官

第二百九十三章 你別得意

右大王的性格,袁寶兒不說摸個七七八八,但也差不多。

她知道,右大王有一顆強國的心。

這樣的上位者對百姓來說是福氣。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不會放過她。

因為有她就代表著吃不盡的糧食,如果她不能為自己所用,那么他能做的,必然是毀滅。

袁寶兒已經知道朝中有人跟他暗通款曲,她被扣押在這里的消息必定已經傳到元哥兒跟前。

她自然是相信元哥兒的,但三人成虎,哪怕元哥兒一直相信她,卻也架不住朝臣們的壓力。

袁寶兒不想女兒有半點閃失,更不想顧晟為她做什么傻事。

所以她打得算盤就是,如果能把老兵他們救出去,固然是好。

可若不能,那就擺出魚死網破的架勢,如此也算一種制約,讓右大王不敢苛待他們。

當然,她也做好了被殺的準備。

如果死了,那么流言和壓力也就沒了,元哥兒不必為難,女兒也能安全。

至于顧晟,她人都死了,他就是為了女兒,也不會再犯傻。

右大王果然如她所想,有心把她當聚寶盆使,但是讓她意外的是,右大王在一陣掙扎過后,竟只嘆了聲就答應放了老兵等人。

他甚至還道:“我知道你的顧慮,我不逼你。”

他站起來走了,袁寶兒皺著眉頭,心里說不出的別扭,只想他還不如一把卡住她脖子,逼她就范的好。

右大王出了內殿,一路疾步回去書房。

進了屋里,他用力拍上門板,蹲下來用力錘地。

這里的地面都是堅硬的大石鋪就的,不論怎么錘,都不動分毫。

反而右大王的手錘得通紅一片,骨頭都在叫囂著疼痛。

發泄了心里的火氣,他甩了甩手,坐去位置上。

內侍一直守在門邊,聽著里頭叫他,才趕緊去。

右大王十分冷靜的吩咐,“把跌打藥酒拿來。”

內侍有些詫異,心說庫哈又沒受傷,怎地還用那個。

但是看到右大王的傷,他頓時就不淡定了。

他一溜小跑的拿了藥酒,急三火四的給他抹上,然后一手托著手腕,一手力道均勻的揉捏。

右大王皺著眉頭,強忍著吸冷氣和跺腳,只用十個腳趾用力摳著鞋底。

等到疼痛差不多能忍住,他才磨著后槽牙道:“你去找扎馬,讓他把牢里的那幾個人放了。”

內侍有點懵,心說哪幾個?

但是對著右大王幾乎鐵青的臉,他又不敢問,只得先去找扎馬。

誰知道扎馬一聽,臉色都變了。

他恨恨抽出佩刀,用力的砍了幾下拴馬樁,“臣遵命。”

內侍心驚膽戰的瞧著深深的刀痕,恨不能腳踩輪子的跑回宮里。

將近中午,右大王才又回去內殿,他冷著臉交給袁寶兒一封信。

袁寶兒有些詫異,打開來是老兵些給她的,上面寫明他們已經出了王城,打算回去大夏。

“謝謝,”袁寶兒沉默好久,低聲道。

右大王哼了聲,有些悶的道:“你要擔心我騙你,就等他們再給你來信就是。”

他別這頭,不肯看過來,腮幫鼓鼓,顯然還在生氣。

明明是敵對,也明知道不該,袁寶兒的心還是軟了。

她知道,右大王如此做,需要面對多少壓力,她更知道,扎馬對她有多厭惡,多恨不能把他們這些細作千刀萬剮。

但他還是把人放了。

要知道,扎馬可是唯一一個全新全意幫扶他的武將。

如果他倒戈,右大王的處境將會很難。

“信我帶到了,你滿意了,”他哼了聲,轉頭走了。

袁寶兒嘴角微勾,點了燈燭,把信燒了。

入夜,右大王在書房待得無趣,就問內侍,“她在干嘛?”

內侍回道:“在畫秋霜圖。”

右大王哼了聲,“她倒是好興致。”

他換了個姿勢,繼續看公文,然而,公文上的字好像都長了腿,舒展腰身,化成一幅幅畫。

“我去看看去,”他再也坐不住,跳起來直奔內殿。

內侍一溜小跑,跟著他過去。

此時的內殿燈火通亮,但是窗欞沒關,隔著窗紗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站在桌邊,信筆揮毫。

她一手背在腰后,似乎是做支撐,身體隨著另一只手來回晃動,看起來就像是肆意的書生在抒發情感。

右大王想起他得來的消息。

這位年紀輕輕的冬官以及笄之菱便身居高位,深得夏國先帝器重,曾長時間伴隨在太子,也就是如今的皇帝身邊,聽從大儒教導,深得兩位皇帝信賴。

右大王一手無意識的背在身后,遙遙看著她。

他不知道她花的如何,但這樣一位多才多藝的能臣,換做是他,想必也愿意信任的。

右大王出神了好一會兒,直到袁寶兒將要停筆,才急急轉回書房。

他拿起公文裝模作樣的看著,等到心跳平穩了些,才吩咐內侍待到時機合適,就把畫拿過來。

內侍直到右大王對袁寶兒的感情,聽得這話,他忙不迭答應,并趁著右大王處理公文的時候,悄悄溜去內殿,跟你里面的宮女通氣。

宮女一直有心撮合兩人,得知右大王心思,不由喜上眉梢。

袁寶兒一直沉浸在畫中,并不知兩人嘀咕什么。

待到畫完,她仔細查看一番,便歇下了。

這些后續的事情都交給宮女去辦,因此也就不知道這話神不知鬼不覺的已經落在了右大王的手里。

袁寶兒擅長的是山水畫,但現在她出不去,就只能畫些花花草草。

但就這已經很讓右大王驚嘆。

只要是她最開始給他的印象是目不識丁,而今見到這幅畫,只讓他驚為天人。

他細細欣賞之后,又覺得不夠。

內侍見他愛不釋手,便建議裝裱起來。

右大王有些意動,但思忖之后還是拒絕了。

內侍心里不解,但他最大的優點就是識趣,他聰明的沒有再提。

右大王則在欣賞過后,決定自己親自動手。

但他對這些技巧并不精通,為了不毀掉畫卷,他就從初級開始學習。

內侍是親眼見證了他從梳理畫卷都很生疏到能夠熟練的把畫卷裝裱妥當的全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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