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春華

第三章 薛元武

第三章薛元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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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嫀發覺幾人放肆的目光,忙用袖掩了臉,低聲回道,“我們并沒有出什么事,多謝幾位好意相詢。”

邱典史道:“姑娘別客氣,真有什么事,在下幾人也能盡幾分綿薄之力。”

黃橘這時候反應過來了,忙上來站在芷嫀身前,擋住他們的目光,道:“我們姑娘說了沒事,還請幾位往旁邊讓讓,我們要過去。”

三人見黃橘如此說,只能移步讓道一旁,看著她們穿過。

她們方一走遠,薛元武身后的長隨成安就嘖嘖道:“這誰家的姑娘,長得這般美貌……”

薛元武微微一皺眉,喝道:“成安,胡說些什么?”

成安看到薛元武微寒的目光一驚,想到薛元武素日的秉性,也不同其他爺們。馬上吞了后面的話,恭謹束手一旁。

邱典史笑著打趣道:“成安這嘴巴,早說該拉下去用水沖沖,一張口就臭不可聞。”

成安不敢辨,但是那眼神卻偷偷的在給邱典史飛刀子。

邱典史也不敢真得罪薛元武近身之人,轉了話道:“二爺,這靜慈庵的庵主不在,那經書可怎么辦?”

薛元武目光看著靜慈庵的牌匾,淡淡道:“今天不在,不會明日也不在,明日不在,還有后日,我們就在這山下的八渡村找戶人家住著,總要等到庵主出現。”

成安忙插嘴道:“少爺何必住山下那窮村子,天還亮著,不如就到縣里住一晚。”

邱典史拿扇柄敲了成安一下,道:“你說的容易,我們去縣里來去麻煩不說,到了保平縣若是驚動了縣令,這事說不定就要泄露出去。”

成安聞言一想也對,又稱是,“對對,不能去,我們此行就是為了保密,才三人輕裝出來,瞞著慶州城上下人等。”

邱典史點點頭嘆息,道:“也真難為二爺,剛剛成婚,就要拋下二奶奶親自來辦這事。”

薛元武面無表情,但嘴角卻因二奶奶三個字,泛起了一絲幾不可見的微笑。他最后看了眼靜慈庵,默默領先下山離開。

躲過了庵內的女尼們,芷嫀主仆三人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芷嫀不經意瞥了銀杏一眼,發現她兩眼發亮,一臉紅暈,魂不守舍的跟在最后,差點叫門檻絆倒跌跤。

芷嫀不由微微不解,但轉念一想,馬上知曉其中緣故。原來這時候,她就春心動了。芷嫀冷笑不已,她奇怪自己前世里怎么就沒發現銀杏如此明顯的表情呢。

芷嫀先入了房,銀杏偷偷拉住黃橘道,“你先侍候姑娘,我去換身衣服。”

黃橘點頭答應,聲音低低的說:“你可快一點,姑娘等會兒還要你來梳頭。”

“我知道。”銀杏轉身去了。等她脫了一身的臟兮兮還有破損的衣裙,換上新的到銅鏡前,才發現下巴的刮痕,頓時嚇得眼淚嘩嘩,“我的臉……我的臉……”

這時候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黃橘進來小聲的道:“好了沒,姑娘換好衣服等著你過去侍候,你快去,我先去廚房領飯菜。”

銀杏只好收拾了眼淚,一臉委屈,眼含淚光的過來侍候芷嫀梳頭。

從鏡中,芷嫀見了銀杏的表情,嘴角勾起了一絲絲微笑。

銀杏不過只有三分青春帶來的秀色,不比黃橘好看多少,才會叫她老子娘送到她這里當差。但是她的心卻大的不得了。

桌上擺了三個素菜,半冷不熱。

若是以前的芷嫀,可能就懶懶的不愿意多動筷子,但是,今天的芷嫀,卻就著這些素菜吃了兩小碗飯。

讓一旁侍候飯菜的銀杏和黃橘都驚訝不已。

兩人在芷嫀飯后,也退下去回房內吃飯。

等房內只剩芷嫀一個人時,她才完全的放松下來。放下銀鉤中的帳子,她靠坐在床上,軟綿綿的身體幾乎無法支持她坐正。

天色已然半黑,微弱的燭光并不能照進偏灰素色布帳,更不能照到芷嫀滿臉的淚。

不要哭,不要哭……

即使一聲聲囑咐自己,芷嫀的眼淚,還是不可抑制的下流。

她的一輩子,太苦了,苦到流多少淚,都嫌不夠。

無聲的在素色帳子內哭泣,芷嫀不敢發出聲音,讓隔壁的銀杏,黃橘聽到。

隔壁,銀杏隨意吃了些,撫著臉嘆著氣就把筷子放下來。跟專心吃飯的黃橘說道:“你說我們這位三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早上不還好好的,怎么就這么一會兒功夫,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黃橘一聽,那快送到嘴里的筷子頓住了,一會兒才又送進嘴巴里,想了想回答道:“我看沒什么不一樣,姑娘大概是從山坡上摔下來,跌了一跤,心情不好。”

“可你看她說的話,哪里像以前溫溫柔柔的三姑娘,簡直就跟四姑娘似的,一瞪眼,嚇死個人。”

這話黃橘不肯接,趕緊低著頭夾菜吃。

銀杏卻不住嘴,繼續道:“真是的,那樣子,真不像個嫻靜的大家姑娘,誰家姑娘這么瞪人的。還有剛才在門口碰到那位公子,姑娘裙子濕透了,也不曉得避一避,就這樣大喇喇跟著人家公子說話。”

黃橘猛的放下筷子,“銀杏姐姐,你在說什么?”她瞪大眼睛看著銀杏。

銀杏這才反應過來,心跳一下子加快,捂住了嘴巴。

是啊,剛才姑娘濕了裙裾被男人看到的事情,可大可小。若是主仆幾人不言不語,不再提起也就揭過去了,畢竟人在這靜慈庵,不比家中;但是這樣說將起來,或是傳回葉家,卻是壞名節的大事。

兩個人,眼看眼,在燭光下,靜默半響。

還是黃橘先開口,只見她額上微微出了汗,低聲道:“這件事爛在我們的肚中,回去可不能多說一句。”

看著神情閃爍不定的銀杏,黃橘還不放心,拉著她的手懇求道,“銀杏姐姐,你知道姑娘一向都是好性子的,今日里打了你一巴掌,也都是因為我們侍候不周,叫她滾下山坡。你想若是有家里大人在,何止是打一巴掌的事,打上十板子也不冤枉。你可別就因為這一巴掌,就記恨上姑娘,姑娘畢竟是主子,平日里待我們再好,我們也不能真的把自己當回事。再說了,我們做丫鬟的,主榮仆榮,三姑娘若是出事了,我們這些貼身丫鬟,能得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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