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春華

第十四章 霍怡婧

第十四章霍怡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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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芨道:“奶奶好手藝,這雄鷹展翅哪里像是繡的,跟拿筆畫上去似的。”

瑞香笑吟吟的,也符合道:“可不是,我們平日里都說做的一手好女紅。可繡來繡去,都只不過是些花兒,草兒,蝶兒,小鳥兒,哪里想得到要繡這樣的雄鷹。”

霍怡婧聞言,臉色柔和,回道:“你們兩個就會哄我,我也就這點本事,哪就值得你們來回幾天的夸。”但她眼中,分明笑意盈盈。

白芨和瑞香忙道卻是好,一點不假。

瑞香這邊夸完,又道二奶奶管家也是一把好手,大太太幾次夸獎,可見是非常能干的。其實霍怡婧哪里就管家了,不過是跟在大太太身邊,按吩咐辦了幾件小事。都是有例可循的,她不過問了管事媽媽往常如何做,征得意見后在仆婦遞上來的帖子上寫明事體,發放對牌,余事自有媳婦婆子去辦。

但即使這樣,也叫大太太十分滿意這個二兒媳婦,幾日來和顏悅色,溫言關照。得了大太太幾分歡心,霍怡婧也忍不住帶了幾日的笑容。這會兒聽到瑞香提及,她嘴角的笑容愈發深了。

主仆幾人氣氛正好,門外傳來小丫鬟的招呼聲,“黃蟬姐姐,你回來了。”

簾子一陣抖動,黃蟬從外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霍怡婧見到黃蟬進來,臉上一亮,道:“可是二爺回來了?”

黃蟬上前對霍怡婧行了一禮,滿臉喜色,道:“正是,二爺先去見了大老爺,想必一會兒就會過來。”

霍怡婧聞言馬上放下了手中的繡面下榻,“快侍候我更衣,準備酒菜……”突然,她話語頓了下,略一沉吟,轉而道:“……不,不要準備酒菜,先去大太太那問安。”

黃蟬一愣,道:“二爺這不就要回來了……”

霍怡婧已經徑自到內室更衣。瑞香忙忙起身跟著侍候,倒比霍怡婧貼身的兩個丫鬟動作還要快,還要貼心。

白芨也不介意,微笑著落后一步,對黃蟬道:“傻妹妹,二爺出去這么久,太太有許多話要問,肯定要留飯的。”

黃蟬聞言才想到,頓時明白霍怡婧的行為。她跟白芨相視一笑,兩人也跟著入室去侍候。

瑞香梳頭手藝好,霍怡婧嫁入薛家沒多久,她就主動來侍候霍怡婧,日日不停。這次她揣度霍怡婧的心思,大著膽子為霍怡婧梳了朝云近香髻,與霍怡婧平日的素凈大不相同。但梳好后,透過銅鏡她分明瞧到了霍怡婧眼中的滿意之色。

白芨開了首飾盒送到霍怡婧面前,霍怡婧掃了一圈,只選了一只點翠鳳頭步搖,一對綠玉耳墜。

綠意素雅的釵環,蘭色窄袖上衣,雪青下裙,讓霍怡婧本來不過中人之姿的她,硬是添了十分雅致。

裝扮罷,霍怡婧對著鏡子露出了微含滿意的神色。

瑞香壓抑滿心期待,含著笑等著跟霍怡婧到大太太院子。卻不料,霍怡婧轉身拍了拍她的手,道:“瑞香,你真是好手藝,今日你陪了我一天也累了,這就下去歇著吧。”

言罷,瑞香的笑容突然僵住,但不過兩息時間,她馬上恢復了一臉的笑意對霍怡婧,“陪在奶奶身邊,是我的福分,哪里會累。奶奶就是太心疼我,曉得我貪睡……”說著,謝過霍怡婧恩典,就退下去了。

霍怡婧微含笑意的看她離開,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后讓白芨看守院子,自己只帶了黃蟬往大太太院子而去。

知府衙門后宅并不十分大,畢竟三年知府一滿,便要回京續職。但是薛老爺卻已經在慶州府連任兩屆,雖然沒有將知府后宅擴大,也修葺的煥然一新。

庭院雖小,內中假山流水,琪花瑤草樣樣不缺,極為精致。雖則已是孟冬季節,但午后太陽溫暖,并不寒冷。走在其中,微風帶來陣陣襲人芳澤。霍怡婧繞著游廊走了一柱香時間才到大太太的院子。

只見門口兩旁丫鬟婆子束手站立,不像日常般閑坐著說話做針線。一個小丫鬟看見霍怡婧,馬上入屋去通稟。內中隨后出來一個圓盤臉,微胖身材的媽媽。她帶著融融笑意迎著霍怡婧道:“奶奶可來的不巧,太太方才覺得身體有點不適,吩咐下來不見任何人,現下已經睡深了。”

霍怡婧掃了一眼門口那些大氣兒不敢喘的丫鬟婆子,又看了眼雖然帶笑,眼底卻又一抹不明慌亂之色的齊媽媽。

“太太怎么突然身體不舒服,要緊么,要不要找大夫來瞧瞧。”霍怡婧表情略顯不安,擔憂的問。

齊媽媽微微笑著安慰霍怡婧:“二奶奶別擔心,太太這大概是累了,睡一覺就好,等太太醒了奴婢會告訴太太二奶奶來過。”

霍怡婧聞言,想從齊媽媽眼中看出點什么,卻什么也沒看出來,便只點點頭,“那請媽媽和太太說我來過了,不敢打擾,明日再來給太太請安。”

說著就帶了黃蟬離開,剛一走遠,黃蟬就道:“奶奶,太太怎么突然就……”

霍怡婧停住腳步,目光警告的看了她一眼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謹言慎行。”

黃蟬頓時就噤了聲。

齊媽媽送霍怡婧走出院子,回來就吩咐人守好院門,又讓門口小丫鬟機靈些,不許任何人靠近。

安排好這一切,她輕手輕腳的走入大太太慣常休息的次間起居室簾子外,只聽內中一片窒人的沉寂。

良久,良久,才聽到大太太薛白氏顫抖的卻強作鎮定的聲音,“你……確定沒弄錯?”

聽到這里,齊媽媽的心都提了起來。

薛元武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但語氣中較平日說話更多了一股沉凝,“是,兒子回來后,就親自派人去打聽,葉家確實有位寄居的表姑娘,姓霍,與……二奶奶一樣年十六,其他的什么也沒打聽出來。”

薛白氏一陣暈眩,癱坐在榻上半響無語。良久,她才不敢置信的喃喃:“怎么可能,怎么會有這種事,他們葉家……他們葉家怎么敢!”說道最后三個字,她的語氣逐漸變的犀利森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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