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春華

第三十四章 當面質問

第三十四章當面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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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怡婧正拉著瑞香說話,兩個人吃著外面孝敬大太太,大太太送過來的好茶鮮果,一邊低語淺笑。

霍怡婧不動神色將話引到大太太那邊,先是說今日瞧著大太太待在屋里懶洋洋的不愛走動,又說最近也不見什么親近人家上門來。

瑞香這陣子多有去找瑞云說話,雖說瑞云嘴嚴,也多少漏了點話出來。她道:“大太太這陣子心情不好,也不知道為了什么事。前陣子還有個小丫頭澆水澆多,把大太太心愛的一盆墨蘭淹死,往常里大太太慈悲寬厚不過小懲大誡,這次竟然直接趕了出去。”說這話,她的眼神偷偷的打量霍怡婧的神色。

她還記得,當她提起二奶奶時,瑞云雖然含笑卻微微有些閃避的態度。

霍怡婧臉上帶著笑,道:“我們太太一向就是脾氣太好,所以這些丫頭琢磨著上人都好糊弄才這么大膽,應該給個教訓,也讓其他人知道好歹。”

瑞香賠笑附和,又說起另一樁事來,“奶奶說的是,還有……

不提防門一下子被推開,有人大跨步走進來,簾子被掀起,冷風一陣陣刮入。薛元武站在那里,高大冷峻。

瑞香忙從踏上下來,霍怡婧也起身,面上帶著詫異,上來道:“二爺……”

薛元武冷冷看著她,目中帶了陌生、厭惡的情緒。他看也不看瑞香,只吩咐,“你先下去。”

瑞香笑臉耷拉了下去,失望的看著薛元武。見他一眼肅穆,不敢違逆,這才對著薛元武和霍怡婧行禮退下,又順便將門關上。她本想留在門外面聽聽動靜,不妨白芨和黃蟬聞到動靜過來了,好言送她離去,然后守在門口不許任何人靠近。

霍怡婧不安,強笑道:“二爺這是怎么了,兇霸霸的。”

“芷嫀。”

聽到這兩個字,霍怡婧神色馬上一凜。

薛元武看著她,仔細的看她的表情,道:“新婚那日,我問你名兒叫什么,你說叫芷嫀。但是不常用,另有個小名叫怡兒。”

霍怡婧心里開始有點慌了,她不知道薛元武要說什么,她極力想看清薛元武臉上的表情。她分明看到薛元武與往常不一樣的眼神,灼熱的仿佛能燒到人,又冰冷的能凍傷人。這樣的薛元武,清俊的臉如冷玉雕琢,說不出的迷人,也說不出的無情。數個夜晚,她用手指偷偷撫摸,感受屬于她的男人……

“……你不是葉三姑娘,你的名字,也不叫芷嫀。”

這句話,如響雷一般,在她心里炸開。她的腳一跌,幾乎站不穩。但就在她面前的薛元武并沒有伸出手來扶她,就看著她搖搖晃晃癱倒在椅子上。

霍怡婧抬頭看薛元武,她從來沒有哪一刻,覺得他是這么高,高的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霍怡婧含著淚看著薛元武,道:“二爺,你在說什么?”

薛元武目光鄙夷,冷聲道:“你還要騙我?”

霍怡婧心里很受傷,她不知道薛元武知道多少,可能只隱約猜測……她強打起精神,道:“二爺,你聽到了些什么流言,回來說這種話,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難道你有假么?”

薛元武猛的將一旁的花瓶摔出去,道:“證據確確實實,那日你選的玉佩本是一對,定親之時其中一塊就是聘禮,你竟然不認得。”

霍怡婧怔住,臉色刷一下變了。

薛元武咬牙,道:“你還不交代清楚,如果你還不承認,京中老夫人派了人來,我就讓你當面見見這位嬤嬤分辨分辨,只是到時候,你一點臉面都別想有了。”

霍怡婧咬著唇,淚水一點一點掉下里,當著薛元武的面跪了下來,“二爺,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薛元武見她承認,胸臆間的那口氣沒有吐出來,反而更加氣悶。他看著跪在腳邊女子,緩緩道:“你取代你表妹葉三姑娘的身份嫁入薛家……你真的好大膽。平日里的賢良溫柔,那都是裝的么?”

霍怡婧抱住薛元武的腿,仰著臉看他,邊說邊流淚,“二爺,女子三從四德,首從便是在家從父。我寄居外祖母家,沒有父母在旁,那便是聽從外祖母、舅母的話。我本就是寄人籬下,尊長說什么,我便做什么,何嘗有我置喙的余地。迎親那一日,我方知道新郎是二爺你……二爺要我怎么做?”她娓娓道來,語氣柔和,但其中暗含的悲痛,卻讓人感同身受。

“表妹遠在千里之外禮佛,我沒有辦法告訴她。若是不上花轎……那是哪里由得了我,我當時想過以死明志,可也怕迎親之日新人自殺要陷薛葉兩家與不義之地。等到了洞房花燭,二爺當時喝的有些兒醉了,如何聽得進我說的話。”

說到這里,她想到那日初次承歡,薛元武強壯的身體,有力的手臂和腰身。自己在他懷中是那么嬌小柔弱,只能隨他擺弄,幾乎沒有暈厥,第二日十分面前才能下床拜見公婆。而后幾月魚水之歡,讓她充分體會到薛元武在床上的強壯和霸道。想到這她不禁臉上一紅,羞慚慚低下頭來。

她一臉紅低頭,讓薛元武一時也想到了洞房的旖旎情景。畢竟是他人生頭回娶親,新娘雖不是傳言中的絕色佳人,也是個頗有姿色的少女,讓當日的他十分激動盡興。不由面上的厲色去了幾分,眼神柔和了下來。

只見低下頭去的霍怡婧聲音不穩,顫抖著道:“第二日醒來我本想告訴二爺,但我……已是二爺的人,若是將此事說出來,我又該置身何地。這幾月我夜夜不安,總想找一個法子彌補,可是我沒有辦法……”說著她低泣,“是我的錯,我該說出來的。”

薛元武見她哭成這樣,微有不忍,想要扶她起來。但是一想到自己因為她,面對如此尷尬的處境,很有可能成為人們的笑柄,不禁動作一頓。

霍怡婧久久不聞薛元武發言,咬咬牙抬起頭,神色凄惶道:“二爺若是要趕我出薛家,那我只有一死以全名節。”

這話讓薛元武一怔,他目光落在霍怡婧的臉上,只見她目中透出一股懇求。沉默半響,他什么話也沒有說,大闊步離開。

他走出院子,面色陰沉,吩咐婆子道:“你們去鎖了院門,二奶奶身體不適,需要靜養,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

婆子們面面相覷,其中一個小心翼翼的上來道:“二爺,這事可要回稟大太太……”

薛元武冷冷看了她一眼,婆子叫著一眼嚇得吞回了后面的話。二爺可從來沒管過內宅的事情,這一開口就是咬禁二奶奶的足,不免叫她們不敢隨意答應。

“現在就去拿大鎖鎖了門,沒有我的命令,大太太的命令,誰也不許出這個院子。”說著,他甩袖離開。

婆子們你推我我退你,道:“怎么辦?”

“先鎖了吧,我去找把鎖。”

另一個婆子機靈,道:“我去大太太院子告一聲。”

門口,白芨和黃蟬被薛元武掃了一眼后,腿根顫個不停,幾乎就想跪倒在他面前磕頭求饒。幸而薛元武根本正眼未瞧她們,徑自離開。她們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推開門進入屋子,首先看見的是跪坐在地,慘白著滿臉淚痕的霍怡婧。

在門口多多少少聽到了兩人的談話,白芨和黃蟬曉得事已曝光。兩人一下子也跪倒在霍怡婧腿邊,淚流滿面道:“二奶奶,您可要保重身體別傷心,二爺還沒說怎么辦。”

霍怡婧手都在顫抖,眼神看在空處,她聽到這句話,喃喃道:“對,他還沒說怎么辦。”她臉上一下子發亮,目光灼灼的看著白芨,道:“白芨你說得對,還有辦法。你現在就去告訴老太太,立刻把她……嫁出去。”嫁出去,只要她嫁出去了,薛家也沒有辦法。霍怡婧目光陰沉下來,站起身來。

白芨怔住了,淚珠還在腮邊,道:“奶奶,二爺讓鎖院子,奴婢怎么出去?”

霍怡婧快速走到窗邊,往外看,只見院門口的幾個婆子交頭接耳,其中兩個離開辦事,只剩一個站在那里。

“黃蟬你去纏住這個婆子,白芨你沖出去,外面的下人還不知道這事,不會攔住你出門。”

白芨聞言呆了一下,見霍怡婧看她,她才趕緊點頭答應,伸手抹去一臉的淚水,站了起來。

黃蟬也站起來,目光堅定的道:“奶奶,我這就去纏住這個婆子。”

說著,她離開房間走到院門口,裝作要離開。那婆子忙陪笑著攔住她。黃蟬厲聲呵斥她,婆子哈腰點頭求她別怪,黃蟬推她一定要出去,婆子只敢伸出手苦攔。

霍怡婧看到這里,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一樣的潮紅,眼神明亮,頭也不回命令道:“白芨,你現在出去。”

白芨點點頭走了出去。她緩步走到院門口,好像是要去勸解兩人不要吵,結果走到她們身邊時,突然撒腿就跑。

婆子頓時傻眼了,要攔又被黃蟬扯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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