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競春華
第五十八章打
霍怡婧領著齊媽媽小碎步沿著青石板鋪就的小路走來，將近溫泉院子門口，霍怡婧眼睛掃向門口的婆子。那婆子先是哈著腰給眾人請安，又悄悄的對霍怡婧比了個手勢。
霍怡婧放心了，與齊媽媽兩人一直走入院中。房屋就在面前，霍怡婧笑道，“我來跑熱湯，還讓媽媽來陪我，正是不應該……”
齊媽媽跟著笑，“托您的福，太太給我放了半天假，正好偷偷閑。”
霍怡婧拉著齊媽手，并肩走著，語氣親密，“我是一直想跟媽媽好好親近親近，奈何沒有機會，這次媽媽可要好好跟我說說話，講講上京家里的人。”
齊媽媽點頭，“您想聽，我都給你說。”
兩個人正要踏入房屋，就見里頭白芨慌慌張張跑出來，看見霍怡婧就使眼色，“奶奶……”
霍怡婧心中大喜，拉著齊媽媽快步走入，只怕里面的人趁著會兒躲開。
穿過屏風，她先是見著了半個裸男，邊喊著“二爺……”邊搜尋另一個人影。
但池中只有一個人，哪里有意料中的芷嫀。霍怡婧身體整個僵住，一時反應不過來。
池中冒出層層霧氣，讓閉目泡澡的男人身體若隱若現，他聽到動靜睜開眼望過去，嘴角還帶了笑。
“哎喲。”齊媽媽急忙回轉身到屏風后去。
薛元武一怔，看向霍怡婧，又看向屏風后的齊媽媽，目光慢慢變冷。
霍怡婧手都發顫了，強笑道：“二爺……我……”
齊媽媽在后面道：“二爺，二奶奶，你們慢慢說話，我這還有事先走一步。”說著，目不斜視趕緊退出房間。
走出院門，齊媽媽只覺一口氣都堵住了，看了眼鬼頭鬼腦的看門婆子，心下頓時生疑，吩咐左右道：“把這婆子帶到大太太院子里，我有話問她。”
說著，不顧看門婆子的吵嚷聲，大闊步當先離開。
隨后齊媽問看門婆子為何行為如此鬼祟，一開始知道薛二爺在院中為何不說。婆子還不知道里頭有變，按著之前學的話跟齊媽媽說了。
齊媽媽聽得又氣又笑，可是心中冷不丁也起了點疑心。二奶奶為何無緣無故找她一起泡溫湯，偏偏還是二爺在場的時候。肯定是有其他目的……比如抓奸。
但是她們進屋時，明明就只見二爺一人。
想了想，想不通，齊媽媽帶著人來芷嫀處。她心中也不知道想要看到什么情景，但是發現芷嫀院子里一派和樂融融時，驚訝忍不住出現在她眼底。
幾人見齊媽媽冷凝嚴肅著臉上門，驚的不安起來。
齊媽媽目光一一掃過去，喝著茶，面色安詳的三姑娘，坐在小札子上笑嘻嘻說話的寶月，還有在屏風后面收拾東西的黃橘……她頓時有些猶豫，懷疑那看門婆子情急亂攀咬她人。
但這婆子說的有眉有眼，還道只要一問銀杏就可知。
芷嫀笑道：“齊媽媽怎么來了，快請坐下喝杯茶。”
齊媽媽笑著進來，寶月趕緊起身讓到一邊。齊媽媽近前見到寶月，忍不住多打量一眼。
雖然在三姑娘面前，這丫鬟看著不起眼。但是論品貌在丫鬟中可不多見啊，便是放到上京，也是數一數二的。
齊媽媽坐下謝了茶，喝了一口，狀似不經意的道：“姑娘這一天都在家中呆著呢，怎么也不出去走走？”
芷嫀笑道：“這兩日忙著畫一幅畫呢，沒畫完是哪里都不想去的，至多跟這幾個丫鬟說說話解解悶。”
齊媽媽聞言，微微一挑眉，“哦，是什么畫，我可有這福氣看看？”
芷嫀不好意思，“瞧媽媽說的，不過興致一來，隨意做的，還怕入不了媽眼……黃橘，把畫拿過來。”
黃橘應了聲，過去將畫取了過來。
齊媽媽定眼一瞧，山峰重疊，樹木葳蕤，深山幽處有人家。這不是一天兩天能畫出來的，確實要一番細功夫……而她前幾天來時，還沒見到芷嫀動筆作畫。
她掉頭回來笑道：“姑娘好的真是好，就是我這不懂畫的，也覺得不一般。”
芷嫀抿嘴笑，“媽媽可別夸我。”
齊媽媽笑，看著旁邊的寶月道：“這丫頭是孔管事家的吧，怎么跑這里來了？”
黃橘收了畫笑道：“我們姑娘自打有次見了寶月，就喜歡上了，時不時總要找她過來說說話，這不，吃過午飯才早早就讓我去叫寶月過來。”
吃過午飯……齊媽媽把這四個字放在口中咀嚼著，她們若是午飯過后便在這邊聊天，又怎么可能末正出現在溫泉院。
寶月站在一旁根本一句話都不敢說，只是局促的笑，根本沒意識到黃橘故意混淆午飯后和末時這相差了一個多時辰的差距。
齊媽媽想著，又笑道：“銀杏呢，怎么就你們幾個人在這里說話？”
說道銀杏，黃橘就皺起眉頭，“她吃過午飯就喊著身上不舒服，去歇息了，這會兒只怕睡得正深呢……怎么，媽媽要找銀杏么？”
齊媽媽聽到銀杏在睡覺，心中微微有點懷疑。但是一瞧在場三人的表情，又覺得自己想多了，難道寶月這丫鬟會幫著暫住的姑娘騙她么，且看三姑娘這表情和神態，悠悠然自得隨意，哪里有一點慌張神色。
且浴池中根本沒有見到三姑娘，院子就一個入口。那婆子信誓旦旦說三姑娘和二爺私會，又說人還在里頭沒有走脫……
齊媽媽和和氣氣的留下一盒子點心，就告辭離開。等她一周，寶月興致也沒了，笑著也告辭。
芷嫀等人全部走，眉眼頓時冰冷起來，道：“把院門關了。”
黃橘知道自家姑娘要收拾銀杏了，她也十分氣憤，頓時來了勁。
銀杏坐在地上，雙手被縛，口里塞了帕子，說不得話，只滿臉是淚，目含懇求。
芷嫀手里拿著一塊溫潤的墨玉，居高臨下看著銀杏，對黃橘道：“銀杏這丫鬟，侍候我不盡心不說，還一向愛慕虛榮，這回偷了大太太給我的紅寶石金釵插發不說，還把屋子里的這塊價值不菲的古玉打碎……”
說到這里，不止銀杏眼睛不敢置信的睜大，連黃橘也驚訝的回頭看芷嫀，“姑娘，這玉好好的……”
芷嫀微微一笑，把手舉高，手指一個一個松開……
銀杏“嗚嗚”直叫，想要起身攔芷嫀。而黃橘微張著嘴巴看芷嫀的動作，不說話。
玉“砰”一聲，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銀杏看著玉額上冒出汗來，她抬頭不斷的搖頭，看看芷嫀，又看看黃橘。
芷嫀盯著她道：“這丫頭做事丟盡了我的臉，無恥下濺之極，黃橘，掌她嘴。”
銀杏眼中冒出淚水來，懇求的看著黃橘。
黃橘略一猶豫，就見芷嫀嚴厲的眼神，頓時心中一驚，上來挽起袖子就一巴掌一巴掌打在銀杏的小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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