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撥人馬一起保護顧明暖,她自然極為安全,斷然不會出差錯。跟隨江恩的腳步,顧明暖暗暗嘆息,蕭陽怎會如此清楚皇宮秘道。
有些秘道只怕是連深得楚帝信任的趙皇后都不知道。
誰告訴蕭陽的?
是他的二哥?
顧明暖并不知曉這些秘道的地圖是自己的嫁妝,姜氏也沒想過蕭陽這么快就能用上這些秘道。
皇宮大殿中,酒宴正酣,眾人推杯換盞喝得很是盡興,并沒因少了平郡王顧衍而冷場。
走了一個平郡王,還有許多這次得到加官封爵的新貴在,何況新出爐的燕王殿下還坐在第一桌旁,即便沒人敢向燕王敬酒,但蕭陽在,酒宴便不會散去。
蕭陽向外看了一眼,夕陽西垂,染紅天際,或深紅,或淺紅的火燒云不甘心就此落幕,張牙舞爪般想是抓住什么,保住最后的余輝。
他手指摩挲酒杯邊緣,“今日,就到這里吧。”
蕭越微微晃動腦袋,讓自己的腦子清醒上幾分,連著打兩個酒嗝,“是該出宮去了。”
燕王和靜北侯一前一后的發話,還在大殿里的眾人紛紛放下酒杯,眼見蕭越晃悠悠起身,邀請只是臉龐微醺的燕王,“我同小叔一起回府。”
蕭越胳膊豪無自覺的搭在蕭陽肩上,“好久沒同小叔秉燭夜談,也沒聆聽小叔教誨,您今日封王,下月大婚,事業婚姻兩得意,著實讓侄兒羨慕,等小叔成家后,侄兒同小叔相談的機會更少了,今日我絕不松開小叔。”
他的手緊緊扒住蕭陽,似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蕭陽側頭看了一眼搭在肩膀的手臂,似笑非笑的說道:“你真想聽我教誨?”
“當然,小叔是我們蕭家幾代人中頂頂聰明多智的一個,天下人都說蕭家幾代的靈氣才氣都落在小叔身上。”
蕭越仿佛醉得很厲害,大著舌頭道:“小叔一點不似我們蕭家人,啊,我不是說小叔不好,而是蕭家子弟全加起來趕不上小叔。”
聽起來像是醉話,蕭越表現得也很像喝醉后的胡言亂語,但他被酒氣暈染的眸子卻是深邃明亮,望向蕭陽時,灼灼有神,似想看穿蕭陽隱藏起來的秘密。
“一代更比一代強,我不光是父親的兒子,還是母親所生,身具兩族血脈。”
蕭陽扯動嘴角,意味深長的說道:“我只是長得比父兄出眾一些,頂天是神似而形不似,可蕭越你的所作所為,我看不到二哥的影子,你做了許多,二哥活著會深惡痛絕的事兒。我和族中長輩,不曾懷疑過你不是二哥的兒子,只是暗自感嘆,二哥怎么就續娶了你母親呢。”
蕭越臉騷得通紅,他母親的德行,再美化也有限,不僅沒能探聽到蕭陽的秘密,反而被蕭陽反諷一把。
果然小叔是最難對付的人。
“今日我便再教教你!”
蕭陽后退半步,肩膀一晃,蕭越的手自然而然再無法碰到他,徹底擺脫蕭越后,蕭陽如同過去一般負著手向大殿外走去。
原本安坐在酒桌后的人一個個起身,對再面前走過的蕭陽臣服般垂下頭,“恭送燕王殿下。”
這句話此起彼伏,直至蕭陽一腳邁出大殿,他回過頭去,逆著黃昏的余輝,他身上似皮上一層碎金編制的外衫,耀眼的碎金模糊他的面容,眾人只能看到他那雙靜靜的,漆黑的眸子。
“走啊,你不是想讓我去看一樁趣事兒?”
蕭越打了個哆嗦,吭哧半晌才費解納悶的問道:“什么趣事?侄兒怎么一點都不知道?小叔喝多了,您也會喝多。”
小叔不可能知道!
蕭陽神色陰晦不明,轉瞬笑了起來,手指苦惱般按著太陽穴,“我醉了?!”
蕭越幾步上前,“您是醉了,我送您回去,越是不認為自己醉了的人,其實醉得越是厲害。”
到底蕭越還是選擇讓計劃繼續進行下去,他的確對皇后娘娘挺有興趣,不過趙皇后既是楚帝的女人,再做一次顧衍的女人又何妨?
橫豎他不介意女子是否是處子,經過幾個男人。
蕭越從不曾想帶很多人過去,畢竟人太多,萬一顧衍破罐破摔承認他同趙皇后私通,以他如今的地位,楚帝就算是再憤怒,也奈何不了顧衍。
頂天就是壞了顧衍名聲。
楚帝被顧明暖和蕭陽頻頻落面子,罪己詔都下了,腦袋上再多點綠兒也算不上大事,沒準北地豪爽,狂放的人還會敬佩敢給楚帝帶綠帽子的顧衍。
他費盡心思,調動幾乎所有的死士密探,甚至不惜玩了一把聲東擊西,佯裝他全心在爭取夏侯易,同蕭陽爭奪西山軍營的控制權,其實算計顧衍,收回玄鐵令牌是蕭越的最終目的。
當然那些表面的事兒,蕭越也沒耽擱,只是不如收回玄鐵令牌迫切而已。
夏侯易和兵權,他就沒想過能脫離自己手心,在赴宴前,夏侯夫人的投名狀已經送到了,蕭越暗自給了夏侯夫人保證,夏侯睿就是他的女婿,不日將迎娶蕭寶兒。
不知他們有沒有把顧明暖也擒下,把顧明暖扔到顧衍床上……顧衍清醒后,只怕再無臉活了,小叔也不可能娶****的女孩子。
蕭越心中暗暗羨慕顧衍,母女花可不是誰都能享受的,顧明暖只是趙皇后的義女,在禮法上,她們就是母女。
小叔不肯要顧明暖后,他到是可以接手這對母女,各有風韻的一對母女把玩起來一定很舒服。
蕭陽再一次推開蕭越伸過來的手臂,復雜的說道:“走吧。”
他率先向宮外走去,蕭越神色變了變,趕忙追過去,“我給小叔引路。”
一處彌漫幽香的屋子,放下的幔帳中似有人安睡。
顧明暖被江恩等人護著躲在陰暗處,看周圍的布置和隱秘程度,典型的幽會養外室的地方,守在門口人心事重重,并沒注意到有人已經偷偷潛進屋子周圍了。
“屋子里面到底是誰?”
“我只負責接您出宮。”
江恩再一次小聲的強調,“噓,主子和靜北侯到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