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被蕭越打壓的蕭焱夫妻有理由慶祝。
“我沒想到叔祖母會這么輕易就把賬本交給我。”蕭焱媳婦一臉不可思議,掌握侯府的中饋相當于在蕭家異常有地位,很多人都要看她的臉色呢。
“誰缺錢燕王妃也不會缺銀子用,你忘了咱們的叔祖母那豐厚至極的嫁妝。”
蕭焱舒服躺在床上,得了小叔祖的警告自然而然會小心堂叔蕭越,可這些不妨礙此時他的好心情,當年靜北侯爵位被蕭越搶走后,他便在父親和祖父的陵前發誓要把爵位奪回來。
這些年他忍辱負重,拼死立功,努力攀附上小叔祖,贏得小叔祖的好感善意,今日總算能揚眉吐氣了,不會再覺得愧對父親。
“這倒也是。”
蕭焱媳婦點點頭,那是足以讓任何人都幾輩子都吃用不盡的豐厚嫁妝,依偎在丈夫身邊,“不過叔祖母仿佛提點我要仔細查看賬本,我又覺得賬本是不是有問題?畢竟以前管家得人可是殷嬸娘,還有太夫人。”
“叔祖母這么說?”
蕭焱目光一凝,漸漸斂去興奮,沉吟半晌,他的妻子出身一般,娘家更是沒什么聰明人,相貌遠遠趕不上叔祖母顧明暖,同殷茹更是天差地別。
畢竟當時他在蕭越手底下討生活,蕭越和殷茹又怎么可能給他尋門好親事。
妻子算不上聰明漂亮,蕭焱同她交流有限,說不上多親密,但他們有了兒女,妻子一直跟著他,即便幫不上他什么,每次被殷茹打壓暗諷卻從不對他訴苦或是抱怨什么。
以前蕭焱一身倦怠沮喪回來時,她總是盡可能的安慰自己,溫柔的侍奉,屋子里點燃的火燭總會讓他覺得溫暖,再次振作起來迎上蕭越的算計。
沒有妻子陪伴,他未必能堅持到今日,也許早就被蕭越打擊得志氣全無,整日里醉生夢死,徹底糜爛下去。
小叔祖絕對看不上糜爛好色的人。
蕭焱媳婦也知曉自己不聰明,世家出身的貴女覺得拿這些后宅中饋上的事情詢問丈夫,是很丟臉的,她卻覺得不懂就要同蕭焱說,省得造成無法挽回收拾的局面。
“趁著叔祖母還沒同小叔祖搬回燕王府,你這兩日盡可能多向叔祖母請教。”
蕭焱對后宅的事情也不大在行,不愿自己的妻子剛接手侯府中饋就鬧出大笑話來,“叔祖母看著清冷,我看是個心軟的人,只要你虛心真誠向她請教,她應該不會拒絕你。”
“我也這么想的。”蕭焱媳婦連連點頭,“自從侯府中饋交給叔祖母后,侯府的事情井井有條,仆婦們偷懶的少了,蕭家族人胡亂花錢的事也少了,更沒莫名其妙的族人上門來討好好處。比以前殷嬸娘當年家時強上不少,殷嬸娘規矩嚴厲,排場很大,也是善于經營賺錢的,可她有一點不好,只要能討得她歡喜的人,總能或多或少得到好處。”
每個女人天生都是警覺的,尤其是對不懷好意接近自己丈夫的女子,直覺和警惕心更強。
蕭焱媳婦一直低調甚至被人忽視的在殷茹身邊侍奉,因為難得的謹慎小心,這些年看到了不少殷茹的手段和勾當。
天生漂亮的絕色美人總會贏得男子的愛慕目光,殷茹又會打扮,又漂亮,蕭家男人看她的目光分外不同。
蕭焱沉默下來,他在外征戰的日子更長,以前每次見殷嬸娘只會看到她端莊嫻雅,又是聰慧很有見識的一面,曾很羨慕堂叔蕭越。
“倒不是殷嬸娘同侄兒們有什么,不過嘴甜的,長得俊俏的,總能得些油水多的差使。”
她佯裝沒看到蕭焱的眉宇間蹙著陰霾,輕聲說道:“叔祖母說過她直到現在還同顧誠不清不楚的,有解決不了的事也總能第一個想到顧誠,為這事情……定國公顧夫人都不認她了,叔祖母最討厭她這點。”
適時的點到為止,絕不能讓丈夫懷疑她別有用心,她的確不大精明干練,可陪著蕭焱受了這么多年苦楚和委屈,總算能享受侯府榮華富貴了,她可不希望被殷茹鉆了空子,蕭焱可以幫蕭寶兒,但絕不能同殷茹再發生什么事兒。
她不去說殷茹的為人,卻提到定國公夫人不認生母殷茹,定國公石湛也是蕭焱曾經稱贊過的人,蕭焱甚至認為唯一在疆場上能讓自己心服口服的年輕將領就是石湛了。
不說石湛的爵位和平郡王親厚關系,就是蕭焱想結交石湛也不能去碰觸顧明昕不高興,畢竟石湛還是很疼尊重顧明昕的。
再加上分量很重的叔祖母顧明暖,就算殷茹是天仙絕色,迷惑男人的手段絕妙,蕭焱再碰到殷茹也會謹慎對待。
他們好不容易爬到靜北侯的位置上,再因處事不順,被人一腳踢下去,蕭焱這輩子再沒任何的機會了。
漂亮女子和權勢哪個最重要?
對蕭焱來說自是權勢了。
幔帳內,云雨散去,顧明暖沒似過去一般睡過去,躺在百子千孫的褥子上,手指一下一下的劃拉著蕭陽的胸口,眸子亮晶晶的,仿佛想到什么,時而一道意味深長的笑容劃過。
蕭陽對被褥的感覺還沒消失,激情過后一時也睡不著,便好奇的問道:“有新鮮事?”
“焱哥兒媳婦其實是個挺聰明的人,以前我都有點小看了她。”
蕭陽低頭吻住她唇角的笑容,顧明暖一邊躲一邊嬉笑,“說正經事呢,她雖然沒看出賬冊上的陷阱,卻問了我好些個事兒,你看最近兩日侯府再她掌握下也沒出亂,殷茹有點失望,甚至她幾次做點什么也是不順的。”
蕭焱不至于躲著殷茹,不過他們碰面的機會明顯少了許多。
“過兩日是蕭焱承爵后第一次宴請族人親朋……蕭陽……”顧明暖感覺自己的手碰到灼熱之物,“你怎么還有精力?”
“不是答應你要努力生一百個兒子嗎?”
蕭陽翻身再一次壓住顧明暖,看被褥沒那么不順眼了,真是個好借口。
蕭焱繼承爵位后,蕭越主動搬離了靜北侯府正堂,領著妻妾住到侯府偏遠的院落,做出一派與世無爭的樣子來,而且很少再出院落,不過蕭家這次宴會,蕭越和殷茹都要現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