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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妙聽說過遠空大師的名,卻沒見過他的人。
京中貴婦們都盛傳他十分厲害。
她沒有反對,想見見這位傳說中佛法精深的大師。
說不定他真的能解她心中之惑呢。
沈氏見她答應,心里微微松了口氣,之前怕她抵觸不肯見呢。
于是沈氏派人拿了貼子和遠空大師約好時辰。
時辰還早,沈氏看著窗外明媚的秋陽發了會兒呆。
“娘,您在想什么呢?”齊妙忙問。
沈氏回神,唇角輕輕一抿,搖頭,“哦,沒什么。”
她坐到齊妙身旁來,微笑著問,“上回娘和你說起劉小姐,你也覺著劉小姐人很好,對吧。”
“嗯,是呀,怎么了?難道娘想認她做義女?”齊妙笑著調侃。
母親老說劉婉兒做什么,不會是想撮合她和兄長吧。
齊妙被自己的想法驚了下。
“娘有你和你哥哥就足夠了,可不想再認什么義女義子。”沈氏笑著嗔。
“噗,我看娘總在我面前提劉小姐,還以為您想讓她和我們成為一家人呢。”齊妙笑著說道。
沈氏笑著搖頭,“娘不是這意思,是李夫人有這想法,劉小姐自幼在她跟前長大,如今劉小姐大了,她就有心將劉小姐一直留在身邊,想親上加親呢。”
“哦,明白啦,李夫人是想娶劉小姐為媳。”齊妙點頭。
前世李夫人也是這想法,沒有什么好意外的。
“沒錯,劉家與李家門當戶對,劉小姐與李公子二人自身條件也很般配,這門親事若能成的話,是樁良緣。”沈氏答道。
是啊,劉婉兒要是能嫁李青源,姑母就是婆母,將來不用擔心婆母的刁難。
不過李青源對劉婉兒的態度好像有一點點冷。
這到底是他皮薄,因知道母親有這意思。故不好意思對劉婉兒太親近,還是他性格天生清冷呢。
齊妙心里這樣想著,就隨口說道,“李夫人想法很好。就怕李公子不一定會認可呢。”
“妙兒,你怎會這樣想?”沈氏語氣很驚訝。
盯著她瞧,似想從她臉上看出些什么來。
可她心懷坦蕩,眸子里清澈純凈,并無異狀。
齊妙也很驚訝。“娘,我為何不能這樣想呢,我只是看到幾回劉小姐想和李公子多說幾句話,可李公子態度都很冷漠呀,我不免有些擔憂啊。”
“你……你也希望劉小姐和李公子親事能成?”沈氏猶豫了下問。
“當然希望,娘您為何這樣問?感覺娘您今天怪怪的,話里有話的樣子。娘,您有話就直說吧,我可不喜歡猜您話外的意思。”齊妙說道。
先前還不肯定母親要說什么,現在差不多猜出來了。
她有些無語。
不知道母親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
沈氏訕訕笑了笑。
笑過后又有點后悔。不該這樣對女兒。
可有些話早說比遲說好。
沈氏也就不再繞彎子,拉了她的手,柔聲說道,“妙兒,也許是娘多心了,可你是娘的女兒,娘擔心你會受到傷害,不得不多說一句。
李公子一表人材,的確很好,但李夫人心中早就視劉婉兒為兒媳。所以……往后你盡量與李公子疏遠一些,一則別讓劉小姐誤會,二則也別人旁人說閑話……”
好吧,果真如自己所想。
齊妙現出一個個大大的囧字臉。“娘,您真是想太多了,我對李公子一點兒別樣的心思都沒有,可能我和他說話是多了兩句,讓你們誤會了。
娘您放心吧,往后我會注意。盡量與他保持距離,省得您再胡思亂想。”
“妙兒你真的沒有……”沈氏有一點點不相信。
她昨日分明見到妙兒和李青源說話時神采飛揚,這樣的妙兒可不多見呢。
“娘,我真的沒有,我才回來幾日呀,統共只見李公子三回,怎會有那樣的心思。”齊妙無力的翻了個白眼。
對李青源,她是真沒旁的想法。
當初之所以緊張他,是另有原因而已。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見她神色篤定,又無半分傷心的神色,沈氏這才徹底的放心。
沈氏是擔心齊妙對李青源有好感,而后慢慢陷進去,等到愛上他之后卻忽然發現他不能娶她為妻。
若如此,齊妙就會傷心難過,而且可能還會有其他的傷害。
所以,她要將齊妙的心思扼殺在搖籃里。
齊妙看母親如負釋重的樣子,既感動又有些好笑。
她笑著打趣,“娘,我年紀還小呢,您現在和我說這些真的合適嗎?確定不會教壞我嗎?”
“找打。”沈氏在她頭上輕輕磕了下。
齊妙笑著去躲。
兩個時辰后,沈氏帶了齊妙和齊湛二人出門去見遠空大師。
靈山寺掩映在綠樹叢中,杏黃色的院墻,青灰色的屋脊,蒼翠的古木,全都沐浴在蜜黃色的陽光下。
遠空大師的禪房在寺廟的后院。
院子不算大,種植著幾簇不知名的花草,此刻開得正熱鬧,黃白相間,如繁星一樣點綴其間。
因院子小,顯得那棵菩提樹格外大,將整個后院都摟在它在的懷中,雖已是深秋,但它還是蒼翠挺拔。
與香火旺盛的大雄寶殿相比,此處很清靜。
來往的僧人走路極輕,不帶一點兒聲音,在外等候的香客也屏神靜氣,滿臉的虔誠,不敢喧鬧。
沈氏帶著寶珠和寶笙進去見遠空大師,讓齊妙和齊湛二人在外等候。
齊妙站在廊下,眼前不遠處有兩個五六歲的稚童在玩耍。
年紀小的小姑娘指著那從黃白相間的小花,奶聲奶氣的說道,“哥哥,我要花。”
年長些的男孩看了看那小花,搖頭,一本正經的說,“妹妹,母親說外面的東西不能隨便摘。”
“不嘛,我就要。”妹妹不依不饒,并開始抹眼淚。
“妹妹乖,別哭,等回家我去花園給你摘,摘好多好多。”小男孩一邊為妹妹擦眼淚,一邊哄著。
他擦眼淚的動作雖然笨拙,卻很小心,生氣弄疼了妹妹一樣。
看著這一幕,齊妙莫名有些心酸。
幼時的她和兄長不也這樣嗎?
可現在一切都變了。
“唉,我們要是還沒有長大,那該多好。”齊妙低聲感慨。
“妹妹,對不起,以前是哥哥做錯了。”忽然,她耳畔傳來齊湛道歉的話語。
她扭頭看齊湛,滿面驚詫。
齊湛被被她盯著很窘迫,不由紅了臉瞪她,“我說的是真心話,你這樣看我做什么?”
齊妙搖搖頭,“我不敢相信你會向我道歉啊。”
齊湛抬頭看向參天的菩提樹,眼神有些飄忽,低聲道,“她昨晚又說些諢話害你,若非親耳聽見,我是不敢相信的。
我一直相信她,一直認為她是善良單純的姑娘,昨晚所見所聽才知道是我錯了。”
這個她指的是白蓮。
昨晚白蓮對齊妙的污蔑和對沈氏的指責,他在屋外聽得一清二楚。
原來她并不像他所想的那般良善。
還有先前見到她看徐澈的眼神里有癡迷,也讓他不敢相信這是他單純的蓮兒妹妹嗎?
齊妙看得出來,他是真心的在道歉。
這樣的兄長她是第一回見,有些不適應,一時之間不知該怎么回答。
正巧這時沈氏出來了。
齊妙看向母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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