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是妻管嚴

第112章:厲鬼索命

齊常新想追查三姨娘的死因。

奈何馬氏下手極快。

在三姨娘溺亡后不到半日,馬氏就以護主不力這個罪名,將她屋子里的人盡數抹了。

故齊常新查了多日都毫無線索,懊惱的他借酒消愁。

這日他喝得醉醺醺的跑去松鶴院,借著酒勁罵了馬氏。

他罵馬氏心胸狹窄,是個不折不扣的妒婦,阿如和三姨娘的死全是她妒忌她們得他的寵愛,故對她們下了毒手,她是殺人兇手。

還說馬氏犯了七出之條,他要休了她。

雖然當時屋里只有他們夫婦二人,雖然他喝醉了酒,但馬氏還是哭了。

這就是酒后吐真言。

與他夫妻幾十年,為他生兒育女,為他管理后宅,無功勞也有苦勞,如今他為了兩個低賤的妾室,不僅狠毒的罵她,竟然還要休了她,她怎能不怒不傷心不寒心。

痛罵了馬氏之后,齊常新就搖搖晃晃離開了松鶴院,去了阿如的小院子,倒頭睡下了。

當他醒來時,天已經黑了,屋子里只點了一支蠟燭,光線有些黯淡。

他頭很疼,口又很干想喝水,就喊齊叔來照顧他。

可四周十分安靜,不僅齊叔沒有應話,連一個小丫鬟都沒出現。

正在他疑惑時,忽然簾子一動,進來兩人。

卻是阿如和三姨娘。

二人還是像當初那般美艷動人。

齊常新激動的喊了二人名zì,二人就哭了。說是他害死了她們,說他沒有保護好她們,是他害她們不得好死。變成了孤魂野鬼。

他也哭了,說他對不起她們。

欲向她們走近時,二人模yàng卻驟變,明艷的美人變成了披頭散發、血肉模糊的厲鬼。

饒是再怎么喜歡她們,看到此等模yàng,齊常新也是被嚇得面無血色,魂飛魄散。

“齊常新。你還我性命來。”二人揮舞著尖利的爪子,凄厲的呼喊著,向他撲了過來。

等到她們撲近后。卻又變成了一黑一白兩只貓。

貓的眼睛里流著血,張開長著利齒的嘴向他的脖子咬去。

齊常新嚇得四處躲藏。

可不管他怎么躲,都無法擺脫她們。

她們一會兒變成血肉模糊的厲鬼,桀桀獰笑著要取他性命。

一會兒又是明艷動人、風情萬種的女子。雙眸含淚向他訴著委屈。當他心一軟時,眨眼兒她們又變成了兩只眼睛流血、張著血盆大口的貓兒來撕咬他。

很快,不僅僅是她們兩人來向他索命,還有那些因為她們而死的丫鬟婆子們,還有那幾只貓兒,全都哭喊著向他撲來。

有人掐他的脖子,有人啃他手,有人吸他的血……

他拼命的掙扎。

就在他以為自己會死時。忽然睜開眼睛醒了。

一覺醒來,他發現原來剛剛只是做了一場噩夢。并非事實。

但夢中的一幕幕場景依舊令他不寒而栗,陣陣寒意從背后升騰而起,慢慢向他渾身蔓延,有些擔心噩夢會變為事實。

外面天的確黑了,房間里燭火如豆,大半個房間都籠在黑暗之中。

似乎有些什么東西要從黑暗中跳躍而出。

“三寶子。”齊常新抹了抹額上的汗水,下意識的喊齊叔,并欲起身,卻忽然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似乎近在咫尺。

他下意識的扭了扭頭。

一黑一白兩只貓兒鮮血淋淋的臥在他枕邊,瞪著一雙綠盈盈的眼睛看著他,貓眼里也有血往外流著。

與他夢中所見的兩只貓兒一模一樣。

還有一只貓兒掛在銀色的簾鉤之上。

齊常新尖叫一聲,因受驚過度而暈了過去。

等他醒來后,他就變得神志不清,怕人怕物,瘋瘋癲癲,并越來越嚴重,最后發展成不識親人,并有了暴力傾向。

直到有一日,他用剪刀戳死了一位穿著白衣的小丫鬟之后,馬氏將他送出了侯府。

而阿如和三姨娘之前所居的小院,馬氏說那是不祥之地,于是命人將它給拆了填平,并種上了梅花。

馬氏同時禁止在侯府內再養貓,說貓也乃是不祥之物。

“那幾只貓是怎么回事呢?”齊妙問。

分明是有人想害祖父的。

沈氏略猶豫了下,說道,“自從三姨娘出事之后,那所小院就成了空園子,除了你祖父并無其他人敢進qù,他也不許旁人進qù。

故那日他是一人進的院子,后來那幾只貓到底是誰放的,無人看見。”

后來還是齊叔見齊常新長時間未出來,就冒著被罵的風險進qù找他,這才發現他暈了過去,還有那幾只可怕的死貓。

齊叔不敢聲張,只將這件事告訴了馬氏。

馬氏也只說給四個兒子知道,說不可傳開,否則令府里人心惶惶。

后來馬氏查明了貓是一個婆子放的。

這婆子的女兒曾經伺候過三姨娘,后來因三姨娘之死而沒了,她十分傷心。

得知齊常新醉酒后,她就趁黑將三只死貓放在他枕邊,想嚇嚇他出氣,不曾想嚇瘋了他。

婆子的下場自是不言而喻。

這件事還是齊正致說給沈氏聽的,否則她也不知道。

至于是否真是這婆子所為,她不清楚,也無從考證了。

齊常新瘋了之后最怕的東西就是貓,見不得貓,聽不得這個字,那日他和齊叔口中的那個東西就是指貓。

可他卻又讓齊叔為他做了一件貓服,每晚夜深人靜時,他就穿著此服裝,畫著貓臉,四腳著地學貓走路,在院子里四處游蕩。

那晚小玉乍見一只龐然怪物,怎能不害怕不驚惶。

聽完事情經過,齊妙久久不語。

她能說祖父有今日的下場,全是咎由自取嘛。

記憶中那個和藹可親的祖父,原來只是她表面所看到的,他并沒有她所想的那般好。

就因為他行事荒唐,才讓阿如和那位不知姓名的三姨娘丟了性命,還讓那些無辜的丫鬟婆子們冤死,讓安寧侯府變得如此血腥骯臟。

馬氏固然心狠,若祖父行事顧及她的顏面,分清正妻與妾室的輕重,不讓她這位正妻活得太難堪,不讓她感覺阿如活著就是她的恥辱,也許阿如就不會死,后面的事情更不會發生。

大伯二伯和四叔皆有通房妾室,特別是四叔,滿屋子美妾,但他對四嬸的寵愛不減,更不會因為妾室而冷落疏遠四嬸,大伯二伯更是如此。

與兒子們相比,祖父這個父親真是太失敗了,有教壞兒子們的嫌疑。

難怪就算事情蹊蹺,也無人出面為他叫屈,幾個媳婦都站在了馬氏這邊,她們可不想自家丈夫也像公公一樣去寵妾辱妻。

公公的下場就是對他們最好的警醒。

沈氏拉了齊妙的手,低聲嘆道,“妙兒,也許娘不該對你說這些齷齪的東西……”

齊妙忙搖頭,正色道,“娘,您告訴我這些是正確的,讓我知道做任何事都得把握好分寸,否則就會釀成悲劇。”

對祖父的是非對錯,她不好當著母親的面去評價。

“妙兒你可有什么好的方法去治祖父?”沈氏將話題轉移。

公公除了寵妾這兩件事做的不妥,以前對她倒不薄,勝馬氏許多。

“這個我得回去認真想想。”齊妙答道,她眸子忽地輕輕轉了轉,說道,“娘,我想將屋子里的窗戶都給釘起來,您看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