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冷美人蓉蓉,馬氏心中對齊常新的懼意很快轉變為恨意。
恨意濃烈得怎么也化不開。
老下作,你終于是忍不住了,老娘這傷還未痊愈,你就迫不急待想上那狐猸子的床,眼里可曾將我當人待過?
老下作,老不羞,你總有一日會死在女人的床上,到時看你有顏面下去見齊家列祖列宗。
“說吧。”馬氏笑得凄涼,眸底深處是濃重的戾氣。
齊常新又恨恨瞪了她一眼,這才道,“蓉蓉本名芙蓉,身世極為可憐,自幼父母雙亡,是被她師父養育長大,那位樂媽媽就是自幼照顧她的媽媽。
我能有今日,全是蓉蓉之功,不想看她再顛沛流離,想給她安定的生活,給她一個家,給她一個名份,讓她在我們安寧侯府能立足。”
“呵呵,侯爺做的決定,我難道能說不嗎?”馬氏冷笑著反問。
齊常新感激那個什么芙蓉,她可是十分厭惡,要是沒有那狐猸子,她怎會受那些子屈辱,她現在所承shòu的一切全是狐猸子所賜。
“馬映秋,別給臉不要臉,我可是誠心與你商議。”齊常新怒了。
“侯爺,那什么芙蓉的年紀可是比你孫女兒年紀還要小,你納她為妾室,傳出去不知道旁人會說誰不要臉。”馬氏諷道。
“呸,馬映秋你個賤婦,滿嘴說什么混話,誰說我要納她為妾。你這是對蓉蓉的侮辱,知不知道?”齊常新揚手想打馬氏。
“齊常新,你要敢打我。今日我就與你拼命。”可馬氏手里不知何時亮出了一把剪刀。
剪刀鋒利的刀刃在燈光下閃爍著陰冷的光芒。
自從上回與齊常新鬧了之后,她為了提防自個兒再次被傷害,就隨身揣了把剪刀防身,不曾想今日還真用上了。
齊常新見馬氏眼神決絕,這一巴掌也就沒敢打下去。
他還不想死呢。
“潑婦!”齊常新罵。
馬氏根本不在乎他罵什么,而是反問他,“你不是要納芙蓉為妾室?那如何給她名份?”
齊常新對納妾的否認。讓她高興的同時又擔憂,不知他要耍什么花樣。
“認她為義女。”齊常新答道。
“義女?”馬氏忍不住皺了眉頭。
想一個令她憎恨無比的人要喊她母親,這心里怎么想怎么咯應。
當年她就是看不慣五丫頭那張和容氏越長越像的臉。才尋了借口將五丫頭打發去了燕關,五丫頭還是她親孫女兒呢。
“怎么?你不愿yì?”齊常新挑了眉反問。
“芙蓉年紀當我們孫女兒還差不多,做義女不合適。”馬氏說道。
喊她祖母勉強能接受,母親怎么也接受不了。
“不成。做女兒。蓉蓉對我那可是救命之恩,讓她做我們女兒已是委屈。何況明珠嫁得遠,我們身邊能有個女兒,那也是莫大的福分。”齊常新說道,語氣不容拒絕。
啊呸,讓那小狐猸子做女兒,也不知道是福氣還是霉氣。
齊常新堅決不退讓,馬氏只好無奈的答應了。并擇吉日辦儀式
“對了,你記得對四個媳婦們說一聲。讓她們幫你將這回的認親儀式辦的風光體面,另外給蓉蓉的見面禮可不能太寒酸,一定要揀貴重的,她們做嫂嫂的可別讓外人笑話了。”齊常新又叮囑著。
一個低賤的狐猸子,哪兒值得這般對待?
馬氏在心中冷笑,不悅的說,“咱們侯府的情況你又不是不清楚,如何能風光得起來?”
“哼,少與我說這些,往些年你那生辰宴可是比誰都風光呢,那時怎不見你說府中無銀子?”齊常新冷冷的駁回去。
“侯爺你可要弄清楚,往年我的生辰宴可都是老三媳婦一手操持的,花的可都是她自個兒的銀子,我可沒花公中一文銀子。”馬氏聲音忍不住拔高了。
“那這件事也交給老三媳婦去辦。”齊常新立即就道。
馬氏冷嗖嗖的盯著齊常新瞧。
越發覺得他像變了個人一樣,以前雖可恨,卻還沒有無恥到此等地步。
他這臉皮堪比城墻啊,花兒媳婦的銀子都可說的這般理直氣壯。
馬氏輕輕一哂,“侯爺,以往是老三媳婦主洞替我操持的,我可沒那么厚的臉皮去花媳婦的嫁妝。”
且經了去年靈山寺那件事情之后,她可不敢再去向沈氏開口,那是自討沒趣。
何況還是為了那么一個狐猸子,就算沈氏愿yì出銀子風光操辦,她也不會去。
“那你自個兒想辦法,倘若到時讓我失了顏面,后果自負。”齊常新被馬氏的話刺得老臉熱了熱,扔下這話就先走了。
馬氏對著他的背影狠狠啐了口唾沫。
吉日很快選好,五日后便是。
定了吉日,馬氏借口身子不舒服,就讓柳氏去安排其他相關的事宜,她并不想親手操辦這回的認親宴。
在馬氏的授意之下,柳氏只發了一些至親的貼子,其他人未下貼子。
得知冷美人芙蓉既將成為姑姑的那瞬間,齊妙的內心有些崩潰。
但她很快又鎮定下來,姑姑總比姨祖母好。
在準備禮物時,沈氏有些糾結。
依她對芙蓉的印象,加之公公回府后的苦干表現,她是不愿yì送貴重的。
可她一貫出手闊綽大方,送些普通的又覺著太寒酸,拿不出手。
齊妙看見母親的糾結,就道,“娘,我建議您去問問大伯母、二伯母和四嬸她們,看她們準備送什么,和她們一樣是最好。”
“對對,妙兒你說得有道理,娘這就去她們那邊瞧瞧。”沈氏立即點頭道好。
還沒等她出門,柳氏幾人倒先過來找她了。
“大嫂、二嫂、四弟妹,你們來了,我還正想著去找你們呢,快請坐下說話。”沈氏忙招呼。
“呵呵,咱們妯娌四人可是難得心往一處想了。”吳氏掩口笑了。
她是在來海棠苑的路上遇上柳氏和楊氏的,她們也正往這邊來。
“咱們本就是一家人,心就該往一處想。”柳氏立即正色道。
沈氏笑著道是,并問她們前來的原因。
柳氏、楊氏和吳氏三人對望了一眼,均面有訕色,似乎有話卻不好意思說。
沈氏見此,就道,“剛剛大嫂還說咱們是一家人,一家人有話直接說就是,藏著掖著可就見外了。”
她性子本來就直爽,也喜歡旁人說話行事爽直,不喜歡拐彎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