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是妻管嚴

第251章:所謂的家丑(雙更合一)

女人而已,何必如此懼她,失了另娶就是。

哼,沒出息的東西,真是丟老子的臉。

齊常新見齊正致急匆匆的去追沈氏,對他很不屑,甚至還有些鄙視。

而芙蓉這句話一入耳,齊常新對齊正致又多了不滿,對沈氏也更不滿。

他甚至認為沈氏是故意這樣做為,就是要在人前顯示她在齊正致心中的份量和地位,是遠勝于他這個老子的。

這種念頭一旦滋生便怎么也抑制不住,很快便化做一聲怒吼,“老三,你給我回來。”

父親一聲吼,成功的讓齊正致停下了步子。

他扭頭看向父親,問,“父親,怎么了?”

“你過來,我還有幾件事要對你說說。”齊常新滿面的嚴肅。

“侯爺,有什么事兒回頭再說吧,老三和卉娘都快一年未見了,讓他們先去說說體己話吧。”馬氏從旁勸道。

她希望老三趕緊去哄哄沈氏,不然他們二人之間的裂痕會越來越深,直到最后無法彌補,她已經很不幸福了,不希望兒子媳婦也走她的路子。

何況眼下在安寧侯府,也只有沈氏敢和老下作對著干,沈氏要真的離開侯府,誰曉得侯府將來會如何。

換做是其他人,聽了馬氏這話,一定樂呵呵的揮手讓齊正致離去,奈何齊常新是不走尋常路的神經病。

他不僅沒聽進qù馬氏的勸,反而更加生qì。

“呸!”他狠狠啐向馬氏。“你這說的是什么混話,他與沈氏近一年未見,我們難道就常見他?還有老大他們三兄弟。不也很久沒見他嗎?

怎么,就他媳婦重要,我們這做父母的不重要,兄弟不重要?他和沈氏想說什么,往后有的是功夫,不在乎這一時半刻。”

他感覺還說得不過癮,微頓了下又道。“沈氏我都還沒說她呢,今日老三歸來,身為妻子不是歡天喜地的陪著。反而使小性子發脾氣,成何體統。

要說我啊,老三你就該休了她,看她還敢不敢如此!”

最后一句話是對齊正致說的。他表情極認真。不似隨口說說。

齊正致立即道,“父親,卉娘向lái溫柔賢淑,對孩兒也極好,她是真的身體不適,不然不會離去,還請父親息怒。”

“沒用的東西,你真真是娶了媳婦便忘了父母。如今你連老子的話都不聽了嘛。”齊常新怒。

馬氏和齊正寧幾人也忙跟著說沈氏的好話,勸齊常新莫要逼齊正致。

芙蓉的唇角輕輕上揚。

她希望齊正致真的能將沈氏給休了。

不僅休了。還只允許沈氏獨自一人離開侯府,不許將齊五帶走。

沒了沈氏做靠山,看齊五還怎么橫,有些事兒想要辦起來可就容易太多了。

聽著妻兒寬慰的話語,齊常新眉頭皺了皺。

反正遲早要讓老三休了那惡婦,不過這事還是私下里說比較好。

行,且讓那惡婦多逍遙幾日。

打定主意后,齊常新這才將話題轉移,指了指身旁的椅子對齊正致說道,“老三,你坐這兒,為父有幾件事對你說說。”

齊正致扭頭看了看門口,早就不見沈氏的身影,他只好走至父親身旁坐下。

齊常新又將屋子一些閑雜人等給屏了下去,最后屋子里只剩下齊常新、馬氏、齊正寧四兄弟和芙蓉七人。

“老三你可知道,為父差點兒都見不著你了。”齊常新忽然就紅了眼眶,聲音哽咽,語氣無比的悲哀。

他如此的做作表現,令馬氏和齊正寧三兄弟差點兒沒吐出來。

唯有齊正致滿面焦灼的問道,“父親,出了何事?”

“老三,你看看……”齊常新哆嗦著舉起左手,老淚縱橫。

好吧,不用再多說什么,父親左手缺失的小手指已像一把利刃,狠狠戳穿齊正致的胸膛,令他面上血色褪盡。

“父親……這……這是怎么回事?是誰傷了您?”齊正致的聲音也在顫抖,眼里也蓄滿了淚水,隨時會涌出。

他沒有想到只是離府幾個月的功夫,父親就被人害成這模yàng。

齊常新只是搖頭,并不回答。

齊正致去問馬氏和齊正寧幾人,可他們也沒有說話。

這件事說來話長,總結為一句話就是:齊常新被斷指純屬活該,無人害他。

可這句話,他們哪敢當著齊常新的面說。

他問芙蓉。

芙蓉抿了抿唇,輕輕搖頭,“三哥,這個人蓉蓉不說也罷。”

而齊常新的故弄玄虛,再加上芙蓉的欲言又止,讓齊正致開始猜測兇手。

他腦子里第一時間竄出了一個兇手的面孔。

這‘兇手’不是其他人,正是他的親生女兒齊妙!

他認為敢做這大逆不道之事的唯有齊妙。

不然母親和大哥他們不會不回答,這可是天大的家丑,他們羞于說出口啊。

齊正致顫栗著在齊常新面前跪下,泣聲問,“父親,您告訴兒子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不好?求您了。”

可齊常新只是悲傷的流淚,就是不回答。

齊正致無奈,只得小心翼翼的問,“父親,您這手指是不是……與妙兒有關?”

馬氏和齊正寧二人眼神一凜,不可思議的看向齊正致。

他們沒想到他竟會懷疑是自己的女兒傷害了齊常新,他腦子里到底裝的是什么?

“老三,你胡說什么!五丫頭可是你的女兒,你怎能這樣懷疑她?”馬氏立即出聲斥道。

“嗯。”可齊常新卻嗚咽著點頭,淚流得更厲害了。

父母親恰好相反的態度。讓齊正致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斷。

他認為,就算父親的手指不是女兒弄斷的,也一定和女兒脫不了干系。

“父親。你能告訴我個中內情嗎?”齊正致抹了抹眼淚,問。

他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兒,逆女竟敢做出此大逆不道之事,而母親和大哥他們還袒護著她。

芙蓉眸子輕輕一轉,柔聲對齊正致說道,“三哥,眼下父親情緒太過激動。有些事您暫且別問,遲些時候再問吧。”

齊正致迫不及待的想到知道答案,一刻也不想等。

可見父親這樣子。他也不好再催促。

齊常新想了想,要是讓齊正致先見到沈氏,誰知道沈氏會怎么編排他,不行。有些話還是他先說比較好。

于是。他抹了抹眼淚,哽聲道,“老三,我們去長青院吧,家丑不可外揚,有些話我至信連你母親和老大他們都未說,只等你回來后告訴你一人。”

齊正致點頭道好。

“父親您慢點。”芙蓉扶著齊常新起身。

二人緩緩向門口走去。

齊正寧走到齊正致身邊,用只有他們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老三,父親所言。你只可信一成,千萬不能沖動,否則你會后悔莫及。”

父親歸來后,齊正寧已從最初的激動和欣喜轉為失望,現在是絕望。

如今的父親在他眼中完全是個陌生人,他從來不認識的陌生人。

不用猜他也知道父親將老三單獨喊去書房,一定是要編排三弟妹和妙兒的壞話。

而老三腦子一根筋,對父親極為信任和孝順,加之又一直不喜妙兒,有了父親那些話,妙兒一定要受委屈,進而也影響老三和三弟妹之間的感情。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不愿yì看到的,所以他來提醒老三,希望他能三思而行,不要做出遺憾終身的事。

齊正致愣了下,但還是輕輕點頭。

等三人離開之后,馬氏想了想,讓紫香前去海棠苑一趟,將齊正致單獨去書房這件事告訴沈氏,讓沈氏做好心理準備。

聞得此言,沈氏悲哀的一笑。

平靜的日子結束了!

行,只要他齊三郎再敢對妙兒胡言亂語,我今日定不會再手下留情,就算是死也要和他拼了。

她挺直背脊,做好隨時戰斗的準備,美麗的眸子里神色復雜。

卻說齊正致隨著父親去了長青院。

“三郎,坐。”齊常新指著椅子,溫聲說道。

可聲音有些粗嘎,那是方才流淚的緣故。

他又故意佝僂著背,再加上紅腫的雙眼,緊皺的眉頭,仿佛一下子就蒼老子十歲,讓齊正致心酸不已,本已止住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他對著齊常新跪了下去,泣聲道,“都是孩兒不孝,讓父親您受苦了。”

芙蓉柔聲勸道,“三哥您不在府中,三嫂和妙兒所作所為與您可是無關的,您千萬別自責啦。”

一句話,將沈氏也給帶了進來。

齊正致心中一緊,忙抬頭看齊常新。

齊常新拭了下眼角,嘆著氣道,“唉,三郎你有所不知,不僅僅是我差點兒都命都丟了,蓉蓉也差點喪了性命,不得不說,沈氏和五丫頭真是好本事,我們侯府所有人的性命如今都拿擔在她們手中,無人敢得罪她們。

三郎你方才也瞧見了,如今你母親和老大他們全都怕沈氏和五丫頭,可不敢說她們半句不是。”

這番話齊正致是相信的。

因為以前母親對妻女是什么態度,他看得清楚。可今日回來所見與他印象中完全不一樣了,母親不僅對她們態度和善,還向著她們說話,還袒護她們,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兒。

而父親這番話,恰好讓他解惑了。

不過,他又奇怪妻女是怎么做到這一點的。

心里這樣想,他就這樣問了。

“她們仗著有九王撐腰,無所不能呢,上回還去干擾衙署辦案呢。”齊常新嘆息,忽然他又想起了一件事,接著又道,“對了,老三還有件事你可能也不知吧,湛兒走了。”

“啊,湛兒去哪兒了?”齊正致被父親的信息震得腦子發麻,他有種不是活在現實的感覺。

“去燕關從軍了,棄文從武,哼,這等愚蠢的事兒也只有沈氏干得出來。”齊常新答道。

“三嫂應該是從骨子里瞧不起讀書人的,不然也不會讓湛兒去從軍。”芙蓉看似隨意的接了一句。

這句話成功的傷害了齊正致。

當然,他不是被芙蓉所傷,而是被沈氏所傷。

他的妻子瞧不起讀書人,而他偏偏就是讀書人,言下之意不就是說妻子瞧不起他嗎?

接下來,齊常新和芙蓉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真假摻雜著將齊常新斷指,齊湛從軍,芙蓉受家法和被金捕頭抓去受罪這些事說了一遍。

在他們二人口中,沈氏和齊妙二人簡直就是罪大惡極,應該被凌遲處死。

說完壞話后,齊常新卻嘆了口氣勸齊正致,“三郎,父親對你說這些可不是讓你去罰沈氏和五丫頭,只是讓你知道這些事而已。

三郎,事情都已過去了這么久,你就別再去為難她們,父親更知道你對沈氏極疼愛,可不想因父親這些小事去影響你們夫妻關xì,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

齊正致早就目瞪口呆,內心的震驚已不能用言語來形容。

而父親越這樣說,他就越內疚,越恨妻女。

他現在只想做一件事,就是將逆女狠狠揍一頓,然hòu與她斷絕父女關xì,趕出侯府。

至于妻子,他認為她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出自本心,都是受了逆女的影響和挑唆,都是為了逆女才那樣去做的。

因為在逆女未回侯府之前,妻子是多么的溫柔賢淑,通情達理,自從逆女回來后,妻子才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對,一切都是逆女的錯。

于是,齊正致給齊常新鄭重的磕了三個響頭,認真的說道,“父親請放心,兒子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

說著,他便起身離開長青院。

芙蓉的唇角又是輕輕一揚,心情好得不要不要的。

齊常新也很得yì,借兒子的去除心頭之患,這主意真妙。

“老三。”齊正致剛出長青院,便見大哥齊正寧快步迎過來。

“大哥你怎么在這?”齊正致問。

齊正寧看著他那難看到極致的臉色,問道,“老三,父親說了不少三弟妹和妙兒的壞話吧?”

“大哥,父親說的是實情,怎么叫壞話呢?”齊正致忍著怒氣反問。

“老三你怎么就知道父親說的一定是實話,如今的父親可不再是以前的父親,不僅差點害了妙兒,咱們侯府都險些被他給毀了。”齊正寧說的有些咬牙切齒。

要不是有孝字頂頭,他真不知自己會做出什么事兒。

“大哥你怎能這樣說父親?”齊正致震驚的看著大哥,認為他也變了。

“唉,你以為我愿yì嘛,奈何這是事實。”齊正寧悲哀的嘆息,隨即又叮囑道,“老三,父親說的話你再仔細想想,三弟妹那兒你要好好哄哄,亂發脾氣的后果你清楚。”

齊正致點頭說知曉,然hòu沉著面回了海棠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