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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節到底誰最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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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丫頭真的敢這么跟景王殿下說話嗎?”景王辭別之后,聽雨樓中發生的一切很快又傳到了長公主的耳里,尤其是韓凌所說的那番話對長公主來說簡直是前所未有駭人聽聞!
“是,奴婢聽得真真切切的,還好景王殿下的脾氣涵養極好,若是一般人聽了那些話后準能被氣死,以殿下的仁德與才貌,這京城的貴女們哪個不想嫁給他,這個丫頭還真不知好歹,竟然說自己不是男人可以搶來褻玩的玩物,還說她是不懼于走向戰場的人,都威脅起景王殿下來了!不過是一個沒爹沒娘的孤女,還擺這么清高的架子!”
站在堂下面稟報的婆子濤濤不絕義憤填鷹的說著,長公主的眼眸越來越深沉。
“難怪……難怪會有這么多男人想要搶奪她,這個丫頭與一般閨閣少女不同,有幾分膽識和才華,一片花瓣就解了上古珍瓏棋局嗎?”
“對了,景王殿下最后給她送的酬謝之禮是什么?”長公主又問。
那婆子又搖了搖頭,低聲回道:“這個奴婢不知,那丫頭對景王殿下所給的這件禮物似乎猶為看重,甚至連世子都沒有給他看!”
長公主皺了皺眉頭,眸中的狐疑之色更深。
“好了,你回去吧!既然那丫頭已經起了疑心,這幾****也不要再輕舉妄動,免得落下什么把柄!”
“是,長公主殿下!”
婆子迅速的離去后,長公主在殿中來回踱了幾步,忽而將目光投向了立在一旁沒有說話的徐明煙。
“城昀說明日會親自去她家門前迎接,就是說他也已經知道了這個南宮玲瓏的真實身份。”她思忖著,說道,“他不會無緣無固對一個女孩子這么感興趣,城昀要這個女孩子一定有他的用意,他想干什么?”
徐明煙聽罷,很是從容不迫的走到了長公主面前,小聲的說了一句:“母親,城昀表哥他最想要什么,您難道還不知道嗎?如果南宮玲瓏僅僅只是一個醫女,城昀表哥當然不會對她這么感興趣!”
“難道說這個丫頭真的有可能是楊夫人的女兒?”長公主沉吟片刻,喃喃自語的說道,“也只有楊家的兵權對城昀會有一定的吸引力!”
“反正等到明天,我們就會知道了!”徐明煙笑道。
是的,若是明日景王府的馬車真的到了安國公府的門前,那這個女孩子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
韓凌也在思索著這個問題,景王明日真的會親自到安國公府門前來迎接她嗎?他又是怎么知道了她易容成南宮玲瓏這件事情?難道說這兩日在她們身后跟蹤的人就是他景王派來的人嗎?
想到這里,她不禁朝四周望了一下,現在已是酉時一刻,整個魏國公府的大宅在晚霞的籠罩中顯得瑰麗又神秘,這座宅子里到底隱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事情?
“阿凌,你怎么了?”徐墨玄見她失神,不禁問道。
經昨夜一事,徐墨玄對她格外的緊張,今日更是親自擔任起了護送她的任務!
“她啊!總是喜歡發呆!而且一發呆準沒有好事!”楊歆嘆了一句,又問道,“對了,景王殿下送你的這匣子里到底裝了什么寶貝,能讓你立刻就答應了他的要求,隨他入宮?”
“是啊!阿凌,為何連大哥也不能告訴?”徐墨玄也問道。
韓凌笑了笑,回道:“因為是在聽雨樓中,那里耳目眾多,我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這件東西對大少爺有幫助!”她看向了徐墨玄,滿臉洋溢出仿若來之不易的意外之喜。
“對大哥有幫助,難道是……”
徐墨玄的話才說到一半,就聞得一個小廝的聲音傳了來。
那聲音含滿奉承的說道:“大人,快了快了,還有一會兒咱們就到家了!”
一輛四人抬的寶櫻華蓋的馬車正朝他們這邊晃晃悠悠的行駛了過來!
馬車里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道:“嗯,今日之事你們絕對不能讓少夫人知道,不然……”
馬車旁邊的小廝立刻笑臉嘻嘻的打斷:“絕對不會絕對不會,小的是給大人辦事的,怎么可能這么嘴賤的將大人您的事說出去呢,除非小的不想活了!”
“你還別說,本大人就喜歡你的這張賤嘴,悅耳,動聽!”那馬車里的聲音含笑說了一句后,立刻有一只手掀開簾子,從車轎中探出頭來,那是一張十分清俊卻帶著一絲邪氣和慵懶的臉,甚至眼神中還透著一絲仿佛縱情享樂后的靡艷之色。
“咦,五弟,你這是要去哪里?”那男子帶著一絲好奇和喜悅的問道,轉而將目光投向了韓凌,“送南宮家的表小姐回家嗎?這種事情讓下人們去做就行了,怎勞你親自相送了?”
他說著,已吩咐人落了轎,并從轎中走了出來,及至韓凌眼前時,細細的打量了一番,然后取笑道:“哦,我明白了,原來五弟這是行君子之舉,為博美人芳心,難怪難怪!”
“去去去,說這么多廢話干什么,瞧你這張縱欲過度的臉,回去之后二嫂一定會賞你一張大餅吃!”徐墨玄擺了擺手極不耐煩的說道。
那男子臉色變了一變,終是含笑說了一句:“五弟依然嘴里不饒人,尖酸、刻溥,有個性!”
“好!二哥我也就不在這里跟你廢話了,二哥還有公務在身,要去忙了!”他說著,負手向前走去!
韓凌不由得朝這男子的背影多看了一眼,卻見這男子忽地又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她問了一句:“對了,南宮表妹,我大哥的病現在怎么樣了?你有把握給他冶好么?”
韓凌瞇了瞇眼,沒有回答。這男子見她呆滯的神情,又笑著道了一句:“不管能不能冶好,南宮表妹只要盡心即可,神醫雖然為神醫,但也畢竟不是神。”
“對了,你得小心我國公府里的其他人,尤其是……長公主殿下和秦媽媽!”
“那個秦媽媽嘴特別賤很不好惹的,五弟就有領教過她的厲害!問他就知道了!”
韓凌聽到這里終于也笑了起來,屈膝福了一禮道:“多謝二表哥提醒!”
那男子點了點頭,又對徐墨玄說了一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五弟加油!到時候二哥一定多喝幾杯五弟的喜酒!”
說完,又對身邊的小廝說了一句:“走吧!見仁!”
那男子又邁著步伐悠哉悠哉的向前走去!
楊歆不由得豎眉喝了一句:“賤人!他罵誰呢!這家伙他是誰?”
那男子身邊的小廝立刻回頭賠笑道:“表小姐息怒,息怒,是小的名叫見仁,我家公子真沒有罵誰!”
楊歆神情一呆,愣了好半響,才嗤笑一聲道:“賤人?他爹真有才,取了這個名字,這以后天天都得戴著一頂賤人的帽子享受被罵的無上光榮!”
去未想她這話一說完,已經走了很遠的小廝又回頭說了一句:“不是我爹有才,是我家公子有才,這名字是我家公子取的!表小姐多夸夸我家公子吧!”
楊歆登時目瞪口呆,就見那男人轉過身來甩了那小廝一巴掌,那小廝不但不叫疼,還笑得跟什么似的,不停的叫打得好打得好。
這人能賤到這種程度,也真是夠令人陶醉的了!
幾人從榆林胡同走出來的時候,徐墨玄順道給她們介紹了一下那個被他喚二哥的男子,也就是魏國公府的二少爺徐青玄,也是從小就才學出眾,雖比不上大哥,但也在二十二歲的時候會試及第,賜了進士出身,很快又在戶部謀了個主事的職位,人緣極好,在官場上也算是混得順風順水。
徐青玄是國公府里的二少爺,韓凌在前世也是聽說過他的一些事跡的,也知道他剛入仕的時候就做了戶部主事,而且他在仕途上也是升遷的十分之快,不過而立之齡便已做到了尚書的職位,只可惜在他剛領到戶部尚書這張升遷任命書時,就被五少爺給殺了!
那時候,五少爺血洗魏國公府二房滿門,除了已嫁出去的徐緋煙,幾乎二房所有人都被他給殺了,這個徐青玄也不例外!
“這個徐二少爺比魏國公世子還大了三歲,為什么只能被稱之為二少爺?”楊歆不由得好奇的問道。
徐墨玄笑答:“是老太爺的意思,也就是我的祖父,國公府里的人都說,我祖父偏心長子,只有長子生下來的子嗣才可以稱為大少爺,襲世子爵位!只是沒有想到,等了十年,才等到我大伯母生下大哥,而其他房的都有了子嗣,老太爺甚至沒有讓那些庶子們生下來,我這位二哥雖然比大哥早出生三年,但老太爺依然讓他在徐家子弟中只排了第二……”
“原來是這樣,那老魏國公一定很喜歡大少爺吧?”韓凌不禁問了一句,心中卻想到了老魏國公的死,逸之表哥說,老魏國公是因為吃了庶子徐謙的夫人所送的一只雞而舊疾復發猝死的!
“如果我祖父在世的話,我相信他一定會很喜歡大哥,不過,聽說我大哥出生沒多久,老太爺也突然故去了……”徐墨玄說到這里有些傷感,雖然他沒有見過這位祖父,但聽過他的一些事跡也蠻欣賞的。
“五少爺,你覺得你這位二哥為人怎么樣?”韓凌突然心中起疑,問道。
“他啊!不提也罷,紈绔子弟一個,簡直跟我父親一樣,不過呢,人倒是很幽默風趣,也很會禮讓別人,自小圣賢書讀多了,君子那一套做得很好罷!人不算好,也不算壞,至少對兄弟還是不錯的,有求必應!”
徐墨玄一口氣說道,總的來說,這評價還算是很中肯的了。
韓凌點了點頭。
“怎么,小丫頭,你還懷疑我二哥?”忽地想到了什么,徐墨玄又詫異的問。
韓凌搖了搖頭,笑道:“沒有,你都說他不算好,也不算壞,至少對兄弟不錯,那就沒什么可懷疑的了!”
“不過,大少爺聽雨樓中那個叫卓姬的婢女又是怎么一回事?”韓凌轉而又問道。
徐墨玄忽地頓住腳步,看向韓凌,神色十分凝重的問:“怎么,這個女人有問題嗎?”
韓凌也說不出什么問題,就是感覺這個女人有些奇怪,也有些熟悉,也像是前世見過的人,可就是一時想不起來是誰,而且她的手,明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的手,可是……
“她是七年前言藩送給大哥的琴姬,大哥本來不想收的,但是這個女人卻從櫻士館的二樓上跳了下去,大哥一時心慈手軟,就叫南楚將她救了下來,并帶回了國公府,但這七年來,也沒怎么讓她在大哥身邊做事,就留在院子里做一些雜掃工作吧!”
聽到這里,韓凌眼前一亮,壓低的聲音中露出一絲訝異:“琴姬?櫻士館?”
“怎么了?阿凌,你覺得她有問題?”徐墨玄也有些疑贖的再次問。
韓凌又不確定的搖了搖頭,問:“五少爺有去查過她么?我感覺她的手……我看到她手心上有一層厚厚的繭,她指節很長,是彈琴之人的手,但彈琴的人同時連手心都有厚繭,就有些奇怪了……”
“你的意思是,她很有可能握過劍,習過武?”徐墨玄的眸中透出驚駭訝異!
韓凌點了點頭:“也許她不僅僅只是言藩府上的一名琴姬,不過也許是我多疑了吧……”
說到這里,她又沉吟思索了一陣。
轉又對徐墨玄道:“五少爺自己也要小心,以后不要再與那些身居高位者對抗了!”
不要再與那些身居高位者對抗?徐墨玄倏然愣住!她是擔心自己得罪了那些人而招至禍端么?
驀地他又想起了陸丙所說的,因為他猖狂的個性已經害到了身邊的人,而他大哥……
“也不要去問大少爺有關于你的身世,五少爺,珍惜現在才是最好的,過去的事畢竟是過去的事,何必讓它成為現在的負擔呢?”
見徐墨玄眸中露出一絲驚訝的疑惑,韓凌又舉起了拳頭,笑說道:“有句詩不是說,生年不滿百,常懷千歲憂,晝短苦夜長,何不秉燭游,雖然用在這里不合適,但也說明了,當下的快樂是最重要的!”
楊歆就在一旁撇了撇嘴,心道:這丫頭還真會給人洗腦!
但徐墨玄卻沉默了下來,片刻之后,他問:“阿凌,是不是我大哥跟你說了什么?你怎么也提起了我的身世?”
見韓凌發怔,又轉而笑道,“你說得對,當下的快樂是最重要的,我聽你的……”
說罷,兩人舒眉一展,皆開懷的笑了起來,又向著前方的一條巷子里走去,那里,兩位表哥已經在等著她們了!
就在韓凌與兩位表哥會面時,在他們的身后,有一個提著籃子的美貌少女朝他們這邊看了一眼后便娉娉裊裊的離去了
“這次看清楚了嗎?徐墨玄將她們送到了哪里?”一間密室里,男子的聲音十分慵懶的問道。
“回主子,五少爺只將她們送出了榆林胡同,交到了兩位楊公子的手中,之后五少爺便回來了!”一個十分柔媚動聽的女子聲音回道。
“楊公子?是剛到京城的兵部侍郎楊茗軒的兩位公子嗎?”男子又問。
“正是!”女子答道。
“原來是楊家來的兩名女孩子!”男子輕笑,眼神微瞇。
那女子見他一幅神情莫測的樣子,不由得柔聲問道:“公子打算怎么做?”
男子沉吟片刻,忽地念道:“生年不滿百,常懷千歲憂,晝短苦夜長,何不秉燭游!”
頓了一聲,又道,“如此良辰美景,正是賞月的好時候,我也該去看看這位驚才絕艷的好兄弟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