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檢查,這人雖外表看不出什么傷勢,但內傷卻比較嚴重,尤其是頭部受到了重創。
徐奶奶這邊的錢也不多,陸有希咬咬牙,去信用社把先前陸振國給她的醫藥費取了出來,跟徐奶奶一起給這陌生人湊出了醫藥費。
那筆錢原本是陸有希給陸有學存來上學用的。
要么不救,但現在既然已經決定救這人了,自當盡力。
現在剩下的問題就是這人什么時候醒了。
陸有希總不能留在醫院過夜,跟家里可說不過去,也不放心徐奶奶這么大年紀留在這兒。
就在陸有希和徐奶奶都有些糾結的時候,對方竟然醒了過來。
這讓陸有希和徐奶奶都松了一口氣。
對方醒了,陸有希便說:“徐奶奶,我去打電話叫警察過來。”
陸有希話剛說完,病床上的男人突然摁著自己的腦袋,皺眉道:“你們是誰??”
陸有希驚訝的看向對方。
說實話,這人長得委實是好看,好看的過分了。
饒是她上輩子見多識廣,因為工作的關系見到的人特別多。
不論中外,從普通人到明星面對面看真人,她都是見過不少的。
但都沒有眼前這人長得好。
即使對方現在被紗布包著頭,但露出的面部仍舊清晰地告訴眼前看他的人,他長的非常之好。
五官單拿出來看,優異的過分。
組合在一起,又分外的和諧,誰也不會搶鏡。
此時男人微微皺著眉,雙唇緊緊地抿在一起的模樣,有些嚴厲,又有些無措的模樣,竟然讓人起了一些憐惜之情。
這兩個相互矛盾的表情竟然都能放在他的臉上和諧共處,一點兒沒有給人任何突兀或是奇怪的感覺。
而且,這男人的氣質一點兒不像是普通人。
上輩子陸有希談生意遇到的老板很多,卻沒有一個能與眼前人的氣質相比。
她甚至覺得,眼前的人似乎還故意收斂了自己的氣勢。
陸有希信自己的眼光,不會看錯。
“這里是和泰鎮。”陸有希解釋道,“是我跟徐奶奶在和興村外面的麥田邊上發現了你,你怎么會倒在麥田里啊?”
男人皺眉,低頭捏著眉心,一臉難受的說:“我不記得……”
“那你叫什么名字啊?”徐奶奶問道。
男人頓了一下,再抬頭時,滿臉的不敢相信,“我也不記得了!”
陸有希:“……”
這是什么狗血失憶橋段被她遇見了?
“既然這樣,那我報警吧。”陸有希說道,“你受傷倒在麥田邊上,還什么都不記得了,只能讓警察幫忙查一查你的身份了。”
周殊晏低頭,手扶著額頭,擋住自己聽聞這話時瞬間瞇起的眼睛,過了會兒,才艱難地說:“也好。”
陸有希心想對方不排斥報警,應該不是什么在逃的罪犯了。
過了一會兒,警察來了。
自然也是什么都問不出的。
而且周殊晏身上沒有任何的身份證件。
只是陸有希看男人的氣質,屬實不太尋常。
最終也只能給周殊晏拍了照,回頭看看有沒有人報失蹤人口。
現在互聯網還沒有陸有希上一世后來成為林氏總裁時那么的發達,一時半會兒還是很難利用互聯網來確定男人的身份。
“對了,你身上有錢嗎?”陸有希問了一句,不過當然她知道,這男人身上肯定是沒有的。
先前送他來醫院的時候,他身上都已經被掏過了,結果什么都沒有。
周殊晏摸摸衣服口袋,現在他渾身的口袋比臉干凈。
他搖搖頭,便聽陸有希說:“你的醫藥費是我跟徐奶奶湊出來的。”
徐奶奶捏捏陸有希的手,問他,“你不記得自己是誰了,其他事情也一點兒都不記得了,那你有什么打算?”
“醫藥費,我會還。”周殊晏沉聲道,他這輩子,還真是從來沒有欠過誰錢,“去哪兒我還沒想好,但我年輕力壯,就算不干別的,體力活也能干了。”
“你現在沒有身份證,不知道自己叫什么,誰家敢用你?”陸有希挑眉道。
周殊晏怔了一下,這是一個很小的問題,可是他竟然忽視了。
周殊晏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窘境,渾身上下什么都沒有,沒有任何證件,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徐奶奶想了想,說:“小伙子,要不你暫時先跟我回去?”
“徐奶奶!”陸有希忙叫道,“對他不知根不知底,貿然帶回去多危險啊。”
徐奶奶笑著說:“咱們村都住的近,就算他真是壞人,他敢做什么?”
“況且,我對自己看人的眼光還是有些信心的。”徐奶奶笑著說道,“這小伙子不光是長得好看,目光也清正。即使暫時什么也記不得了,但是看他的氣質和談吐,總覺得也不是什么不入流的壞人。只是暫時虎落平陽罷了。”
徐奶奶又看向周殊晏,對他說:“我兒女都進城務工了,現在是我自己在家住,因為年紀大了,自己住還是有許多不方便的地方。家里的地也都是交給別人在種。原本我家的地收成之后,因為我自己一個人賣不了那么多的菜,所以只能把菜交給村里那些青壯年讓他們賣,他們從中收一份錢。如果你在,你可以幫我處理這些,我也不用給別人那么多錢。因你在我家吃住,所以扣掉吃住的部分,我再給你一些工錢,怎么樣?”
周殊晏倒是沒有想到,這位徐奶奶雖然一輩子都在村中生活,恐怕走得最遠的地方就是這和泰鎮,可是心中卻如此有成算。
周殊晏感激點頭,“多謝您。”
現在的他并不方便立即返回帝都。
既然對方是蓄謀已久的,現在他貿然回去帝都只會危險。
而且現在,他連身份證都沒有,拿什么乘坐交通工具回去?
醫生檢查過他可以出院,只是出院后還是要休養,不能做劇烈運動以及重活。
之后,周殊晏便跟著徐奶奶和陸有希回去和興村。
路上,陸有希說:“你不記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但暫時總得有個名字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