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趙醫生,陸婉婷就想翻白眼:“急什么?他反正是工作不耽誤,正常上班,正常下班,還管得著我去哪兒?”
余秋:“他要是提前約你,咱們就一起出去也挺好。”
陸婉婷再次翻白眼:“他有那心眼兒?再說跟他一起出去,不得難受死,那么木訥的人,到哪都一板一眼,看著就難受!”
余秋揭短:“難受嗎?你以前不是說那叫貴族的高冷范兒嗎?”
陸婉婷一拍大腿,想到自己曾經的花癡,坐在沙發上一蹦:“我那是傻!我傻一次,我能傻兩次嗎?”
余秋憋不住笑,然后又想了想,認真的說:“但,我看著他確實有改變……”
是啊,余秋都看出來了,陸婉婷還能感覺不到嗎?
趙醫生在改變,在很努力的改變,常常讓她吃驚和唏噓。她真的不動心嗎?
他是改變了一些,可那是愛嗎?是能共度一生的人嗎?
這段破碎過一次的婚姻,她還應該再步履艱難的繼續走下去嗎?
陸婉婷惆悵,只是低低的說了句:“誰知道呢……”
停了片刻,余秋說:“你或許是想再看看,看看他到底能改變到什么程度?但是婉婷,有一點你得明白,人和人的性格是不同的,他永遠不可能變成方景宇那樣的性格!如果你喜歡活潑的,愛玩愛笑的,那你趁早換人!趙醫生是不可能變成那樣的!一味的在他身上抱有幻想、浪費時間,也不是好事!”
這個道理,陸婉婷知道。
就像她媽媽常說的一句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趙醫生古板、冷漠、少言寡語,這是改變不了的。現在他在追陸婉婷,強逼著自己有所改變,但那也都是小李在背后指點,他就如同照章辦事的機器人,有啥意思?
再說,以后呢?天長日久了,他們復婚以后,他肯定又得本性暴露。和以前一樣,一天到晚也說不了幾句話,更別提什么浪漫啦,開玩笑啦,出去玩兒啦,想都別想!
陸婉婷很糾結,她的糾結源自于她抗拒不了趙醫生的吸引。
趙醫生就像一杯毒酒,香氣四溢,引人迷醉。
陸婉婷愛慕他,情不自禁,但又清楚的知道那是一杯有毒的酒,雖然快樂、沉醉,但是維持不了多久,她就會死,或者中毒,以后天天痛苦!
陸婉婷甩了甩頭,把趙醫生從腦海中趕出去,好好的出來度假,可不要想他這個討厭鬼,鬧死心了。
“哎,不提他了,我是沒遇到合眼的、有緣的,否則分分鐘就移情別戀,都不記得他趙洙赫是誰!哈哈哈……”
兩個人閑聊說著話,陸婉婷看了一下表,“3點多了,方景宇幾點放學?”
“快了,他應該是3:30。一會兒他過來,咱們就出發,到會館那邊吃晚飯。”
“哎喲,你倆這甜甜蜜蜜的,我個大燈泡跟著,真是……”
“得了吧!什么燈泡不燈泡的,就是出去散散心!那上次過年的時候,你跟趙醫生在那吃飯,我的燈泡不也挺亮嗎?要不你現在給趙醫生打電話?他5點下班,咱們帶上他一起……”
“打住!打住!那我寧可當電燈泡,還發光發熱挺溫暖呢!我可不想被他裝進冰箱里,那還能叫散心嗎?我得被氣死、堵死、凍死!”
陸婉婷健談,嘰嘰喳喳,跟余秋在一起的時候,有說不完的話。
這時,余秋的手機響了,是樓下店長打來的。
“喂,你好!”
“老板,您在2樓嗎?您看一眼窗外,有人送了這么多玫瑰花……”
玫瑰花?余秋掛了電話,走到窗邊向下一望,當時驚住。
陸婉婷跟過來,伸頭向下一望,“哎喲”一聲。
只見樓下一大卡車,全都是紅紅的玫瑰花,都打著jing美的藍色的花束,絢麗一片,數不清多少朵。
這滿滿一車玫瑰就停在sweet
t店門外,一位司機和一位隨行的裝卸工,正在卸貨。
小心翼翼的一束一束捧著,就靠墻擺在sweet
t門外。
余秋沉吟皺眉,陸婉婷驚呆之后說:“哎呦,方景宇這是傾家蕩產了吧!背著他爸把房子賣了?”
“絕對不是方景宇!”
說出這話的同時,余秋腦海中想到了另一個人。
“那誰呀?”
“等等再跟你說,先下去看看!”
二人到樓下,這場面有點壯觀了。
鋪天蓋地的紅艷艷玫瑰,擺在
t門外。
玫瑰花的姿彩,紅艷勝火,熱情似霞,遠處近處的風帶動的玫瑰花香,撲鼻而來,芬芳沉醉……
這般“曬浪漫”簡直是明晃晃的招搖過市,過路人,大學生們,好熱鬧的磕CP們,全都停下來駐足觀看。陸續還有開車路過的人,也靠邊停車,來向這邊望來,短短幾分鐘內就聚集了近百人。
余秋過去喝止:“你們停下來,誰讓你們放在這的,全部拿走!”
“我們只是干活的,雇主讓我們將花這卸在這!”
“可這是我的店面前,我不許你們放!”
那兩個工人互視一眼,也不做聲,只是繼續干活。
余秋臉現不悅,卻無計可施,又不能過去拉住對方,強行阻止。
看熱鬧的人還有拿手機錄視頻的,余秋生氣的背過身去,在考慮是否應該拿出電話,給袁總打個電話,這人真麻煩!真討厭!
他送玫瑰的目的不就是制造浪漫,想讓自己感動嗎?那自己也可以冷處理,不搭理,就當沒看見,反正一會兒就出發去度假會館了。
或者再暴力一點,雇個垃圾車,把這些玫瑰直接扔倒垃圾場去,這樣做,他是不是就徹底死心了?
可是余秋的教養,又覺得這樣做太沒有禮貌了,畢竟人家是打著好意的旗號,打著愛的旗號!
要不還是給他打個電話吧?大不了再呵斥拒絕一次,勒令他以后離自己遠點,不給他留面子。
猶豫的幾分鐘里,余秋正在考慮這三種辦法,選哪個。
身旁的陸婉婷叫她:“唉,唉,快看!來了個人,是不是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