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戀是一場豪賭

四百零一章 矛盾的暴露與升級

“不可能!”

她狠狠的甩開他,眼中盡是厭煩。

她竟然用這種眼神看他,她說過她喜歡他10年。

為什么感情不堪一擊,才幾個月的功夫,她就用這種眼神看他?

他又聯想到這世界哪有愛,哪有真情,根本沒有人是真心愛他。

不過是一時新鮮,一時花癡罷了。

他的手忽然松開了,“你若走了,我們之間就結束!”

月月的唇瓣動了動,臉色也極速蒼白,感覺被他掐過的手臂陣陣發麻。

比賽在即,再加藍琪的無理胡鬧,實在惹人心煩的夠嗆。

她并不善于處理感情問題,今日情緒又都比較激動。

聽到藍琪說出這樣逼迫、威脅的話,月月只覺煩惱又氣憤。她很想爭吵辯論,但是今天沒時間,兜里的電話“鈴鈴”響,是老師在催促……

她沒有說一個字,甚至沒有時間多看他最后一眼,就轉身跑走了……

留下藍琪一人,良久的注視著她跑遠的背影,自始至終她沒有回過一次頭。

藍琪的心被掏走了,只剩一個血窟窿,在不停的灌涼風。

他的人生是悲慘的、是可笑的,他的人生不該有去奢想什么感情。

就像他的母親當年也是這樣,拋下他一去不回頭……

藍琪失魂落魄的不知站了多久。等再回過神來,才想起來上車打著火,卻又不知該去哪。

懵懵的想了半天……哦,得去醫院,還有個人躺在那半死不活的。

他怎么這么倒霉呢?

這一輩子怎么這么多鬧心事呢?

好像從沒幸運過,從沒順利過。

唉……

他像斷了線的木偶一樣,游魂般的來到醫院。

進了病房,小護士在給父親換針,一雙眼睛盯在藍琪身上,始終不移。

藍琪絲毫感覺不到,懵懵的坐在對面椅子。

“藍先生回來了,您父親的外傷剛才我又檢查了一下,消毒上藥。沒什么大事,如果疼的厲害的話,再去找我要止痛片……”

小護士啰啰嗦嗦的說了些什么,藍琪沒聽進去,就機械的點點頭。

小護士磨磨蹭蹭的換完藥,說完了話,終于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護工出去買午飯,屋里剩下父子倆。

藍琪從進門就坐在那一言不發,父親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

他扎了止痛泵還不敢動,稍微一動還會疼的呲牙咧嘴。

轉過頭來,腫著下巴吐字不清的詢問:“琪呀,怎么了?你去找她了?……別為這事煩心,你要真那么喜歡她,這件事就算了!翻過去了……”

不知怎的,父親遭了這通罪,從手術室出來竟沒又哭又嚎,變得善解人意了。

若在以往,他必然苦苦咧咧的提條件,要這樣要那樣,賣慘求同情。

這回咋變樣了?

是自覺理虧了?還是轉性了?知道心疼兒子了?

“琪呀,你一宿沒休息好,回家睡吧!啊,沒事,這有人伺候就行,你走吧,回家休息休息……”

藍琪的心就像在水里煮,四面八方都是折磨。

以前他爸對他冷血索命,他難受。

此刻他爸說關懷的話,他聽了更難受。

整個內心就是煎熬,說不出的煩惱、痛苦、傷心……

不知道是在怪誰?

恨父親?恨自己?恨古天月?

恨天意弄人吧,他就是這么倒霉,別想好!上天不會可憐他!

一個糟糕的媽,一個賭鬼的爹,一段墮落錯誤的人生。

好不容易有一個天使降落到他面前,讓他有了快樂和希望。

可他忽然認清了真相,這個天使根本不是為他降臨的。

古天月所謂的喜歡只是一點點愛慕崇拜,根本經不起任何考驗,一段相處后就淡了,她一點兒都不在乎他。

藍琪的思維邏輯很不陽光,心理學上講偏執是一種病。

對別人的表現總持懷疑態度,對愛的能力沒有信心。

而且他總用自己的角度去想問題:

古天月對他稍有疏忽,就是不喜歡他了。

古天月毅然決然去比賽,就是拋棄他了。

古天月肯定是對他的過往還保有陰影,不尊重他,不尊重他父親……

他越想越痛苦,對這份愛完全沒有了信心。而且古天月還一連三天沒給他打電話,斷了聯系,就是徹底不要他了。

那么另一邊的古天月是如何想的呢?

她不是不喜歡藍琪了,她只是無法理解。

雖然藍琪平時也經常耍小脾氣,傲嬌小王子,動不動就問她:你在不在乎我,你喜不喜歡我,我在你心里是不是第一位重要……

可是玩鬧分場合,她要去比賽,很重要的比賽,他堵在那瞎鬧什么?

古天月對待事物很有原則,很講前后分寸。

這次比賽和上次藍琪手術不一樣。

手術是病,刻不容緩,真的需要人陪伴,月月可以放棄一次考試去陪他。

可是這次全國聯賽很重要,學校領導、省里來的領導都在觀賽,她怎么可能因為一己私事就扔下呢?

而且藍琪找她也不是急事,家務事晚上再說唄。不就是他那個不著調的爹嗎?他活該!!揍他就對了,這些年就是藍琪把他慣的,畜生不如!

成年人應該理智一些,月月想讓彼此冷靜冷靜。

三天后,也就是周六的晚上,她才撥通了藍琪的電話。

電話里嘟嘟的響,響了七八聲。直到快要掛斷的時候,才突然被接起來。

“喂?”接電話的是一個女聲。

月月一愣,“藍琪呢?”

“他呀,在洗澡呢!你是誰呀?”

這個女人的聲音很年輕,帶著嬌滴滴的感覺,并且言語之間就是曖昧、挑釁又示威。

“你把電話給藍琪。”

“說了,他在洗澡呢!手機在床上,他讓我接的。你是他前女友吧?別給他打了,他現在是我的人了。”

電話里似乎有一聲不太清晰的嗚嗚,聲音很小,只是一兩秒。

月月吃驚迷惘,一瞬之中,沒有敏銳的察覺到。

然后就聽電話里的女人繼續說:“三天前,他說你們是三天前分手的。分了就別聯系了啊,他不想見你,也不想接你電話。他說你打他父親,絕對不可饒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