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握著電話的手不停的捏緊,高度緊繃的說不出話。
電話那端又再次強調:“還有事嗎?別打來了啊,他現在在我家,一夜都在我家,你就死心吧!”
電話掛斷有一會兒了,月月還僵硬的握著放在耳邊。
震驚過后,感覺到失望、心痛。
或許這段感情不能天長地久,但她也不敢想象藍琪會變心的這么快!
看看時間已經晚上8點多了,這個時間陪在他身邊的女人會是什么關系?
最重要的是這個女人能說出他們三天前分手了,還能說出月月毆打父親之事。
他們之間……?
藍琪的性格從不愿將私事向外說,可是這個女人知道他的私事,而且知道的這么清晰準確。
那么她與藍琪的親密關系,不言而喻。
月月就算再寬宏大量,她也接受不了。
月月坐在自己的床位上怔怔發呆,眼前的書打開著,可今天上面的字卻像螞蟻一樣亂糟糟,看不懂。
她不想去謾罵藍琪是如何的狗改不了吃屎,本性惡劣,爛人濫情……
她只是在心里想,他確實是一片花園,可惜自己不是女主人。所以他們之間只是過客,人生中一段愛與痛的體驗。
月月的理論非常強悍,內心里自己給自己上課。就像開了電源的機器,齒輪運轉,不停的在給自己疏導……
一夜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但她睡不著。
4點多,天還沒亮的時候,她下床穿衣服,離開了寢室。
入冬了,早晨起來涼颼颼的。
月月獨自走在馬路上,等了會兒才找到出租車,直奔景締華都。
她為什么要去藍琪家?
不知道,自己也想不清楚。
或許就是想去看看,藍琪真的一夜沒有回來嗎?
或許她還抱著一線希望,可是見了面又能說什么呢?
如果藍琪真跟那個女人發生了關系,月月不會原諒他。
那還來見面干什么?罵他一頓?打他一頓?還是為他爸的事解釋解釋?
哎呀,說啥都沒用,說啥都沒必要了。
但是心很奇怪,明知道沒必要,還在那自己組織語言……
這就是感情,往往不受控制的感情。
但是,事實上沒有機會。
月月是理智也好,情感也罷,組織好的語言沒有機會說。
因為藍琪確實不在家。
輸入密碼進去后,屋內死寂一片。
窗外天色剛剛黎明,環視一圈,這房中一切如舊,空無一人。
藍琪一夜沒回來……
月月走到窗邊,靜靜的坐在那。
這個位置是藍琪經常坐的,他以前總是坐在這抽煙。
窗外景色空廖,遠處一層薄霧,看不清什么。
屋內更是靜的死寂,往日歡笑猶在眼前,可也變成過眼云煙了。
面前的桌子上有煙,月月拿出一根緩緩的放在嘴邊。學著他的樣子,點燃了一根香煙。
她不會抽煙,只是初嘗其中滋味,抽了一口,嗆的猛咳幾聲。
然后細細品味著,口腔胸肺中彌漫的苦澀滋味。
月月看著手中的這根煙,看著它裊裊上升,即將消耗燃盡了。
她又深吸了最后一口,回憶著藍琪的樣子將煙緩緩的吐出,然后按滅煙頭。
這一根煙,就是這段感情的了結。
干脆利落是月月的做事風格。
將近4個月,有過歡笑,有過悲傷,有過美好,有過痛苦……
她嘗過了,都知道了,就親手將這段感情畫上句號。
中午時,藍琪才從醫院回到家。
昨天是星期六,護工請假回家一趟。
就一夜的時間,藍琪也沒再雇人,自己照顧幫父親買買飯,打打水,洗洗擦擦。順便去把費用續上一些,晚間在病房里陪護一宿。
上午10點多,護工辦完私事就來上班了。藍琪也就回家了。
他很疲倦,從里到外的厭倦,對什么都提不起興趣。
進了家門,并沒有發現家里的異樣。
他先是去衛生間洗漱,然后換了衣服,想直奔窗口抽煙。
這個時候,余光掃過,突然發現了異常。
他急速奔著側臥而去,發現有些珍貴的東西不見了。
側臥床上那一床藍色被褥憑空消失,變回了原來的光板床。
放在床邊的白睡裙和拖鞋也都不見了。
他又跑去衛生間看,一切的一切只要是月月留下的,哪怕是一條毛巾、一個牙刷、一個發繩都沒有了。
她全都拿走了,一絲不留。
藍琪當場就崩潰了,他知道月月來過,卻不愿意跟他說一句話,沒有打過一個電話的機會,就這樣徹徹底底的與他了斷。
就像心口被猛戳幾刀,他承受不住的跌坐在床板上,然而那里已經沒有了他最喜歡的藍色被褥。
他很偏執、很扭曲,多少次思念至深的時候,他都是坐在這個床上,聞著被褥間她的氣味,摟著那條白裙子,近乎變態。
可是現在不光月月離開他了,還把他最喜歡的藍色被褥和白裙子都拿走了,簡直要了他的命。
就像絕望無助的小孩,被奪走了手中最后一件珍愛的洋娃娃。
那床最溫暖、最柔軟的藍色被褥不見了。
那條最純美、最潔凈的白裙子也沒有了。
他的世界徹底墮入黑暗,連最后一絲的光線慰藉也不留給他。
為什么這世上的一切人都要對他這么絕情,這么狠心?
藍琪傷心的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趴在冰冷的床板上哭泣,就像被人遺棄的小狗。
委屈的哭了一場……
良久之后,他走去客廳,看到桌子上留下的鉑金嵌玉手鐲。
他送給她的東西,她也不要,還給他了。
東西能還,可是她拿走了他的心,為什么不還回來??
藍琪慢慢的走過去,將手鐲拿起來,在眼前細細的看,愛惜的撫摸。
可是摸著摸著,他突然發出戾氣將手鐲狠狠的摔在地上。
“咔嚓”一聲脆響,玉鐲裂做兩半。
他還不解恨,又將那碎玉鐲抓起往地上狠狠的砸,狠狠的戳。
jing美的玉鐲碎做無數塊,鉑金的雕刻也變了形,而他的手上都是血……
他作夠了,鬧夠了,又無力的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