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宅門口。
肖瑤挺個大肚子,柔柔放學回來了,站在媽媽旁邊一起迎接舅舅。
“舅舅,舅舅來了,我好想你!”
“柔柔,快親親舅舅。”
肖瑤上下打量,主要關切:“怎么樣?身上沒帶傷吧?”
從10歲參加訓練,16歲開始比賽到今年25歲,哪場下來身上能不帶傷?
肖騰龍抱著柔柔:“沒事,一點淤傷,不要緊。”
幾人走進門。
客廳里,趙奶奶坐在輪椅上,腿上蓋著毯子,旁邊有保姆。
肖騰龍笑著過去,喊:“奶奶,我來看你了,奶奶!”
趙奶奶84歲了,糖尿病綜合癥,身體不太好。
見到客人,很高興的笑一笑,“好孩子,來坐!”
肖騰龍:“五年沒見了,奶奶快把我忘了吧?”
趙奶奶:“哪能?體育頻道常看你。”
肖騰龍很會討巧,陪老人閑聊:“奶奶愛看體育啊!”
趙奶奶身體很虛弱,但腦子不糊涂:“才不愛看,血刺呼啦的!孩子,退役了好,自家親人哪能受了那個樣子。”
肖騰龍:“哈哈……我奶奶還行,可能是習慣了,都是皮外傷而已。”
趙奶奶:“那也嚇人啊!去年看電視,好像是你在泰國的那場……哎呀,你臉上都是血,我實在看不下去。我就說關了吧、關了吧,文靜就不聽。把我嚇得,偏這腿還癱了,站不起來走不了,只能捂著眼睛……”
“哈哈哈……沒事奶奶,都是皮外傷!文靜幾點放學?”
“9:40放晚自習,10點能回來。”
“她學的好嗎?高考準備的怎么樣?”
“一般般。我家養出的這幾個孩子,都不愛學習!也就肅重,他能考前10名,剩下的不考倒數就不錯了。”
“哈哈哈……”
“你爺爺奶奶身體怎么樣?在家干什么?”
之后就是閑聊家常,肖騰龍撥通視頻,讓兩位老太太聊了一會兒。
晚上,趙小萌一家三口也回來了,一桌子好菜,招待客人。
趙小萌:“騰龍,在這多住幾天吧,在B市玩一玩。”
肖騰龍:“不了,姑姑,明早我就回去隊里,辦退役手續。家里我爸也一直催我,讓去公司。”
肖奶奶:“你奶奶給你安排的相親,怎么樣了?定下來了?”
肖騰龍:“沒有,沒看見合眼緣的。”
趙文軒:“還看什么?你忘了你當初說的,把名字寫在紙上抽簽啊!”
肖騰龍:“嗯,那得我相中了,就寫那一個名字,抽那一個簽。”
飯桌上,氣氛很好,吃著飯聊著天。
實際上,肖騰龍有些心不在焉。
他有時看手機,有時看客廳的落地鐘,他都是在看時間,今晚的幾個小時為什么這么漫長?
段肅重第2天還要上學,所以趙小萌一家三口9點就回去了。
然后肖瑤帶著小柔柔也去洗漱,準備睡覺。
趙文軒給肖騰龍安頓客房,問問他帶沒帶睡衣,缺不缺什么。
之后,一分一秒,等啊等……
終于到10點03分時,樓下有了動靜,是司機接趙文靜放學回來了。
文靜每天晚上到家,第1件事都是先去1樓奶奶的房間看一眼。
跟奶奶打個招呼,說一聲我回來了,然后奶奶也就關燈,安心休息了。
今晚,奶奶說:“咱家來客了,肖騰龍來了,在樓上客房。他還問起你的學習,你也去跟他打個招呼。敲敲門,他應該不能睡。跟客人打個招呼,你再回房間。”
“嗯”
這是基本禮數,文靜到肖家做客的時候,人家可是帶如貴賓,好吃好住的。
現在肖騰龍來了,趙家也是一樣,熱情招待,還得講禮數。
2樓客房的燈亮著,趙文靜站在門前輕輕的敲了三下,門隨即打開。
三年多沒見了,當初的小丫頭真的長成大姑娘了。
文靜19歲,她穿著藍白圖案的校服,1米65的個子不算高也不算矮。
頭發很長,齊腰的長發柔順黑直,半披半扎著,很淑女的樣子。
客房的光照在她臉上,映的她瞳孔清澈明亮,皮膚白皙無瑕。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杏圓的眼睛也正望著面前的男人。
肖騰龍的面龐褪去了稚氣,有了成年男人的氣質。臉頰上有兩處淤青,是今天比賽時打傷的。
他先笑了,眼中還是那樣痞壞,“放學了?”
“嗯”
她答應一聲便不再說話,一個門里一個門外的站著。
“高考想好報哪個大學了?”
“還沒”
趙文靜從“小公主”變成“大公主”了,內向恬靜,一點點弧度掛在嘴角,恰到好處的文文靜靜。
是的,只要她不犯“魔病”的時候,就是人如其名的“文靜公主”。
時間仿佛靜止,周圍太安靜了。
肖騰龍壓低聲音,用只有她一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問:“交男朋友了嗎?”
趙文靜的眉頭微挑了一下,白嫩的臉龐揚高一點,看著他。
她沒有回答,眼神卻在說:你誰呀要你管
他瞇了瞇眼睛,有一點狠的從牙縫中咬出:“不許!”
她肩膀顫動幾下,是在笑,有點嘲諷、有點冷笑、最后又有點意味深長的看著他。
只有短短兩分鐘,但對于他倆來說是一次漫長的對望。
時隔三年再見面,他們不說話,只是凝視著彼此,眼神中有神秘微妙的一切。
趙文軒出來了,或許男人也有直覺?
他怎么就有一種機警式“嗅覺”呢?
在“護妹方面”,他的敏感程度強過女人。
他跟肖瑤討論過,騰龍會不會對文靜有心思?
肖瑤不認同,“哪里會呀?都三年沒見了,那時候文靜還是小孩,他倆見面就吵,互懟互掐……”
嘖嘖嘖,趙文軒反正還是有點不放心,聽著外面的動靜,他出來了。
趙文軒:“文靜回來了,你們聊什么呢?你騰龍哥今天剛比完賽,來看奶奶。”
文靜客氣有禮:“嗯,騰龍哥,再次祝賀你,辛苦了。”
肖騰龍:“不客氣”
文靜:“那你早點休息,晚安。”
趙文靜收回視線,就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