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戀是一場豪賭

七百零八章 我做美人,你做牛馬

前方不遠處又一陣山體滑坡,有石頭和沙土滾下……

千鈞一發的時刻,一個高大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到藍臻身邊。一只強有力的手臂箍住她的腰身,帶著她飛快逃離泥沙的砸落。

頃刻間,嘈雜的人聲,山石轟鳴聲,驚逃聲、震撼感,都在沖擊著藍臻的心臟。

他們斜著沖到了一個坡下,躲避開巨大的石塊滾落……

她怔怔的看著面前的人,他是從天而降的嗎?

段肅重低沉的聲音:“你怎么樣?”

剛才,他結實的手臂環著她的腰,將她摟得那么緊,護她生命的希望……

他救了她!!

藍臻還在驚慌中,聲音發顫:“肅重哥……”

他只點了一下頭,審視她安然無恙,就轉開臉視線巡查周遭環境。

藍臻盯著他一如既往沒啥表情的臉,她卻滿腦子都是問號。

“你怎么也在這?”

“有任務。”

段肅重的眼睛一直向左右環視,神色凝重。到處都是淤泥、碎石、坑坑洼洼。他們目前的處境還是屬于危險地域,必須盡快離開這段山體,找到救援車輛。

段肅重像他父親皮膚不算白,這些年當兵訓練風吹日曬的,皮膚黝黑。

他五官俊挺、英氣陽剛,可是他不愛笑,總是板著臉,就給人一種很銳利、很冷酷的感覺。

此刻,1米87的高個子,身型矯健魁梧,兩條修長勁力的腿一前一后地踏在泥濘的坡路上,像生了根似的,穩如泰山。

在藍臻的印象里,段肅重總是很古怪、無法相處的神經病一名。

他倆從小就認識,但是并不熟悉。藍臻從沒有注意過段肅重的事,只知道他當兵,那么具體在哪個部隊,什么兵種,什么情況,藍臻都沒聽說過,比陌生人也好不了多少。

但是此刻,就在這險境中,她對他有了信賴感、求助感。突然就看他順眼多了,藍臻的腦海中浮現出了幾個詞來贊美他:孤高絕颯、臨危不亂、勇于助人……

這時,段肅重低頭看她,二人目光猝不及防的相撞。

然而,別幻想什么曖昧情誼,他只是下達命令,用手一指:“我們去哪個方向,繞路上坡,我的戰友們應該都在上面。”

“嗯”

出門旅行她穿的是運動鞋,臟不臟泥就不說了,反正逃命要緊。

于是邁開大步,藍臻跟在段肅重身后,步履蹣跚的前行。

倒霉呀,屋漏偏逢連陰雨,喝涼水都塞牙。

這路太不好走,石塊堆積,連日下雨都是淤泥,淤泥里還有碎石頭。只覺得腳下一痛,藍臻穿著九分褲,被一塊碎石劃傷了腳踝。

當時就出血了,她輕哼一聲也沒說話,繼續快步往前走,每走一步肯定都牽動傷口刺痛。

段肅重在斜前方走,回頭看一眼,片刻后又回頭看一眼。

藍臻的表情不太對,可是她腳上有很多的淤泥,鮮血的顏色并不明顯。

“你怎么了?”

他的黑眸盯著她苦苦慘淡的臉,藍臻實話實說:“腳上劃破了一個傷口,疼……”

段肅重的目光立刻看向她的腳,無奈的表情,停下步伐。

“上來!”

簡單兩個字,沒有聽出憐香惜玉,完全是命令式語氣。

藍臻很識時務,他俯低身,她就爬上他的背。

隔著單薄的衣衫,感覺到他的體溫……

說來奇怪,兩人上次在浴室里做的那事,多少有些曖昧吧?可是兩人這次見面,竟然都挺坦蕩,就像沒發生過一樣。

段肅重對待藍臻還和以前一樣,一副愛搭不理,勉為其難救你小命的感覺。

而藍臻對段肅重也沒啥羞澀,就好像上次那事跟扇她一個嘴巴也差不多。

當然,心里想法只能在心里,藍臻的嘴還是很甜的,說:“肅重哥,謝謝!真的謝謝!”

段肅重“嗯”了一聲,不說話。

藍臻也不再多言,想讓他專注腳下,淤泥路滑,小心為妙。

然而,他背她真的很穩,攀山而上,寬闊結實的背脊承擔她重量。她微微側頭就能看到他的側臉和下頜線,還有肩膀和手臂的肌肉線條。

這位救命恩公還真不錯,現在越看他越順眼了,有點英雄的光輝形象。

藍臻伏在他背上,耳里聽到的都是他的呼吸聲……

他背她的動作是標準的紳士手,不觸碰敏感部位,手臂彎成一個牢固的支架,穩穩托住她的腿。

若在以前藍臻才不屑于和段肅重說話,可是此刻她開口了。

“肅重哥,你到云南古城這邊執行任務?”

他簡潔地扔出兩個字:“保密”

藍臻翻了個白眼,我真多余,真是尬聊啊!

他扔下那硬邦邦的兩個字后,就不再開口。一句話把天聊死的風格,不愧是段肅重!

藍臻沒生氣,主動又說:“今天多虧了你,我大難不死!這份恩情,我會記住!”

“不用。”

啊,蒼天啊,藍臻棄聊了。

我還是安靜的做美人吧,你還是安靜的做牛馬吧,拜拜,各自安好。

段肅重的步伐很快,20多分鐘后繞道到安全地段的山路上。

藍臻遠遠的在那里等待救援車輛。

段肅重與幾個戰友會合,加入到救災之中。

藍臻看到他遠去的背影,連句再見都沒來得及說……

很快救援車來了,藍臻回到古城時,雙腳踩在柏油路上,才找到了安全感。

腳踝只是皮外傷,清洗傷口,縫了4針,包扎一下就好了。

對于劫后余生撿回一條命,這點傷真不算啥。

連續幾天,藍臻要去醫院換藥,還要扎點消炎針。

在古城的醫院里,她見到了一個熟面孔。這個人重感冒,戴著口罩也在扎消炎針。

大家都坐在門診醫療室打針,他也注意到了藍臻。

第2針的換藥的時候,他主動過來打招呼。

“你是花滑隊的藍臻?”

“你好,我也認出你了,你是丁俊業?”

倆人壓低聲音說話,都戴著墨鏡也能認出彼此,識別度這么高啊!

丁俊業問:“藍臻,到這來,你不在隊里訓練了?”

藍臻:“我退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