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求你,我只求你別為了跟我堵氣,就草率做什么決定。你和他慢慢相處,而我,我還是等你回來……”
他握著她的雙手,往自己這邊拽一下,想讓曦露把臉轉過來看著他。
“姐,你看著我,你聽我說!沒關系,你去和他相處吧,怎么樣都好,我不會派人監視,也不會搗亂。我只是想……”
周圍人都向這邊投來目光,看到一個男人哭紅了眼睛,跪在地上卑微到極限,他抱著最后的一線希望:“我只是想著,如果以后你發現你不喜歡他,如果你還有一點點喜歡我,我還是等你……”
他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加重承諾:“姐,你回來,我待你如初!什么都不重要,我什么都不問,只要你回來!我就娶你!我們再不分開!”
“姐,你答應我,好不好?”
“姐,這次換我等你,多久都行……姐,你聽到了嗎?”
曦露閉上眼睛,淚水滾落臉頰,她點點頭。
“姐,我愛你,你聽到了嗎?真的,真的,我沒有騙你,不是玷污,才不是玷污!我心里一直愛的就是你,很多次在夢里都有娶到你!我只是犯錯了,遲到了,但我從沒有變心過……”
他拉著她的手貼在面頰上,愛惜的吻一下,淚水沾濕了她的手。
“姐,我去給你買飯,吃完再上飛機。”
他抹掉眼淚,匆匆的跑開了。
那個背影,與記憶里,小時候重合……
時過境遷,到今天發生了這么多事,可是心底有些記憶還和小時候一樣。
她是姐姐,他是弟弟。
姐姐溫柔寬容,多付出一些。弟弟也是活潑懂事,知道愛護姐姐。
上學時,每天在食堂就像此刻這一幕一樣。人多人擠,天賜跑去買飯,曦露占個桌子等他。他都是先去搶姐姐愛吃的窗口,給姐姐買完,他再自己去買,他愛吃的菜色基本就沒有了。他也不抱怨,只要姐姐吃得可口就好。
從小曦露就有交感神經癥,常常發病,天賜從不嫌棄,不厭其煩的陪伴。說笑話哄她開心,幫她揉手揉肩揉腿……
一點一滴,20年情誼,這不是一句空話,在曦露心中誰人能比天賜?
不到5分鐘,跑著去跑著回來,在快餐店買的曦露愛吃的蛋撻、酥角包、熱咖啡,還有一個三明治。
曦露:“你沒買嗎?”
天賜:“我不餓,我看你吃……呃,我一會兒餓了自己再去吃。”
他將蛋撻的袋子打開,催促著:“姐,你快吃吧,還有5分鐘。蛋撻和酥角包你先吃,三明治拿著,萬一下飛機餓了,或是你想吃再吃……”
他勉強的對她笑一笑,紅紅的眼眶,跟哭也差不多。即將被人拋棄,他只能留戀的看著曦露,看著她吃,又把熱咖啡遞過去給她喝一口。
她瞅他一眼,無奈的深吸了口氣,柔聲說:“三明治你吃了吧,我訂了票還有半個小時咱們登機。”
“呃,什么票?”
她沒有回答,低頭咬一口蛋撻。
他怕是自己聽錯了,還是會錯意了,他的心猝不及防的提到嗓子眼,急問:“姐,是回B市嗎?”
“嗯,回去看看我爸。”
天賜一下子就笑了,差點把手里的熱咖啡灑出來。
曦露翻了個白眼,故意氣他:“別誤會啊,我是擔心我爸。”
“對,我沒誤會,你是心里愛我!”
曦露“哼”了一聲,但嘴角是掛著笑容,將臉撇到另一邊,不去看他那副得意的樣子。
半晌,又聽不到動靜,曦露轉頭一看。
天賜低著頭,好像很傷心很傷心的樣子。
曦露心軟,見不得他這副委屈的小樣子,柔聲問:“天賜,又怎么了?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他哽咽著說不出話,“不是,姐,我以為一切都晚了……”
“不晚!天賜,可惜你看不見我的心,如果你能看見,里面一筆一畫刻滿了你的名字。只要你回頭,只要你記得回家的路,就還能找到我。像我這樣的女人很好欺負對吧,你盡管傷害我,以后也可以把我想扔就扔,想撿起來再撿起來……”
“不會!姐,你是我的家人愛人,將來是我的妻子。我不許任何人傷害你,我更不會傷害你!姐,原諒我,饒恕我,以后要相信我!一生一世!再不會放開你的手!”
天賜愛曦露!
曦露更愛天賜,這是最終的道理!
二人坐飛機,回了B市。
給余秋打了個電話,直奔陸婉婷家。
人多挺熱鬧,趙冉冉和林恕也在。
曦露進門放下東西,先去看爸爸。
趙醫生坐在沙發那,看到女兒回來了當然高興,就是笑容有點尷尬。
“爸,頭還疼嗎?”
“呃,好多了。”
被騙可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曦露反殺一招,將這戲演下去,一本正經的關切問:“爸,做檢查了嗎?”
趙醫生看看老婆,可是陸婉婷假裝忙活下午飯,又去冰箱里拿水果洗一洗、切一切。完全置身事外,拋棄隊友了。
真坑人,趙醫生只能自己發揮了。
“我就是……可能是喝酒了。”
“喝酒了?爸,你喝酒了?哪天喝的?”
“昨天”
“我媽不是說你三天三夜沒睡覺嗎?”
趙醫生的演技太爛了,應該說是絲毫沒有演技,只是敷衍:“對,就是喝醉了,撒酒瘋。”
曦露步步緊隨,追問:“哎呀……不對呀,咦?昨天喝的怎么撒酒瘋三天三夜?”
“呃,前兩天也喝過一次。”
曦露問:“跟誰喝的?”
“以前的同事”
曦露再問:“誰呀?”
“心電科的張主任。”
曦露再再問:“就一個人?昨天和前天都是跟他喝的?說呀,爸……你說呀??咋不回答??”
暈,撒一句謊,就要用一百句謊話來圓之前那個謊。
太啰嗦,太麻煩了!
為什么要把腦細胞浪費在這種事上面?
趙醫生頓悟了,實在編不下去了,直接繳槍投降,直接甩鍋:“那個,我啥也不知道,你還是問你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