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亞瑟安德森帶領的巴黎高等師范學校考察團來到白師大時,全球多個國家的大學同樣也迎來了法國一流大學的考察團。
米國的哈佛大學,另一只巴黎高等師范學校考察團正在與哈佛就讀的三名年輕男女親切交談。島國的西京大學,巴黎綜合理工學院的代表團在兩名學生的帶領下,參觀了西京校園的人文風景。
莫斯科國立大學的校園內,巴黎第六大學的兩名教授坐在花壇邊,正在與一名長相如同芭比娃娃般驚艷的俄羅斯女生聊天。印度理工大學的一間化學實驗室內,一男一女兩名印度學生正在做著化學實驗,三名巴黎第七大學的教授站在窗外,靜靜的看著……
除此之外,世界各國能排上號的大學幾乎都有巴黎排名前十的大學考察團拜訪,或者兩三名教授前來交流學習,又或者是研討項目合作開發事宜。
同一時間段,都是來自法國的著名大學,遍布的足跡之廣,涉及的學校之多,幾乎同時吸引了許多國家特殊機構的注意力。
華夏國安局第一時間就注意到這個奇怪的跡象,在查到考察團的亞瑟安德森時,情報資料就交到了衛無忌手里。
衛無忌研究著情報,又仔細分析了考察團五個人真正的身份,其中史密斯夫人、弗雷爾教授和妮可夫人的確是巴黎高等師范學校的教授。
但是亞瑟安德森和麥克教授卻不是,兩人真正的身份都來自于意大利的獅子王家族,也是歷史悠久的黃金家族。
只不過亞瑟安德森是獅子王家族下一代的繼承人,而麥克教授原名叫做麥克沙士麗,真實的身份是安德森家族的現任大管家,掌管著安德森家族龐大的家族內部事務。
意大利黃金家族的大少爺和大管家同時駕臨華夏,卻巴巴的跑去考察白師大,這件事情本身就無比怪異。
衛無忌讓人按兵不動,并沒有打算驚動這兩位大人物,想要看看他們想要干什么。
當然,他也知道亞瑟大少爺和麥克大管家肯定知道自己在觀察他們,兩人既然并沒有通過其他方式來說明,證明兩人不擔心自己的行為會逾越華夏的法律。
等到柳夕出現在白師大的時候,衛無忌終于明白亞瑟安德森此行的目的。
現在有兩個問題:
第一,亞瑟安德森和柳夕同屬于異能者自由聯盟組織,他想要見柳夕,為什么要用這種復雜無比的方法?
第二,亞瑟安德森找柳夕是因為什么事?
衛無忌的手指在辦公桌上無意識的敲打了一會兒,忽然笑了,他在這里猜什么?
等他們談完了,他打個電話給柳夕就是了。至于那丫頭愿不愿意告訴他,那是等會兒需要煩心的事情。
不過衛無忌并不太擔心亞瑟安德森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如果真的不可告人,他就不需要弄得人盡皆知了。
過了大約兩個小時,衛無忌面前的座機響了,是留在白師大的特工打來的電話,告訴他柳夕已經離開了學校,現在正在回公寓的路上。
衛無忌的手指再次無意識的敲了敲桌面,隨后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大約十五分鐘后,他睜開眼睛,熟稔的撥打了柳夕的電話。
此時,柳夕剛剛打開公寓門,正在換拖鞋。
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把手機放在鞋柜上,慢條斯理的換上拖鞋,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不緊不慢的喝完,這才拿起手機接通。
“什么情況?”
衛無忌沒有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柳夕也不繞圈子,干脆利落的問道:“你指的是亞瑟安德森?”
“不錯,他找你干什么?”
柳夕眉頭微微皺了皺,老實說,她現在也搞不太懂亞瑟安德森究竟想干什么。
見她沒有立刻回答,衛無忌聲音一沉:“不能說嗎?”
柳夕淡淡道:“也不是不能說,只是集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他來找我,是異能者自由聯盟元老會的決定。”
“說清楚一點。”
衛無忌立刻抓起筆和紙,飛快的寫下元老會三個字。
“聽他的意思,是異能者自由聯盟的主席已經失聯了兩個月了,而且他們現在不能確定主席先生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
衛無忌聞言大驚,異能者自由聯盟組織的主席失聯,這的確是可以讓所有知情人震驚的大事。
“主席真的失聯了?”衛無忌不敢置信的問道。
柳夕的聲音依然淡淡,聽不出任何波動:“他是這么說的。”
衛無忌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不由沉默了下來,腦子里飛快的過了一遍已知的資料和信息。
當初二號首長遇刺后,柳夕抓住了銀月,引出了金月為首的十二月成員劫獄。
恰好那個時候異能者自由聯盟的主席得知了燭九陰出世的消息,帶人前來協助華夏異能組誅殺燭九陰。
當時主席先生打來電話,衛無忌不疑有它,便告訴了主席先生,銀月已經被抓進了襄城監獄。
柳夕知道這件事后,卻懷疑主席先生有假,所以連忙查看了機場的錄像,才確定了主席先生一伙人是由金月等人假扮而成。
這里其實也有兩個疑點,衛無忌一直沒有弄明白。
一是金月等人為何會有主席先生的電話,然后用他的電話來打給自己?如果不是主席先生電話號碼和聲音,衛無忌根本不可能告訴對方銀月被關在襄城監獄。
二是柳夕為什么會懷疑主席先生?她聽到自己把銀月被關的地方告訴了主席先生后,立刻就申請查看機場錄像帶,仿佛早就確定了主席先生是假的一般。
那么,柳夕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懷疑?
主席先生是異能者自由聯盟的主席,已經在主席的位置上坐了接近六十年,曾經多次幫助各國異能者組織機構對付吞噬者和覺醒者,是一個絕對值得尊敬和信任的人。
這樣的人,懷疑誰也不會懷疑他,為什么柳夕會第一時間產生懷疑?
衛無忌是一個非常多疑而且聰明的人,這兩個問題一直橫亙在他的心里,遲遲得不到答案。
可惜第一個問題至今沒有任何線索,既然從南洋飛來的飛機上,走下來的主席先生一伙人是由十二月等人假扮,那么真正的主席先生就表示失蹤了,至今沒有消息。
第二個問題他問過柳夕,柳夕給他的答案是:直覺。
對于這個答案,衛無忌不置可否。當然,不可置否的意思,其實就是表明不相信。
不過柳夕咬死了這個答案,他也沒辦法從她嘴里撬出來。
衛無忌忽然覺得心里沒來由的一陣煩躁不安,仿佛他明明知道有什么陰謀正在醞釀,但他卻偏偏不知道是什么陰謀。
主席先生那樣站在力量頂端的男人,竟然也會失聯嗎?誰能有那樣的本事,可以限制住他的自由?
衛無忌聯想到當初十二月用主席先生的手機打電話給他,詢問銀月被關的地點。
這么說來,主席失蹤,絕對與十二月有關。
衛無忌沉吟思索了半晌,柳夕也沒有說話,也沒有掛掉電話。
等到衛無忌思索完畢回過神來,才繼續問道:“元老會那邊確定主席真的失聯了嗎?會不會是主席又跑到什么神不知鬼不覺的地方去浪了,他這方面的紀錄可并不好,曾經還失蹤過兩三年呢。”
柳夕坐在沙發上,望著落地窗外夜幕下的點點燈火,輕嘆一聲道:“亞瑟說,主席留在總部的時光沙漏開始正常了。不然的話,元老會也不會這么確認主席先生是失聯,而不是跑出去玩了。”
“時光沙漏?”衛無忌不太明白這是什么東西。
柳夕解釋道:“時光沙漏其實就是一個沙漏,只不過主席先生擔任異能者自由聯盟的主席那天,親手封印了自己的一絲時間異能在沙漏里面,那個沙漏就變成了時光沙漏。”
“大家都知道主席先生的異能是可以無限延遲時間,最終達到接近于時間凝固的作用,所以那個時光沙漏里的沙一直是靜止的,好幾十年了,從來沒有變化過。但是一周前,那個沙漏里的沙開始流動了。”
衛無忌一瞬間就明白了,時光沙漏里的時間開始恢復正常,就表明主席先生無法再控制那一絲微弱的異能。而維持那一絲小小的異能,對于主席先生來說,就好比呼吸一般簡單。
如果連這一絲時間異能都維持不住了,那只能說明……
后果不堪設想。
衛無忌飛快的在紙上寫下“主席失蹤”四個大字,他看著這四個大字,仿佛看到了四個字后面跟來的血雨腥風。
“然后呢?元老會為什么會派亞瑟來找你?”
衛無忌緊張的問道,值此主席失蹤的敏感關頭,元老會到底想要做什么?
“讓我以交換生的名義,前往法國巴黎高等師范學校學習。但實際上是前往異能者自由聯盟的總部,也就是法國戈爾德小鎮。據說,除我之外,還會有許多年輕優秀的異能者會前往戈爾德小鎮。”
柳夕并沒有絲毫隱瞞,她也不覺得有隱瞞的必要。
衛無忌又在紙上寫下了“戈爾德”三個字,繼續問道:“召集你們前往的目的呢?亞瑟有沒有說?”
“沒有。”
柳夕說道:“亞瑟的家族也是元老會中的一員,他只說我也在召集名單內,因為我是裁決者的身份,所以需要他親自前來。”
衛無忌的手指敲了敲桌子,想了想問道:“除了你之外,你還知道誰被異能者自由聯盟召集了嗎?”
“楚彥秋。”
衛無忌笑了笑,一點都不意外楚彥秋的名字出現在元老會的召集名單中。
楚彥秋本來一直就是異能者自由聯盟組織的裁決者和觀察者,多次拒絕加入華夏國安局異能組。
雖然他很多時候也會出手幫助異能組抓捕犯法的異能者,但他堅決不肯加入異能組。
楚彥秋和楚彥春兩兄弟的異能天賦都超過了a級,屬于最強大的異能者。
他們的父親楚昭紅,曾經是國安局異能組的組長,帶領國安局異能組成為了世界國家異能者機構中的佼佼者。并且,還讓華夏成為了異能者的禁區。
可惜楚昭紅與楚彥春一場大戰,引發了陳年舊傷后,在醫院重病不治身亡。
楚彥春潛逃時,異能組一共四個分隊前往追捕,雖然將楚彥春抓進了襄城監獄,但四大隊長戰死兩人,殘廢一人,唯一剩下的只有冷少寧。
這一戰,華夏異能組由盛而衰,力量衰減了三分之二,可謂是損失慘重。
最強大的楚組長身亡,兩名a級異能隊長死亡,一名a級異能隊長重傷殘廢,再也不能使用異能。四個分隊死亡和重傷的隊員占了大半,第三隊甚至全軍覆沒。而第五隊以前的隊長,就是楚彥春。
衛無忌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低聲道:“楚組長為了異能組的壯大奉獻了一生,他的兩個兒子繼承了他的天賦,卻與他的愿望背道而馳。一個加入十二月,一個加入異能者自由聯盟,誰都不愿意為異能組效力。楚組長啊,真是有些諷刺呢。”
柳夕聽到了衛無忌的感慨,并沒有說話,也沒有想要安慰他的意思。
衛無忌稍微感慨了一下,又問道:“還有其他人沒有?”
“我知道的就只有楚彥秋,其他的不知道。”柳夕回道。
衛無忌又問:“你什么時候去?”
柳夕沉默了一會兒,笑了笑道:“你覺得我會去?”
衛無忌聞言一驚,隨即臉色一變,詫異道:“不要告訴我,你不打算去?”
“我為什么要去?”柳夕更詫異的問道。
“你是裁決者啊,你怎么可以不去?”衛無忌聲音都尖了,簡直無法理解柳夕的想法。
衛無忌聞言一驚,隨即臉色一變,詫異道:“不要告訴我,你不打算去?”
“你是裁決者啊,你怎么可以不去?”衛無忌聲音都尖了,簡直無法理解柳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