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月難得說笑,可惜其他六人并不覺得幽默,相當沒有眼色的保持沉默,也不知道配合著笑兩聲。
下屬們如此不給面子,灰月也不介意,搖搖頭準備走向船艙。
突然,他腳步一頓,臉色變得沉重而戒備,抬眼看向黑洞般的艙門。
其他人見狀,神情一驚,紛紛迅速站立在灰月周圍,呈護衛陣型。
金月等人死死的看著艙門,然而只能看到深沉如墨般的黑暗,不知道船艙有多大,也不知道船艙里有什么。
眾人等了一會兒,卻沒有任何變故發生,連水底一絲漣漪都沒有驚起。
灰月突然微笑道:“是誰呀,怎么不出來見個面?”
船艙安靜如初,眾人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人回答。
“見面?我怕我一出來,會嚇到你們。”
就在大家以為不會有人回答時,黑洞般的艙門傳來一個滄桑而又低沉的聲音,語氣冰涼的仿佛來自幽冥地獄。
聽到這個聲音,灰月忽然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黑如夜幕的艙門,兩只穩定如磐石的手,竟然開始輕微的顫抖起來。
不過他背對著金月等人,其他人并沒有看到灰月的異樣。能夠加入十二月的異能者,實力至少都是A級以上,強大的力量賦予他們強大的自信心,如何能夠忍受別人的挑釁?
那名皮膚黝黑的東南亞青年男子譏笑道:“是嗎,那就趕緊出來嚇死我們吧。因為你嚇不死我們,我們就會打死你,哪怕你真的是一只海鬼。”
“哈哈哈……”
船艙里忽然傳來一陣大笑聲,似乎對方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以至于笑的十分開心。
“你笑什么?”
皮膚黝黑的東南亞青年男子名叫風鐮,體型看上去似乎已經是成年人,實際上,他還差兩個月才十四歲。他的真實年紀,甚至比十五歲的君君還要小一歲。
年紀小加上力量強,養成了風鐮從小到大飛揚跋扈唯我獨尊的性格。再加入十二月之前,他就闖下了許多大禍,到了十二月之后,被其他人教訓了數次之后,才開始變得老實起來。
聽到船艙里那個裝神弄鬼的聲音嘲笑他,他眼神中閃過一絲瘋狂,被壓抑許久的暴戾情緒一瞬間涌上心頭。
“哎,小龍啊,怎么才過區區幾百年,十二月就已經墮落到這種程度了?當年的十二月,這種貨色哪里有資格加入,就連預備隊都選不上啊。”
灰月聽到這話后,整個人再也堅持不住,劇烈的顫抖起來:“你、你、你是、你是……”
他嘴里“你”半天,卻不知道是不是有所顧忌,始終沒有說出對方的名字。
黑洞般的艙門處,有黑暗在涌動,仿佛一道黑煙緩緩的飄出黑洞,飄落在甲板上,出現在眾人面前。
此時,眾人才看清楚,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果然不是人,也沒有人能夠在這艘沉船里生活幾百年而不死。
這是一具骷髏,手里握著一把生銹的繡春刀的高大骷髏。仔細打量,就會看見這具骷髏白骨瑩瑩如玉,在海水仿佛被浸泡的光潤明鑒的極品玉石。
它的兩個眼眶中閃爍著兩道綠油油的鬼火,一閃一閃的,分外滲人。
面對這么一具活生生的骨頭架子,哪怕十二月各個都是手段通天實力強大的異能者,也忍不住心里有些發毛。尤其是三位女性,都有些不敢直視了。
然而灰月恰恰相反,他不僅沒有絲毫恐懼或嫌棄,更沒有驚慌害怕之類的情緒,反而露出一種既傷感又驚喜的神情,一雙老眼一眨不眨的瞪著面前這具活生生的骨頭架子。
“玄冥!”
許久,灰月顫抖著嘴唇,用盡力量才吐出這兩個字。
骷髏沉默,兩點綠色鬼火照在灰月的臉上,似乎也在深情的凝視著他。
過了一會兒,它輕聲道:“看來過了很久了,聽到這個名字,我竟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小龍,你也老了呀,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灰月雙眼含淚,移步向骷髏走去,嘆道:“能不老嗎?都過去多少年了,我都數不清。”
金月連忙伸手攔在灰月面前,神色謹慎,低聲道:“長老,小心為妙,千萬不要靠近……”
話還沒有說話,灰月隨手在金月胸膛輕輕一按,金月頓時倒飛出去。銀月驚呼一聲,連忙瞬移出現在金月身后抱住他,才避免金月飛出沉船,然后被外面的九曲黃河陣絞殺成一團污血。
兩人落在甲板上,彼此眼中都閃過一絲后怕,卻不敢看向灰月,生怕自己眼中流露出絲毫怨憤之情,被灰月看見后遭遇莫名的災禍。
灰月看都沒看金月和銀月一眼,有了金月的前車之鑒,其他人自然不敢攔他,由得他走進骷髏身旁。
骷髏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眼眶中兩只綠色的鬼火仿佛兩道冰涼的視線落在灰月臉上,旁人看了也覺得心里直冒冷氣。
灰月卻似乎沒有感受到來自骷髏的壓力,依然神情既激動又感傷的走上前,然后屈膝跪了下去。
他顫抖的雙手抱著骷髏光禿禿的腿骨,長聲哭泣道:“主啊,原來你真的還活著。”
聽到灰月的話后,其余六人臉色再度一變,不可思議的看了骷髏一眼,又低頭看了一眼哀傷的灰月老和尚。
雖然不明白長老為什么要對一具骷髏架子下跪,又為什么要稱呼這具骷髏為“主”,但是其余六人毫不猶豫的跟著跪了下去,不敢有絲毫冒犯。
無論如何,連灰月長老都要下跪,他們就沒有站著的道理。哪怕灰月長老跪的是一坨狗屎,他們也只能跟著下拜。
更何況,這具骷髏散發出來的無形氣息,給他們的壓力之大,像是心里壓著一座大山。
金月等人每個人都是這世上力量至強的代表,能夠讓他們感到恐懼和壓力,可想而知這具骷髏該是何等的強大。
骷髏任由灰月抱著自己的腿骨哭泣,過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其他人呢?只有你一個還活著嗎?”
灰月抬起頭,正準備說話,骷髏當先說道:“起來說話,跪著成何體統?”
灰月應了一聲,連忙站起來說道:“當年……只有我和李烈陽,還有安東尼活下來了,其他人都死了。前些日子,李烈陽也死了,現在只剩下我和安東尼。”
“安東尼啊……那小子還是那么黑嗎?”骷髏幽幽的說道。
灰月淡淡笑道:“瞧您說的,他那個膚色,難道還能變白?”
骷髏聞言哈哈大笑起來,似乎非常的開心,但它笑到一半就突兀的停了下來,又問道:“李小子怎么死了?被修士殺的嗎?”
灰月沉默,過了一會兒,還是老實的承認道:“不是修士,切確的說,是我和安東尼設計殺死了他。”
骷髏聽到他的話后,愣了一會兒,卻并沒有問灰月為什么要殺死李烈陽,也沒有任何要責怪灰月的意思。只是仿佛聽到一個陌生人的死亡消息,隨口說了三個字:“這樣啊……”
灰月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轉過話題問道:“主,您是怎么活下來的,當初我們都以為您死了。如果早知道您還活著,我們早就想盡一切辦法進入沉船救您出去……您現在已經是玄冥了嗎?”
骷髏輕笑道:“救我出去?口氣可真大啊小龍。這次你是利用你的本命神通‘似水無痕’,跟隨那兩個修士才有驚無險的穿過了九曲黃河陣。如果沒有修士事先穿過九曲黃河陣,你又怎能進入這艘長運號?”
灰月的異能是水,他能夠精湛的控制水系異能,無論是什么水,他都能施展出各種精妙絕倫的操縱手法,威力也遠比其他水系異能強大。
而且灰月更是覺醒了祖巫血脈之力,喚醒了自己的本命神通“似水無痕”,實力強大到并不遜色于那些失敗的覺醒者。
似水無痕還擁有一種奇特的能力,可以將一團水分出成百上千上萬份,每一份都具有獨特的作用。
他帶著金月六人穿過九曲黃河陣,用的就是似水無痕的延伸神通。
灰月能夠感知到那些沾著秋長生和柳夕氣味的海水,毫無疑問,既然秋長生和柳夕安然無恙的進入了海底沉船,那些海水構成的線路便是最安全的路線。
灰月仿佛拿著一張標示好正確線路的迷宮地圖,只要沿著線路走,自然輕易的走進了海底沉船。
這一場雙方之間的陰謀算計爾虞我詐,外加各類影帝影渣們之間的尷尬對手戲。自始至終,灰月都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讓秋長生和柳夕穿過九曲黃河陣,然后進入沉船。
并沒有什么摧毀寶藏的計謀,也沒有什么甕中捉鱉的計劃,更沒有什么要和華夏國安局異能組決一死戰的決心。
灰月只需要秋長生和柳夕進入海底沉船,為了這個目的,他和黑月足足計劃了一年,鋪墊了一年。
直到今天,他終于成功了。
歷經了六百年左右的時光,灰月再一次踏上了這艘名為長運號的巨大海船。只不過他第一次踏上長運號時,他還是一個不滿二十歲的少年,長運號也是在海面上飄著的。
沒想到第二次踏上長運號,竟然過去了幾百年,而他也已經從少年郎變成了一個老不死的怪物。
骷髏伸出一支骨手,拍了拍灰月的肩膀,嘆息道:“當初我本來就死了,死在了八仙的手上。只不過體內的祖巫血脈強行再次覺醒,然后賦予我這一副堅若金剛的白骨身軀,還賦予了
還活著,我們早就想盡一切辦法進入沉船救您出去……您現在已經是玄冥了嗎?”
骷髏輕笑道:“救我出去?口氣可真大啊小龍。這次你是利用你的本命神通‘似水無痕’,跟隨那兩個修士才有驚無險的穿過了九曲黃河陣。如果沒有修士事先穿過九曲黃河陣,你又怎能進入這艘長運號?”
灰月的異能是水,他能夠精湛的控制水系異能,無論是什么水,他都能施展出各種精妙絕倫的操縱手法,威力也遠比其他水系異能強大。
而且灰月更是覺醒了祖巫血脈之力,喚醒了自己的本命神通“似水無痕”,實力強大到并不遜色于那些失敗的覺醒者。
似水無痕還擁有一種奇特的能力,可以將一團水分出成百上千上萬份,每一份都具有獨特的作用。
他帶著金月六人穿過九曲黃河陣,用的就是似水無痕的延伸神通。
灰月能夠感知到那些沾著秋長生和柳夕氣味的海水,毫無疑問,既然秋長生和柳夕安然無恙的進入了海底沉船,那些海水構成的線路便是最安全的路線。
灰月仿佛拿著一張標示好正確線路的迷宮地圖,只要沿著線路走,自然輕易的走進了海底沉船。
這一場雙方之間的陰謀算計爾虞我詐,外加各類影帝影渣們之間的尷尬對手戲。自始至終,灰月都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讓秋長生和柳夕穿過九曲黃河陣,然后進入沉船。
并沒有什么摧毀寶藏的計謀,也沒有什么甕中捉鱉的計劃,更沒有什么要和華夏國安局異能組決一死戰的決心。
灰月只需要秋長生和柳夕進入海底沉船,為了這個目的,他和黑月足足計劃了一年,鋪墊了一年。
直到今天,他終于成功了。
歷經了六百年左右的時光,灰月再一次踏上了這艘名為長運號的巨大海船。只不過他第一次踏上長運號時,他還是一個不滿二十歲的少年,長運號也是在海面上飄著的。
沒想到第二次踏上長運號,竟然過去了幾百年,而他也已經從少年郎變成了一個老不死的怪物。
骷髏伸出一支骨手,拍了拍灰月的肩膀,嘆息道:“當初我本來就死了,死在了八仙的手上。只不過體內的祖巫血脈強行再次覺醒,然后賦予我這一副堅若金剛的白骨身軀,還賦予了長運號也是在海面上飄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