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李穎華可不知道，他那天一被刷到榜首，第二天就收到了APP直播平臺的信息，說什么經過他們審核通過，邀請他簽約成為平臺的“主播”。
他有點愣，馬上回了客服一條：你是不是弄錯了？我今天才第一天直播，沒什么粉絲，怎么可能上什么熱門榜單？
客服小菲：請問，你是‘小李子直播間’的所有者嗎？
還截了一張圖給他，讓他確定這個是不是他的直播間。
李穎華看到自己熟悉的樣子，自然不可能認出來。
直播間確實是我的，圖片上的人也是我本人，不過你們是不是要確認一下，那個什么榜單，我真的不知道。
客服小菲：后臺數據我們已經核對過了，若直播號是您的，那么您就是我們所需要找的超級播主。如果您還有疑惑，可以查看您的歷史數據，相信您會有答案。
那行，你稍等，我先看一下。
因為是第一天直播，李穎華根本不覺得自己的數據會很好，直接結束后就關掉了，根本沒有關注，所以他錯過了很多消息。
這一看，真的把他嚇了一跳，貌似給他刷了游艇的人起碼有十位。
其中“王大胖子”、“我是女王”、“老祖宗”三人一個給他刷了起碼十個。
李穎華：“……”
一看這名字，就知道他們是誰，所以他這是被他們三個硬給抬上了榜首？
果然是有錢人！
但是他們到底知不知道，他還沒有簽約，他們之前刷的游艇他根本分不到錢啊。
有那個錢，干嘛不直接給他呢？
要不要這么婉轉？
喂，你們就不懷疑我刷票啊？
我好像新人，昨天才第一天直播。
一直守在電腦前的客服小菲秒回：您放心，你的數據我們這邊有專業人士審核，既然能夠送到我這里來，那必然是審核通過了的。
可不是通過了的嘛，她當時拿到這個數據單時，還以為是技術部的同事跟她開玩笑。
哪有一個小透明直播第一天，就那樣一個內容，竟然還能讓人刷游艇刷到榜單上去？一個游艇十萬，十個游艇可就是百萬了了，那是普通人能夠消費得起的嗎？
結果技術部的同事非常肯定地告訴她：“這是真實數據！”
“怎么可能？你們看過他直播的內容嗎？我剛剛可看過了，看得我腦袋都炸了，直接快進給看完的。就這樣的視頻，我在后臺里一搜，隨便就能夠找到好多，個個都比他播得好。”
同事聳了聳肩，也很無奈：“內容是不怎么樣，但人家人脈廣啊。”
說著就將某人直播間里的粉絲名單給調了出來，讓她看。
“這個‘老祖宗’先不說，她注冊的時間比較新，今天剛注冊的，我們先不管。你先看這個，這個‘王大胖子’，我們平臺的鉆石VIP客戶，歷史記錄五年；這個‘我是女王’，我們平臺的鉆石VIP客戶，歷史記錄五年；他們倆非常活躍，當年我們平臺里很多‘一哥’、‘一姐’，他們都打賞過。這個‘燕子歸來時’，他的帳戶是我們APP開發時就已經定下來的內部帳號，權限最高級，雖然我不知道老總送給了誰，但是這種賬戶無一例外肯定非富即貴。排在前五十的，你自己看看，有幾個這種內部長號？”
小菲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不會是哪位太子爺空降我們平臺吧？”
“昨天數據一出來，我已經跟上面匯報過了，頂頭上司說，”同事指了指導天，“上面發話了，直接給超A簽。”
小菲吸了一口冷氣。
超A簽，那可是只有跟平臺簽了長約的“一哥”、“一姐”才有的待遇，這位空降的到底是哪家的，這么牛逼，直接給超A簽？
身份無法想像，細節也沒辦法打聽，只能老實照做。
“其他的你也別問我，我也不知道，我們是干活的，上面怎么說，我們怎么做就好了。你到時候，對人家熱情點！”
小菲重重點頭：“這么大的后臺，肯定得熱情。這位爺要是不滿意，一個投訴炒了怎么辦？”
當她坐到電腦前，腦海里的客服話述轉了好幾圈，這才發出了第一條信息。
進入工作狀態之后，她的心也平靜了下來。
不管坐在對面的那位“爺”是何方神圣，總之她把他當成“一哥”、“一姐”來伺候就行了。
手機端的另一邊，李穎華對此一無所知，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也不覺得別人能夠圖他什么，既然對方都確定沒問題了，他自己也覺得自己沒有問題，那還等什么，簽唄。
對方把合同發給他，介紹了一下其中的福利待遇，便讓他打印兩份，在該簽字的地方簽上字，和復印的兩份身份證一起寄過去，就行了。
李穎華將合同下載下來看了看，好幾頁字，條條款款例得很清楚，但托他從小是個學渣的福，完全看不懂。
沒有一點猶豫，他轉給了孟榕：孟姐，直播平臺讓我簽約了，這是他們寄過來的合同，我看不懂，能麻煩你請公司的律師幫忙看一下嗎？
孟榕：OK！如果沒有問題，晚上我過去吃飯時，把合同給你帶過去。
要打印兩份，還有我的身份證復印件，也要兩份。我一起發給你。
孟榕：好。
孟榕：你今天還直播吧？
嗯！老時間。不過孟姐，你們別再給我刷東西，我現在還沒簽約，你們刷了也是白刷，我又分不到錢。
孟榕：這不是分不分得到錢的問題，這是宣傳。
那也太費錢了，一個游艇十萬呢，你們這一甩手出去，都上千萬了。李穎華真想說那句，你們別刷了，要不然還是直接把錢給我吧。
但他知道，就算他說了也沒有用，有老祖宗坐陣，他肯定收不到一分錢。
孟榕：有嗎？我好像只刷了百來萬，一只手表的錢。
你一個人是沒有，但王哥呢？還有我家老祖宗。
我第一次知道，我家老祖宗這么有錢。
有些怨念，明明那么有錢的人，在虛擬世界里對他那么大方，到了現實世界里，卻一毛不拔。
他活得，還不如直播間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