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也不知道找一個好一點的死法,死遠一點,跳什么樓啊?”
“現在好了,死得那么難看就算了,鄰居知道了還怎么看我家?還以為我怎么著她了。”
“我就是個惡婆婆,我怎么著她了啊?不就是讓她干了點家務,做了點飯,給辰辰洗了一下澡嗎?哪個當媳婦的不是做這些?她做這些怎么了,委屈她了啊?”
“當初我就不同意,說費麗玉心氣高,肯定不安于室,你們都不聽,現在好了,出事了吧?”
“這么一大盆臟水潑到我們家身上子,以后洗都洗不干凈了。”
公公被她念得有點煩:“好了,人都死了,還念什么?”
“我就是要念,我就是要念,我就是要讓她死了也不得安生。”婆婆立馬說道,“她以為她死了就一了百了,落得輕松了?憑什么啊?自己生的兒子自己不管,丟給我們老倆口,真當我們是給她帶孩子的啊?”
費麗玉站在客廳里,聽著婆婆在那里罵來罵去,覺得像在聽一個笑話。
在婆婆的眼里,它最大的功勞就是給他們蔡家生了一個兒子,其他的全是缺點。
做是錯,不做也是錯,就沒一點讓婆婆滿意的地方。
其實有的時候,它真的想要問問——既然你那么不喜歡我,為什么還要讓你兒子娶我?
既然你那么不喜歡我,為什么還要讓你兒子娶我?
“不娶你娶誰啊?誰會向你那么傻,給我們老蔡家生兒子,又給老蔡家賺錢,工作家務兩不誤,還那么好拿捏……”婆婆猛然頓住,臉色微變,“老頭,剛剛是不是你在跟我說話?”
只見沙發上的公公,早就嚇得臉色都白了:“不,不是我在說話。”
“不是你,那是誰?”
當了半天空氣的費麗玉現了身,微笑著說道:是我啊,婆婆。
“鬼啊!”婆婆大叫一聲,直接跑回了房間。
連鞋也沒有脫,她鉆到了被窩里,嚇得顫顫發抖。
費麗玉還以為還是它公公比較淡定,沒什么反應,然而等它靠近它公公仔細觀察時才發現,原來公公早就嚇得翻了白眼,靠著沙發背暈過去了。
它也沒拿打算拿這老倆口怎么樣,畢竟它死了,它兒子辰辰還需要人照顧。
去兒子的房間,看了一下已經進入夢鄉的兒子。
他的小臉蛋圓簡乎的,窩在被窩里,如此香甜。
費麗玉有些紅了眼眶:對不起,辰辰!
將那種隱隱后悔的念頭壓了下去,它便離開了兒子的臥室,去臥室找蔡保。
然而可惜的是,蔡保并不在房間里。
呵!不會是去找那個小妖精了吧?
費麗玉諷刺地揚了一下唇角。
她到要看看,那小妖精到底是怎么人,居然吸引得他連家也不回來。
人影再一閃,出現在了他上班的地方。
沒人。
平時會去吃飯的地方。
沒人。
平時會去喝酒的地方。
沒人。
就在它準備離開時,它瞥見了它老公的同事。
“哎呀!你怎么把他接走了?”
“不行!他今天剛洗了老婆,你把他接到自己家去,也不知道避諱。”
“我知道你肚子里還揣著我的孩子,想早點坐實這件事情,把正給轉了,但是親愛的,他老婆前腳才死,你后腳就讓人發現你跟他有一腿,你確定安全嗎?”
“行了行了,我馬上過來。”
費麗玉緊緊地盯著這個男人,湯弘揚,它老公在同事的“鐵哥們”,還來過他們家喝過幾次酒,每次醉了都吐得他們家一地。
它非常不喜歡這個人,總覺得這人油嘴滑舌的,不是什么好東西。
但是誰讓它老公跟人家關系好了,它也只能笑臉相迎,不露分毫。
費麗玉直接跟著湯弘揚上了車,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汽車停在了一個陌生的小區,它跟著他進了電梯,看著他熟門熟路的走到某個防盜門前,連鑰匙都不用,直接輸入密碼,走了進去。
屋子里的一切,讓費麗玉心頭拔涼拔涼的,就像它想的那樣,這個“冤大頭”就是它丈夫蔡保。
這個據說跟湯弘揚有一腿,還懷了孩子的女人,拉著它喝了酒的老公蔡保滾了床單。
一開始,費麗玉還以為是它老公喝醉了,被人給“陷害”了,但是很快,他從床上爬了起來,穿著一條大褲衩子。
“上哪我去?”床上的女人問。
“喝水。”
蔡保到了客廳,看見湯弘揚在也不意外,打了一聲招呼:“你怎么來了?”
湯弘揚笑得有些討好,跟之前在電話里的嫌棄語氣完全不同:“小琴打電話給我,說你喝醉了,我這不是怕你出事嗎?”
“我在小琴這里,能出什么事?”他打開冰箱,拿了一瓶水喝。
“你老婆的事情……節哀!”湯弘揚走過去,裝模作樣地拍了拍他的肩,一副安慰他的樣子。
蔡保沉默了一下。
湯弘揚只能又拍了兩下他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你說,她是不是知道了?”
“啊?”
蔡保抬頭看他:“知道我出軌的事了。”
湯弘揚有點懵:“你怎么突然說這個?難道嫂子出事之前,找你鬧了?”
“沒有。我一點異常都沒有察覺。”
“那不就是了,我早就跟你說過,不管是我,還是小琴,我們的嘴巴非常嚴,只要我們互相打掩護,肯定不會傳出去。你放心好了,我們都這么多年交情了。”
“可是你說,若是沒有點什么事情,她怎么好端端的跳樓了?”
湯弘揚有些不太確定:“是不是嫂大工作上有什么事情,你不知道?你也知道,嫂子在大集團公司工作,平時工作那么忙,她又是個小領導,工作壓力那么大,有點什么事情也很正常。但嫂子好強啊,有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也不跟你說,會瞞著你也很正常。”
蔡保:“……”
“我們是不是可以這樣假設一下?大公司人那么多人,勾心斗角的事情肯定不會少,嫂子坐在那個位置,煩心事也不會少。你想想,若是他們公司的哪位領導工作出現了失誤,會不會將這件事情推給別人?而嫂子的運氣不太好,成了這個背黑鍋的人。”
蔡保:“……”
湯弘揚一邊說,一邊注意著他的表情,沒發現什么不對,便順著這個思路說了下去:“一開始可能沒什么,畢竟替領導背了黑鍋,那不就是領導的人了?領導肯定護著嫂子。一次兩次就算了,但時間長了呢?黑鍋越背越大,說不定背到最后,領導也護不住了,嫂子也有了麻煩……嫂子怕這件事情暴露出來,一時想不開,所以才會在加班的時候,大半夜從他們公司的樓上跳下來。”
費麗玉:……
那是因為它覺得公司的樓夠高,上去也比較好便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