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出了事,這宴會自然也就無疾而終了。
想到那屋里血肉模糊的尸體,和那拖了滿地的腸子,內臟。
眾人只覺得毛骨悚然,不等丞相開口,便紛紛出言告辭。
就連那兩個說要丞相府給個交代的夫人,也賠著笑,快速離去。
沒多大功夫,原本還熱鬧非凡的丞相府,瞬間冷清一片。
此時受了重傷,命懸一線的賈媛嬌已被送去了別的院子。
許是帝王親自下的令,太醫來的很快。
下人們強忍著心底的惡心和恐懼,打掃著那滿是血肉的屋子。
暗處。
廖陽面無表情的臉上難得的出現幾分不適感。
看了眼自家主子,見他神色平靜,又垂下頭去。
沒想到,這女子發起狠來,當真可怕。
那賈媛嬌一開始或許是因為血腥味的刺激殺了那丫鬟。
可被院中人撞破時,她便已經清醒過來。
為了將眾人視線轉移,她竟瘋狂的將那丫鬟的內臟弄得滿屋都是。
連著對自己也下了狠手,那一刀一刀,似乎不是刺在自己身上一般。
“將線索給丞相府。”長孫景淮幽幽開口。
話落不再逗留,幾個閃身不見了蹤跡。
塵土飛揚,馬車緩緩涌入熱鬧的街道。
“姑娘,沒事吧?”馬車內,清秋再無方才的冷靜,擔憂道。
巧顏也緊緊盯著她,她們被人迷暈了去,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等醒了便被廖陽派人送到了賈媛瑤的院子。
見著自家姑娘無事,才稍稍松了口氣。
在看到那染血的白衣后,那松了氣又瞬間被起。
不等兩人多問,賈媛嬌的院子又出了事。
只能暫且按捺下心底的擔憂,依著自家姑娘的吩咐,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無事,此事勿讓大哥知曉。省的他擔憂。”沈煜寧朝著兩個丫鬟笑笑。
兩人點頭應下,眸子卻是有些許自責。
作為婢女而言,她們實在太不合格。
“不怪你們,那些人都是江湖中人,有功夫……”
“姑娘,也教我和巧顏功夫吧。”清秋出言打斷道。
她看著沈煜寧,眼神認真。巧顏也連忙點點頭,神色堅定一片。
自打來了寧燕自家姑娘便一次次遭遇襲擊。
她們幫不上忙不說,還總是拖后腿,這讓兩人極為難受。
認真說起來,當初沈煜寧跟著莫叔習武時,她們也是跟著學過些拳腳功夫的。
只是學的粗淺,又常年不練。自然就生疏了。
沈煜寧沉思片刻,開口道:“習武自是要從小練起,效果最好,你們如今,便失習武也不見得能有什么成效。”
兩人聞言有些失落的垂下眼眸。
沈煜寧輕笑一聲,道:“不過,學些日常的防身手腳是完全可以的。
“我近日看的醫書上有幾種毒,正巧可以用來防身,回去后配些給你們帶著。”
兩個丫鬟一喜,連忙點頭應下。
心中的事情放下了,兩人面上也多了幾分笑意。
“也不知道那賈五小姐招惹了誰,傷成那樣,真是可憐……”巧顏輕聲開口。
“好端端的提那事干嘛?”清秋面色一白,責怪道。
想到那屋中的場景,到現在還依舊有些反胃。
沈煜寧沒有開口,賈媛嬌的事,不用想她也知道定是長孫景淮做的。
腦中思緒翻涌,驀的又浮現出少年略帶笑意的面孔。
他手心的薄繭似乎還停留在自己臉上,語氣難得溫柔:“殺人,我來就好。”
“姑娘可是發燒了,臉怎的這般紅。”清秋說著連忙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怎的這般燙,莫不是傷口不好了?”她語氣焦急,說著便要去看沈煜寧的傷口。
“無事。許是馬車里太悶了吧。”沈煜寧躲閃開來,面上微微有些不自然。
見著兩個丫鬟那不放心的模樣,她無奈道:“等回去了,找冉太醫開個方子,切勿讓大哥知曉。”
兩個丫鬟連忙點頭應下,只盼著馬車能快些回驛站。
丞相府的書房內,賈懷生陰沉著臉,端坐在太師椅上。
“大人。”屋外低沉的男聲和扣門聲響起。
賈懷生正了正臉色,沉聲道:“進來!”
“可有發現可疑之人?”他沉聲開口。
“在假山發現了有可疑的痕跡,看樣子像是暗衛留下的,后院的柴房也有,還有二小姐院中,應是一伙人。”
據沈煜寧所說,她是被自己的暗衛所救,如今發現的痕跡與她說的也符合。
莫不是賊喊捉賊,賈懷生眸光閃了閃,忙問道:“五小姐院中呢?可有那暗衛的痕跡?”
身著黑衣的男子搖搖頭,道:“沒有。五小姐院里并沒有外人入侵的痕跡。”
黑衣男子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沓信紙,低聲道:“這是在五小姐的房里發現的。”
賈懷生接過信紙,那紙上空白一片,他目光有些不解,看向眼前的人。
“這紙是處理過的,需沾染上特殊的藥水里才能顯現,屬下覺得有些蹊蹺便帶過來了。”那人開口解釋道。
他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個白瓷瓶道:“這是放在信紙旁邊的。”
賈懷生連忙接過,用手帕沾這藥水擦拭在那紙張上。
一張接著一張,臉色神色精彩至極,從不可置信道勃然大怒,越看臉色越是陰沉。
“這東西是如何找到的?”他陰沉著臉問道。
“這信紙藏得緊,是下人打掃屋子時,不小心摔倒了,才掉落出來的。”
賈懷生將手中信紙狠狠攥起,眸子兇狠異常,沉聲道:“請太醫過來。”
“是。”黑衣人應聲退下。
太醫來的十分迅速。
賈懷生面上看不出什么神色,與他寒磣幾句。
開門見山道:“李太醫,關于小女的傷勢如何了。”
太醫朝著他抱抱拳,開口道:“大人不必憂心,貴府小姐身上的傷口,看著十分下人,但是都未傷及要害,并無性命之憂。”
“避開了要害?”丞相低聲開口。
那太醫想著也有些疑惑,只感嘆道:“是啊,也算貴府小姐得先祖庇佑。
“那么多刀,竟是沒有一刀刺中要害,如若不然,只怕是兇多吉少。”
“皇恩浩蕩,想來是陛下在府中,小女才得以庇佑。”賈懷生連忙開口。
“大人所言極是。”兩人客套一番。
太醫告辭離去,書房內寂靜一片。
賈懷生看了眼收入袖中的信紙,幾乎要將牙齒咬出血來。
這里面,不僅有賈媛嬌同賢王之女夏楚楚來往的信件,最重要的是,有吟風閣的消息!
自己養了十多年的女兒!究竟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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