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景而歸

第兩百一十七 爭執

成婚后,夏凱也遵循夏老爺的安排,跟著張家從商了一段時間。

但他一心為官,自是不會安心做個商賈之戶。

便借著張家是皇商的便利,在張家的幫扶上,踏上官途。

他入了仕之后夏老爺才得知消息,自然是對他背著自己入仕惱怒不已。

到木已成舟,夏老爺大發雷霆之后,便也沒管他。

所以在為官初期,夏凱全是靠著張家對盡心盡力的幫襯,才能穩住官位。

到后來夏老爺也消了氣,又見他沒有家里的幫襯還能做到這般,也著實不易。

便也不在反對,這才給予他夏家的幫助。

但彼時夏凱對夏凱的意見已經頗為不滿,即便后來夏家同意他入仕。

給予他幫助,他對夏老爺也沒有絲毫的感激,在他心里這本就他該得的。

卻因為夏老爺的偏心,夏家的自私,導致他娶了一個商賈之女。

還要像寒門子弟那般,吃盡苦頭,費盡心思才能得到認可。

他怨恨夏家,但對幫助了他的張家倒是念了幾分情意。

因為在為官初期,張家對夏凱的盡心盡力,夏凱對這個發妻倒也算有情有意。

連帶著對她的長女夏楚楚也多幾分疼惜。

只可惜,夏凱對夏楚楚的只般疼惜在她出事后,便如泡沫般消失不見。

連帶著這些日子也沒給發妻什么好臉色。

賢王妃本就因為商戶之女的身份在這些高門大戶的夫人間受盡了排擠。

好不容易熬成了賢王妃,還沒享受多久被人吹捧的滋味又出了夏楚楚這事。

她們作為夏楚楚的親母和胞妹,自然是首當其沖遭人病詬的。

自打她們進來,這周圍的貴女小姐便不停的朝著她們指指點點。

賢王妃安撫的拍了拍夏楚琪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不同于夏楚楚看不起她這個生母,夏楚琪倒是自小便對她頗為依戀。

因此她的素來偏疼小女兒一些,見著她這般弱小無助的樣子,心底糾疼的厲害。

連著心底對夏楚楚在牢里的那幾絲擔憂也消失不見。

“娘,我不想在這。”夏楚琪感受著周圍人投來的視線,幾乎快要哭出聲來。

不同于夏楚楚的落落大方,她自小便甚少出門,也很少與人接觸,在嫡姐夏楚楚襯托下更是黯淡無光。

若非嫡次女的身份,旁人怕是都不知道賢王府還有這么個女兒。

“琪琪別怕,娘在這。”賢王妃低聲安撫著她。

看著周圍那些夫人的指指點點,側過身,將她擋在身后,杜絕那些惡意的目光。

男眷席和女眷席隔得不算太遠。

賢王妃的目光不斷在男眷席上搜尋著,試圖找到夏凱的身影。

如今這面也過來露了,若是可以,她希望現在就能帶著夏楚琪離開。

不同于以為被人眾星拱月的包圍著,夏凱如今只身一人坐在角落里。

賢王妃確定了他在席上后,便招了席上伺候茶水的小太監過來。

在他耳邊低語幾句,又隨手給他拍了一錠銀子。

小太監得了賞錢,自然是歡天喜地的應下,朝著男眷席上的夏凱走去。

賢王妃見那小太監按著她的吩咐去與賢王傳訊,便起身,帶著夏楚琪出了大廳。

夏凱目光冰涼,看了眼剛剛踏出殿門的母女二人一眼。

打發了前來傳信的太監,便起身大步朝著兩人的方向追去。

大殿外頭不遠處的長廊內,賢王妃一邊安撫著夏楚琪,一邊等著夏凱出來。

“王爺。”才見他出來,賢王妃恭恭敬敬行一禮。

“爹。”夏楚琪也躲在賢王妃的身后小聲喚了一聲。

“怎么回事?”夏凱面色陰沉,朝著賢王妃不耐的問道。

對她身后的夏楚琪竟是視若無睹,好似壓根沒聽到方才夏楚琪的聲音。

這般場景,想來也不是頭一次出現了。

夏楚琪眼神暗了暗,越發的朝賢王妃身后躲去。

賢王妃見狀心底絞痛不已。

向來如此,雖兩個女兒都是她的骨肉,但大女兒落落大方。

素來得王爺看重,而對小女兒卻是不聞不問,沒有絲毫疼惜。

“妾身身子不適,想帶著琪兒先行回去。”賢王妃定定神,朝著他解釋道。

賢王皺著眉看她一眼,將目光落在躲在她身后的夏楚琪身上,眼底帶了幾分惱意。

“可是琪兒又鬧情緒了?慈母多敗兒,你看看她如今都被你寵成什么模樣了。

“堂堂王府千金,不管何時都一副畏首畏尾的模樣!看了就讓人心煩!”

“琪兒她很乖的……”賢王妃聞言,小聲的反駁出聲。

她是真的不能理解,同樣是他的女兒。

夏楚琪這么乖,怎的在夏凱看來就處處都比不上夏楚楚。

“乖?乖有什么用!那畏畏縮縮的模樣,真是看著就來氣!”夏凱厲聲打斷。

看了眼夏楚琪,恨鐵不成鋼道:“她要是有她姐姐一半的才情,本王……”

賢王妃聽著他的數落聲,感受著身后的人身子不斷在發抖。

終是忍耐不住,打斷道:“即便楚楚她樣樣出色,如今不也進了大牢!

“琪兒雖膽小了些,但也好過楚楚心狠手辣,心思歹毒,膽大包天………”

“你住口!”夏凱揚起手掌,眼看著就要落在她臉上。

到底顧忌著這里是皇宮,沒有落下。

“你口中那個心思歹毒的人,也是你的女兒。”他惡狠狠的瞪著眼前的女人。

“妾身寧可她不是……”賢王妃雖心底怕極,卻也忍不住開口道。

夏楚楚素來看不上她的出生,兩人本就沒有什么母女情深。

如今又因為夏楚楚的事,牽連了她和夏楚琪被人說三道四。

更是連那幾分薄弱的母女情也快沒了。

夏凱見她那冷了心腸的模樣,想到一會的計劃,眸光閃了閃。

半響,神色溫和了些,開口道:“楚楚也是你懷胎十月生下來的。

“又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我難免對她多寵愛了幾分。

“你也是,便是你疼愛琪琪多些,也不該那樣說楚楚,哪有當娘的厚此薄彼的。”

賢王妃低著頭不說話,若論真正的厚此薄彼,哪有人能比得上她眼前的這個男人。

她看了眼瑟縮在身后的夏楚琪,有些心疼的將她摟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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