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凱見狀,眸光微閃,看了她們母女二人一眼。
思索片刻,朝著賢王妃道:“你還不能回去,今日你還有事。”
賢王妃聞言疑惑的抬頭看向他,不明白他話中意思。
她雖是王妃,但因著出身不高,夏凱從來不與她多談朝中之事。
自打她嫁給他起,她的職責便是宅在后院養兒育女。
夏凱從不會讓她參與他的任何事,從前在夏家輪不到她掌家。
后來成了賢王妃,這府里的諸多事宜也是直接讓夏楚楚負責的。
如今這皇家的宴會上,又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去做的?
夏凱不理會她面上的疑惑,面色漸漸緩和下來些,伸手摸了摸夏楚琪的頭。
放柔了聲音道:“方才是爹不好,口不擇言,可嚇到琪琪了。”
夏楚琪從賢王妃懷里抬起頭來看向他,并不說話,只微微朝他搖了搖頭。
“爹近日因著姐姐的事煩心,難免脾氣不好,琪琪可會怪爹。”
他聲音輕柔,面上也盡是和藹,這模樣倒是像極了一個慈父。
在夏楚琪的記憶里,還是夏凱頭一次這般親切的同他說話。
以往夏凱見了她,永遠都是一副冰冷冷的模樣。
也只有對著姐姐時候會露出幾分笑意。
夏楚琪的眼睛微微亮了些,連忙朝著他搖搖頭,示意自己沒有怪他的意思。
夏凱見狀,面上笑意更深了幾分。
繼續道:“那琪琪能否聽爹的話,乖乖呆在宮里,等宴會結束可好?”
夏楚琪沉默著不說話。她雖然喜歡現在的爹爹,也想聽爹的話,讓爹喜歡她。
但是她真的不想呆在這里,這里的人看她的眼神,那竊竊私語的模樣,讓她害怕。
夏凱見她不說話,面上也不見惱怒,只繼續安撫道:“琪琪會乖乖聽爹的話對嗎?”
“可是………”夏楚琪有些猶豫,低著頭喏喏道:“我害怕。”
“琪琪不怕,你只要安心的待在娘親身邊,爹爹一定會保護好你們的。
“爹爹保證,過了今夜,以后就再也不會有人敢對你們指指點點了。
“到時候琪琪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上街就讓娘親帶你上街,這樣不好嗎。”
“是真的嗎?”夏楚琪仰著頭看向他。
夏凱朝著露出個溫和的笑意,點點道:“當然,爹爹保證。”
夏楚琪面上滿是糾結,似乎很是猶豫。
夏凱也不著急,蹲在她面上,耐心的等著她,這般模樣倒真像個疼愛女兒的父親。
半響,夏楚琪終是下定決定,朝他點點頭。
拉著賢王妃的手,小聲道:“娘,我們留下來吧。”
賢王妃見她這般模樣,只覺得心底酸澀,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轉過頭去,朝著夏凱道:“王爺這是何意?今日需要妾身做什么?”
她不是夏楚琪自然不會被夏凱的幾句話所蒙蔽。
聽他方才的意思,今夜他定是有所動作,這讓她心底隱隱有些不安。
夏凱轉頭看她一眼,唉了口去,低聲道:“楚楚是被人陷害的。”
“什么……”賢王妃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小聲些。”夏凱一把將她嘴巴捂住,壓低了聲音道:“楚楚是你女兒,你還不了解她嗎?
“她平時是有些小脾氣,卻并非那等心狠手辣之人。”
賢王妃沉默著不說話,夏楚楚是什么樣的人她這個當娘的還當真不了解。
但依著她那自命清高,膽大妄為的性子,便是做出買兇殺人這等事,也不足為奇。
夏凱見他不為所動,面上表情越發悲凄。
“你還不知道吧,不久前本王去看過楚楚了,才短短幾日已瘦的不成人樣了。
“在牢里吃的是餿食,終日與老鼠為伴,還要忍受獄卒的辱罵奚落。
“楚楚素來驕傲,這些懲罰對她來說,實在太殘忍了些。”
賢王妃聞言一怔,面上露出幾分不忍心來。
夏凱說的不錯,夏楚楚素來自持清高,為此連她這個商賈之女的生母都不愿親近。
如今落得如此田地,被她素來看不起的低等人,隨意侮辱想來比殺了她還讓她難受。
“楚楚也是你的女兒,當初小時候也是很粘你的,莫非你就不心疼她?”
提起往事,賢王妃面上也帶了幾分追憶,心底不斷在動搖。
夏凱說的不錯,即便夏楚楚不同她親近,不管怎么說,到底是她的骨血。
聽到她那般高傲的人,如今落得這般下場,哪有不心疼的道理。
夏凱見狀也放下心來,繼續道:“我已經找到證據能洗刷楚楚的冤屈。
“一會宴會開始,便會像皇上呈上證據。
“屆時,你這個當娘的也該替女兒說上幾句公道話才是。”
“王爺想讓我激起旁人的同情?”賢王妃一語道破。
不得不說,她雖出身不高,倒也算聰慧,往往同她說話,都是一點即通。
夏凱點點頭,開口道:“不管怎么說楚楚也是你的女兒。世人總是同情弱者的。
“今日能不能洗刷冤屈,便要看你這個當娘的了。”
“楚楚她當真是被冤枉的?”賢王妃還有些猶豫。
“那是自然!”夏凱語氣堅定,道:“也難怪楚楚與你漸行漸遠。
“哪有當娘的,這般不信自己孩子的。”
賢王妃面上漲紅,垂下頭去不再開口。
夏楚琪躲在身后,握了握她的手,低聲道:“娘,你便聽爹爹的吧。
“姐姐若是洗刷了冤屈,那日后那些人也就不會那般說我們了?”
她眼眸清澈,賢王妃看著她眼底的期待,猶豫半響終是點點頭。
“娘會的。”她笑笑將夏楚琪攬進懷里:“娘不會讓她們再說我的琪琪不好了。”
夏凱見狀終于放下心來,朝著母女兩人道:“若里面悶的慌便呆在外頭吧,待開宴了再進來。”
他話罷,摸了摸夏楚琪的頭,便轉身朝著宴會大廳走去。
賢王府這邊的小插曲,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雖然那些個說三道四的夫人貴女發現賢王妃帶著女兒出去了,也只當她面子掛不住早早回去了罷。
大廳里,恭維聲,祝賀聲絡繹不絕。
不管是男眷還是女眷,今日的丞相府都成了眾人討好的存在。
只是丞相賈懷生卻是有些心事重重,不時的看向門口,有些心不在焉。
夏凱從外頭進來,再次回到了角落,冷眼看著與人寒磣的賈懷生。
嘴角勾起些陰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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