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人開了口,便有不少賢王的黨羽出言幫襯。
畢竟這些日子,因著賢王府的落魄,他們的日子也不好過。
若是有機會能板回一成,你們自是樂意至極。
賢王敢在這等場合開口,想來手中定是有什么證據的。
況且他們此時說話也都留有余地,即便賢王手中的證據不足以扳倒賈懷生,也不至于連累到他們。
主坐上一直未曾開口的鳳卿巖,將眾人神色收入眼底,看了眼大殿中央的夏凱眸中神色莫名。
半響,他才悠悠開口道:“丞相做了什么,犯下欺君大罪?”
“皇上,真正與江湖勢力迎風閣暗中勾結的非是小女,而是丞相之女賈媛嬌啊。”
夏凱說著,碰碰磕了幾個響頭,痛聲道:“小女是被冤枉的啊!”
“胡說八道!血口噴人!”他話音一落,丞相夫人便率先厲聲呵斥。
“夏楚楚蛇蝎心腸,勾結江湖中人,刺殺安寧郡主在先。
“又刺傷我府上五小姐,使其重傷身亡在后。這是鐵骨錚錚的事實!”
此時她真是恨不得上前撕了夏凱的嘴。
丞相夫人面上惱怒至極,心底卻是不由的有些發慌。
因著那日宴會上,那兩個率先進入賈媛嬌院中的小姐。
當日當著眾人的面。一口咬定看見賈媛嬌殺人。
宴會結束之后,她便暗中尋上了兩人,先問問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可也不知道那兩人是怎么回事。
不管她如何詢問,皆是咬定了親眼看見是賈媛嬌殺了人。
且說法極其一致,有板有眼,似乎當真親眼所見一般,幾度讓她信以為真。
丞相夫人也不是那等能輕易讓人糊弄的人,更何況還是兩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
不管她如何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言語之間也頗為真誠,這般看來,或許賈媛嬌當真是殺了人。
她被自己的想法嚇出一身冷汗,但為了避免此事連累了府內其他小姐的聲譽。
她不僅不能去問賈媛嬌,還必須將此事壓下去。
為此,她只能依仗著丞相府的勢力。
幾度向那兩家夫人施壓,也是付出了些代價才封住了她們的口。
在她以為這事便這般過去時,也不知道為何,這事終究還是傳了出去。
一夕之間,丞相府因著先前賈媛嬌一事,謠言四起。
意料之中的,因著這等事,連累府里小姐名聲都不好聽。
且不論賈媛嬌是否與江湖勢力勾結。
就當時行兇殺人一事,便足以毀了整個丞相府的小姐。
試問,那家高門大戶能接受娶回家的媳婦有那等心狠手辣的姐妹。
好在后來查清了真相,證明那行刺之人乃是夏楚楚所安排。
賈媛嬌也并非殺人兇手,反而是個頗為讓人同情的受害者。
即便如此,她一想到那兩個小姐神情真切的模樣,依舊覺得心底發毛。
只能不斷的安慰自己,暗示自己此事已經過去了。
如今這事一查清,眾人紛紛對丞相府同情不已。
再也沒有什么奇怪的流言蜚語傳出來,也沒有人再提成賈媛嬌殺人一事。
而后,因著賈媛嬌過世一事,這同情度瞬間上升幾個倍。
她也借著這機會好好當了一回視庶女如己出的慈母。
不僅將自己名聲揚了也將丞相府之前所背負的謠言撇的干凈。
這對她來說便是最好的結果。
而此時夏凱突然出來說什么,賈媛嬌才是那個真正同江湖勢力的勾結的人。
這讓她心底的一些猜測如同種子萌芽一般,破土而出。
看夏凱這般篤定的模樣,想來是有所底氣的,這樣她越發的不安。
若這事一旦被證實,她實在不敢想象等著丞相府的是什么。
可以說,丞相夫人現在面上有多強勢,那便說明她心底有多害怕。
若非真的怕極,她也斷然不會這般不顧身份禮儀的出口呵斥。
不同于她的疾言厲色,賈懷生從始至終都一言未發。
夏凱絲毫不將丞相夫人的叫囂看在眼里,他面上滿是篤定,轉頭看向賈懷生。
冷笑一聲,道:“賈大人當真不知自己女兒做的好事?”
賈懷生看著他,目中神色莫名,半響沒有開口。
丞相夫人不等他開口,便連忙搶先道:“賢王,你莫不是得失心瘋了不成!”
她見夏凱面上那篤定的模樣,心底越發慌亂。
語氣悲涼道:“你賢王之女夏楚楚,買兇殺人,好好一個小姑娘。
“若嬌嬌當真是與那江湖勢力勾結,那那一刀刀的傷又如何解釋。”
“那等血腥的場面,當日在場的諸位誰沒看見。若嬌嬌像你說的那般。
“她才是與那江湖勢力的勾結,她為何那般對自己?”
丞相夫人似乎十分激動,面上滿是悲涼。
她這一聲聲的質問,看似有些前言不搭后語,卻句句落在眾人心間。
眾人聞言,面上皆是露出幾分動容之色。
尤其是當日在宴會上親眼目睹那慘狀的夫人小姐。
皆是紛紛出言附和道:“就是,就是,那五小姐真是太可憐了。”
“可不是嘛,那等慘狀,我現在想起來還會做噩夢呢。”
“可不是,好好的一個小姑娘………”
眾人紛紛附和,丞相夫人將眾人的表情收入眼中,心下稍稍放下些心來。
面上表情越發凄苦,哀切道:“我的嬌嬌啊。實在是太可憐了。
“本是花一樣的年紀,卻是莫名遭受了無妄之災,小小年紀便去了。
“如今人才去了沒多久,這些人竟是還不肯放過她,竟是如此玷污她的名聲。
“賢王!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周圍人見狀眼里皆是露出幾分同情之色。
便是那些當日不曾去宴會的人,看向夏凱的目光也有些莫名。
夏凱面上絲毫不見慌亂,轉頭冷冷看了面容凄苦的丞相夫人一眼。
“自是有的。”夏凱說著,從懷中拿出早便準備好的證詞。
開口道:“這乃是丞相府下人賈安親口所述,上面也簽了字畫了押。”
他話音一落,賈懷生面上瞬間慘白一片,似乎受了更大的驚嚇,滿目不可置信。
“丞相如何看。”
賈懷生似乎沒料到鳳卿巖會將皮球踢到他身上,一時間有些怔然,并未開口答話。
待反應過來,也連忙從席上出來,跪在地上沉聲道:“圣上明鑒。”
“老臣對圣上素來衷心耿耿,絕無欺上瞞下之事。”
“賈大人,當真這般問心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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