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景淮這突如其來的情況讓沈煜寧徹底慌了神。
她如何也沒想到上一個瞬間還有心思同自己打趣的人。
如今怎么突然就這般躺在自己懷里沒了聲響。
方才還有些發熱的額頭,此時冰冷一片。
“長孫景淮……你醒醒……你別嚇我……”
小姑娘的語氣里滿是驚恐和不安。
“你醒醒……我們還沒有成親……還沒有回北靖……成親,你醒醒啊……
“我還沒有對你負責,你不能睡……你醒醒啊……”
不管她如何喊叫,地上的人都不再給她絲毫反應。
沈煜寧觸摸著長孫景淮沒有半點溫度的身體,沈煜寧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
他的身子冰冷的厲害,沈煜寧卻是覺得絲毫不及自己的心冷。
她雙手顫抖的厲害,半張著嘴,發不出任何聲音。
只有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不停滾落。
石桌上的油燈搖搖曳曳,整個山洞內寂靜無聲。
沈煜寧瞪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怔怔的看著懷里的人。
回憶蜂擁而至,長孫景淮略微輕佻的話語似乎就響徹在耳邊。
沈煜寧瞪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怔怔的看著懷里的人,一顆心冰涼無比。
長孫景淮面上一點血色也無,他身子也冰涼的厲害。
眼前似又浮現出父皇滾落在自己腳邊的那只青銅杯。
當時的那種絕望之感再一次鋪天蓋地向她襲來。
鼻尖香味縈繞,沈煜寧的神智漸漸有些模糊。
腦中長孫景淮的樣子和當日尋嵐殿內啟元帝的模樣不斷交替重合。
“長孫景淮……”
“長孫景淮……”
“長孫景淮……”
她不停的喊叫著他的名字。如同當初在尋嵐殿抱著她父皇的尸體的時候。
她也只能這般無助又絕望的喊著他,企圖能得到些許回應。
期盼著懷里的人,能在下一秒睜開眼。能再同她說上一句話。
哪怕只是一個字也好。
可惜任憑她如何呼喊,終究只是徒勞。
小姑娘神情呆滯,終是停止了喊叫,怔怔看著懷里的人。
長孫景淮原本俊逸的面容突然變得猙獰起來。
他的七竅開始不斷滲出烏黑的血跡,那血似乎源源不斷,不停涌出。
沈煜寧馬滿是驚恐的看著他,顫抖著抬起手,試圖將他面上的血跡拭去。
可那血卻是源源不斷,任憑她如何擦拭都沒有絲毫效果。
反而她越擦,那血似乎流的越是洶涌。
她眼底也沒了往日的平靜,這一瞬間她只能茫然無措的看著自己滿身鮮血的手。
看著懷里滿頭滿臉皆是鮮血的人。
她說不出話,只能無措的將人抱緊些。
沈煜寧整顆心都沉到了谷底,內心的恐懼鋪天蓋地開始蔓延。
將頭埋在他脖頸間,滾燙的淚水不斷滾落。
長孫景淮的身子依舊冰冷的厲害,鼻尖是長孫景淮身上特有的青竹香。
沈煜寧的頭貼著他冰冷的肌膚,頭腦漸漸變得清明起來。
她茫然的抬頭看向懷中的人,還好……
還好沒有什么七竅流血………
還好,雖氣息微弱,但到底還有些微弱的呼吸……
沈煜寧強打起精神,轉頭看了眼石桌上的油燈。
連忙用帕子將口鼻捂住,放開懷中的人,
站起身來,不斷環顧著四周,搜尋著所有能取暖的東西。
兩人進來時,這屋內的油燈還燃著,一切都昭示著這里不久之前還有人在。
兩人也一直顧忌著這里的主人會突然回來,所以除了一些必須品。
這洞**的其他東西,擺設兩人都未動過分豪。
但如今長孫景淮這般模樣,沈煜寧也顧不上那么多。
這整個山洞內,所見之處,所有能取暖的東西她都要全部搬過來。
石桌上的油燈還在燃著,一手捂著口鼻,率先朝著角落里堆放著的干柴跑去。
長孫景淮周邊冷氣滲人,沈煜寧呆在她旁邊頭腦還稍稍清醒幾分。
但離的遠的,即便捂著口鼻,也只覺得腦中一片混沌。
看了眼角落里堆積的柴火。小姑娘強打起精精神,拔下頭上的金釵。
這釵是她特意讓人打造的,里頭藏著金針。
咬咬牙,小姑娘猛的將那金針刺向自己的指尖。
刺痛感讓她頭腦清醒些,轉頭看了眼地上的人。
小姑娘咬咬牙,繼續朝著堆積著柴火的角落走去。
腦袋越來越沉,沈煜寧不斷用金針刺向自己,終是忍著不適抱了些干柴回來。
剛一到長孫景淮身側,便感到一整寒意襲來,沈煜寧強忍著不適迅速的生了火。
火光燃起,小姑娘心底微微松了口氣。連忙上前將石桌上的油燈熄滅。
那油燈熄滅的瞬間,那股子怪異的香味也漸漸消散。
這洞口雖被堵住了,但那這山洞內原有人住,那定是能保證空氣流通的。
何況是,兩人在里面呆了許久,也并未覺得呼吸不暢快。
跟往常一般,不過片刻,整個洞內的香味便消失殆盡。
沈煜寧顧不得休息,便掙扎著起身借著地上微弱的火光,再次朝著角落走去。
這山洞內的柴火并不算多,兩人之前也想過生火照明。
但如今兩人被困在此地,不知何時才能脫困。
這些柴火可謂是用一點少一點。
而這山洞內只有少部分干糧是可以直接食用的余下的皆是需要加工才可。
長孫景淮傷勢未愈,依著他現在的狀態,是如何也不能強行打開那石門的。
這么多天,兩人都沒尋到機關所在,這洞穴的主人也遲遲不歸。
以至于這洞**雖有柴火,但兩人一直沒敢打那柴火的主意。
就怕萬一干糧吃盡,兩人還未能脫困。
屆時若是能有柴火來生火,兩人也不至于吃生食。
而此時沈煜寧卻是無法顧忌那么多,迅速的搬完了角落離所有的干柴。
又將這山洞內僅有的一條棉被蓋在長孫景淮身上,才得以喘口氣。
坐在長孫景淮身側,不斷的朝著那火堆里添著干柴,企圖讓火燒的更旺些。
火苗不斷的竄高,灼熱感撲面而來,山洞內的溫度也在漸漸開始上升。
沈煜寧停下手上的動作,轉頭看向地上的人。
長孫景淮整個人都被她罩在棉被里,裹得嚴嚴實實。
只留一個頭在外面。沈煜寧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依舊冷的嚇人,她不斷搓著手,替他暖著臉頰。
隨著溫度漸漸升起,長孫景淮那幾乎探不到的脈象也漸漸回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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