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歇腳的客棧離帝京城還有幾十里的路程,依這一行人的腳程來看。
明日一早啟程,走個兩三個時辰便能抵達帝京了。
這客棧離帝京不算太遠,修建雖算不上豪華,但也絕不簡陋。
天字一號房內,幾個瓷質的小茶杯,零零散散的擺放在大榆木桌上面。
長孫景淮雖是被幾人哄勸了進來,但面上依舊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
坐在桌邊,杵著下巴,一言不發。
廖陽站在一側,看他這幅模樣,面上也多了幾分急色。
冉子驥原本在哄勸著長孫景淮,見到甚廖陽面色憂慮,有些好奇道:“你怎么了?”
廖陽看他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微微搖了搖頭。
“有什么你就說,婆婆媽媽的不像個男人。”冉子驥微微蹙眉。
感受道廖陽眼里傳來了冰冷之意,他連忙賠笑道:“我開玩笑的。
“你到底怎么回事,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你說出來我跟你一塊想想法子。”
廖陽此時也沒心思跟他計較那幾句口舌之爭,
想到回京之后要面對的諸多局面,廖陽一時間心里也沒底。
想著多一個人商談也是好事,便也顧不得眼前這人是冉子驥。
聞言,只擔憂道:“若主子之事,被人知曉,由此做來筏子該如何是好。”
冉子驥聞言,皺皺眉只道:“你不是早便派人將老九重傷的消息傳回帝京了。
“明日回了京,我們便直接回太子府,閉門謝客,拖上一拖總是沒問題的。”
“話雖如此,但若主子執意要外出該如何?”廖陽看了眼坐在一旁生悶氣的人。
嘆口氣道:“主子如今心智不全,行事全憑喜好
“我們回京之后定是有無人盯著太子府,若他乖乖待在府內自是不用太過擔憂。
“但今日他能這般鬧騰的不回帝京。倘若到時候,他要鬧騰著出府去尋安寧郡主。
“亦或是自己偷偷跑了出去,只怕是防不勝防。
“若是讓有心人知曉他如今的情況,我們又該當如何.……”
“你所言也不無道理。”冉子驥聞言眉頭也微微蹙起。
“老九如今都這副模樣了,還一門心思都撲在了沈煜寧身上。
“他雖心智不全,但身上功夫還在,若他一門心思要偷偷出府去尋沈煜寧,只怕你們也防不住。”
冉子驥目光轉了轉,咬咬牙道:“我有辦法了,實在不行。
“不如我們一回了太子府,便將他關起來手腳全鎖上,讓他出不得太子府半步……”
廖陽聞言只覺得自己的頭更疼了些,且不說他不會同意將自家主子鎖了這等做法。
即便是他咬牙接受,冉子驥這主意也根本就行不通。
長孫景淮重傷的消息如今已經傳了回去,只要他們一回京。
宮里定是要派太醫等人前來的,旁人可攔在門外,宮里派來的人卻是不能。
屆時莫不是要讓宮里來的人都瞧瞧他們是如何虐待自家主子不成?
想起這事,廖陽面上越發難看了些,宮里派人前來這事,他之前也想過。
若是長孫景淮配合的話,加上冉子驥從中周旋,那應是能蒙混過關的。
但如今長孫景淮使性子不肯回京,若到時他不愿意配合,出了紕漏該如何是好。
冉子驥絲毫沒留意廖陽難看至極的臉色,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他的餿主意。
“我知道了,我們可以將……”
“夠了夠了……”廖陽實在聽不下去了,連聲將其打斷。
他方才實在是病急亂投醫,也不想想跟冉子驥這廝能商議出個什么結果來。
簡直就是在浪費時間,浪費口舌。
叩門聲響起。
屋外沈煜寧的聲音傳來。
長孫景淮一聽到是他,一改方才的不快,連忙起身跑去開門。
“煜寧,你是來找我的么.……”
沈煜寧朝他笑笑,開口道:“我來找廖侍衛有些事。”
“找廖陽么?”長孫景淮有些失落的垂下眸子:“原來你不是來找我的。”
“殿下之前不是說想放焰火,待我和廖侍衛說完話,我便陪你去放焰火可好?”
“當真?煜寧可不許騙我。”
“自是真的。”沈煜寧笑道:“現在殿下先同巧顏一道去拿一會要放的焰火可好?”
長孫景淮點點頭,跟著巧顏出了門。
沈煜寧見兩人漸漸走遠,這才提著裙角進了門。
“見過安寧郡主.……”她在門口說的話廖陽自是聽的清楚。
此時面上有些疑惑:“不知郡主特意前來找屬下,所為何事?”
沈煜寧也不與他拐彎抹角,直接從袖中掏出一個白瓷瓶遞給他。
“這藥丸,服下之后會讓人脈象混亂,呈現病危之勢。
“倘若宮里派了冉太醫之外的太醫前來,便用此藥蒙混過去。”
她說著,拿出另外一個小巧的瓶子,遞給廖陽。
道:“這是解藥,服藥后最十二個時辰之內要給他服下。
“你要注意,服了此藥后,便及時的用了解藥,也會讓人虛弱上三五天。”
冉子驥聞言眼眸一亮:“虛弱!虛弱好啊,虛弱就沒力氣亂跑了。”
他看著沈煜寧,雙眼放光道:“這藥還有沒有,得多備些才好。”
“此藥雖不至于傷及根本,卻也不能多服。”沈煜寧有些無語。
廖陽接下她手中的藥,猶豫道:“主子身上還有那古怪的蛇毒,這藥.……”
沈煜寧聞言微微頷首,道:“這并非是毒,對他并無什么大礙。”
廖陽聞言心下松了口氣,連忙朝她道謝。
只是說起那蛇毒,他面上郁色更深了些。
時至今日,那山洞的主人一直到如今也沒個動靜。
若是一直尋不到人,自家主子莫不是要這般過一輩子不成。
“你放心,便是找不到那山洞的主人,殿下身上的毒我也一定會解開的。”
沈煜寧看著他的眼神認真道:“在此之前,你要好好守護好殿下,守好太子府。”
四目相對,小姑娘眼底莫名的帶著股安撫人心的力量。
廖陽目中焦躁之意漸漸斂去,神色恭敬朝她行了個禮:“一切便有勞郡主了。”
“不管怎么說,殿下也是因我才落的崖,這本就是我該做的。”
事情已交代完畢,沈煜寧也不再多留,朝兩人道了別,便轉身離開了屋子。
沈煜寧剛一從樓上下來,在下面和顏一起等著的長孫景淮便連忙迎了上來。
“煜寧,我們找好地方了。”他滿臉興奮道:“我帶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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