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事情暴露了可得記著,這人可跟我太子府沒關系。”
君離憂被他這么一噎,頓時不說話了。
他自是知道長孫景淮這話不過是隨口一說的玩笑話。
可這般輕描淡寫的態度是不是也太不將他要做的事放在眼里了些。
明白長孫景淮的用意,君離憂也沒有再多做推辭。
債多不愁,長孫景淮本就幫他良多,他再推辭反倒顯得見外了。
“如此便多謝九哥了。”他朝長孫景淮抱抱拳。
神色認真道:“九哥放心,這人我日后定會平安還你的。”
見他們兩人已經談妥了,沈煜寧也不多言,將白日里廖陽送來的包袱拿出。
開門見山道:“這里頭的東西,殿下想如何處置?”
“你呢?你想如何處置?”長孫景淮不答反問道。
“尚書府包藏禍心,潛伏在我北靖多年,這等禍害自是要連根拔起。”
沈煜寧說這話時倒是義正言辭,這般看去倒是頗有幾分將門之女的風范。
長孫景淮似笑非笑看她一眼,將身子倚在凳子上,飲著茶水,懶洋洋道:“單憑這幾封書信想要扳倒尚書府只怕不易。”
“這是自然。”沈煜寧點點頭,表示認同。
看著長孫景淮這么一幅悠然自得的模樣,沈煜寧頓時覺得自己這般干坐了半天,也有些渴了。
她拎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和君離憂都添了一盞,輕抿一口。
這才繼續道:“殿下當初還未拿到東西時便對尚書府的狼子野心有所猜測。
“只怕是一早追查尚書府時,便發現了什么蛛絲馬跡吧。”
長孫景淮并未答話,只是原本喝茶的動作一頓,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上拿著的茶杯。
仰頭將杯中茶水飲盡,隨手將杯子擲在桌上,轉頭看向沈煜寧。
見他直愣愣盯著自己,沈煜寧也有些不明所以。
輕咳一聲繼續道:“殿下既然對尚書府追查已久,想來手上應是也有其他……”
“有。”長孫景淮打斷道:“只是,林尚書在北靖扎根已久又素來謹慎。
“在朝中也頗得父皇信任,恐怕就算加上我手上的證據也不能做到一擊斃命。”
話雖是這般說著,可那不甚在意的模樣,似乎也并未將此事看在眼里。
“看殿下的樣子,似乎已有打算?”沈煜寧追問道。
長孫景淮微微頷首,算是應了,卻是對接下來的計劃避而不談。
見沈煜寧一直沒有反應,長孫景淮面色黑了黑,突然道:“茶沒了。”
沈煜寧聞言一愣,卻也沒有多說什么抬手給他續上一杯。
長孫景淮端起杯子,心滿意足抿了一口,這才道:“鳳卿巖不是快到寧燕了么。
“不管怎么說,他也是一朝皇帝,避人耳目,千里迢迢前往我北靖做客。
“我也沒來得及準備什么厚禮相迎,不如就將這尚書府當做給他的禮物如何?”
“一切但憑殿下做主。”
既然長孫景淮已經有了打算,那沈煜寧自是不會再多說什么。
林家與燕國是關系如今她也已經弄清楚了,之前疑惑的一些事也有了答案。
不管是站在明和的立場還是站在她如今這身份的立場上都沒有理由對此視而不見。
她是如此,那長孫景淮身為北靖太子九更是沒理由要放過林家。
此事交給長孫景淮處理,她自己也樂得清閑。
既已商定,長孫景淮也不多言,只將那包袱中的手札取出。
隨口道:“這本手札就留在你這吧,其他的東西,我一會帶走。”
沈煜寧聞言心底一暖,那手札乃是林姨娘親手所記。
里頭清楚的寫了燕國林家之事,自然也明確的交代了沈煜清的身世。
相比起那些個信件來說,這手札作為指控林家的罪證來說,無關緊要。
但若將事情挑開,卻單是沈煜清的身世便會讓沈承遠受人恥笑。
不管怎么說,這里頭所寫到底關乎著沈家顏面……
“多謝殿下。”沈煜寧感激道:“若是有什么需要,殿下只管開口便是。”
長孫景淮點點頭,認真道:“不用日后,現在便有。”
不等沈煜寧開口,他便繼續道:“世人皆知道本殿這身子還未好。
“終日臥床裝病也不是個事,不如我們早些成親。
“如此一來,我也能早些好起來,也才好坐實了這沖喜的名頭不是。”
沈煜寧:“……”
“九哥也說世人皆知九哥如今身子未好,這個時候成親……
“九哥莫不是還想讓別人替你拜堂?”
長孫景淮面色一冷,呵斥道:“誰敢!”
“既是如此,依我看,這成親一事,還是等九哥養好身子再說吧。”
長孫景淮聞言不再開口,君離憂面上露出些許得逞的笑意。
他如今眼看著就要啟程前往寧燕了,這婚禮也不是說辦就能辦的。
這個時候舉辦婚禮那他豈不是要錯過,這可不行。
三人靜坐無言,長孫景淮便朝著一側的君離憂道:“阿憂還有什么事?
“夜深了,若是無事,便早些回去睡覺。”
“九哥不走么?”
“現在不辦這婚禮,早晚也得辦,我還得跟這未過門的妻子商議下成親事宜……”
“九哥也知道尚未過門,深夜在此,實在于理不合。”君離憂打斷道。
雖然心里認可長孫景淮做自己的姐夫。
可這還沒成親呢,可不能讓自家姐姐名聲有污。
見長孫景淮還欲還口,沈煜寧生怕他再胡說八道,率先打斷道:“阿憂說的不錯,
“今日讓殿下過來已是于理不合,殿下同阿憂一道離去吧,我也該休息了。”
見長孫景淮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君離憂笑道:“九哥若是還不想回府。
“不如去我院中坐坐,我與九哥也許久未見,正巧近日習武有些地方不懂想問問九哥。”
看著這姐弟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一個勁的趕自己離開,長孫景淮面色黑了黑。
涼涼掃了君離憂一眼,冷哼一聲道:“去你院里就不必了,明日你來我府上吧。”
君離憂聞言心底一顫,此時卻也只能硬著頭皮點頭應下。
長孫景淮轉頭看向沈煜寧,認真道:“明日前去龍騰寺,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龍騰寺?恐是不行。”沈煜寧面上有些尷尬,低聲道:“我被父親下了禁足……”
“放心吧,你只管收拾好便是了,明日沈將軍自會同意你出府的。”
見沈煜寧頷首應下,他這才轉頭朝著一側的君離憂道:“不是要走么,那愣著干嘛。”
話落,自己便率先出了屋去。
見他離去,君離憂也不再耽擱,朝著沈煜寧道了別,快步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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