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馨匆匆忙忙去尋了常氏,與他稟明自己想前往龍騰寺替君離憂祈福一事。
常氏聽到她想出門,下意識便想反對。
但沈煜馨既然前來,那自然也是做好準備了,連連保證自己就是去寺里祈福。
絕對不會偷跑,為了讓常氏信服,甚至主動說讓常氏多派幾個侍衛跟著她。
沈煜馨這幾日見她終日以淚洗面,人也消瘦了許多。
常氏本就對她憂心不已,此時聽聞她突然要前去祈福,雖是有所疑惑。
但認真一想,能讓她轉移些注意力也是極好的,便也同意下來。
本欲讓她明日一早再啟程,可沈煜馨實在等不了那么久。
常氏被她纏得受不了,也軟了心腸,吩咐著下人去準備馬車。
沈煜馨要前往龍騰寺,那無論如何也是要同老太太等人只會一聲的。
老太太見著她如今這狀態,本不欲讓她前往折騰。
可沈煜馨態度堅決,常氏也在一側幫襯著,說來說去,便也同意了下來。
沈忠見老太太都已經同意了下來,自是不會再反對。
一來,前去寺里替君離憂祈福本就不是什么壞事。
二來,如今沈煜寧也還在寺中,她一人在寺里也是無趣。
有沈煜馨前去祈福也能同她做個伴,兩個人之間也有個照應。
沈忠細心叮囑她路上小心,讓她身子不好便陪著沈煜寧一起多住上幾日再回來。
老太太倒也考慮的周到,叮囑著她不許在沈煜寧面前提起君離憂生病一事。
沈煜馨一一應下,便在幾人的目送之下,踏上馬車,前往龍騰寺。
一路前去龍騰寺雖是路途遙遠,但沈煜馨心底有事一路發呆倒也沒覺得時間漫長。
馬車搖搖晃晃一路前行,當她到達龍騰寺時已經是日落時分。
與寺中僧人稟明了身份之后,自然會有小沙彌為其引路。
沈煜寧這幾日在龍騰寺內,說的是靜養,可實際上確是借此機會與冉老爺子探討。
長孫景之的情況她了解不多,這雙腿能否治療還取決會不會影響到他體內的毒。
這些事情都需要不斷推敲,稍有不慎別說是治腿,更是會讓長孫景之陷入危險之中。
這幾日來,她一得了空便與冉老爺子探討長孫景之身上的毒。
冉老爺子一開始聽聞她是鬼醫的弟子時,原本還對她心存疑慮的。
畢竟世人皆是鬼醫名下的女弟子僅有一人。
可一來二去,兩人接觸的多了,他心底那點子疑惑也不復存在。
無他,沈煜寧雖是年紀尚小,但言談之間對醫理認知十分扎實。
冉老爺子一生癡迷醫術,雖能力或許不如鬼醫。
可若有人想在醫術上造假,故弄玄虛蒙騙與他那是絕無可能的。
沈煜寧不管是對醫理的熟悉程度,還是對一些病癥上的見解都十分獨到。
這般年紀,能有這番成就,除鬼醫外,他也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教導出如此優秀的小輩。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冉老爺子對沈煜寧也是相見恨晚。
他本就是個極為熱衷與研習醫術的人,與沈煜寧交談時兩人也一時以醫術為主。
沈煜寧的許多見解,往往能讓他在過去不明白的某些事情上頗有種茅塞頓開之感。
當然,有這種感覺的不止他一人,便是沈煜寧自己也受益匪淺。
她雖師承鬼醫,但到底年歲不大,經驗不足。
因著君離憂的身子,她過去所學主要還是制毒與解毒,對旁的一些疑難雜癥倒是少有研究。
而冉老爺子行醫多年,見過的疑難雜癥數不勝數。
兩人相互探討也算是取長補在,受益匪淺。
沈煜寧聽聞沈煜馨達到龍騰寺的消息時,也正在屋內與冉老爺子探討醫理。
這幾天與冉老爺子探討醫術一事不僅讓沈煜寧受益匪淺,也讓她轉移不少注意力,沒有精力胡思亂想,精神也好了許多。
因著后山的密道不方便讓旁人知曉,所以大多時候都是冉老爺子親自出山前來尋她。
此時聽聞沈煜寧有客前來,冉老爺子也不再多留,起身告辭離去。
冉老爺子前腳才離開,沈煜馨便已到了沈煜寧所在的廂房門口。
說起來,兩人也只有幾天不曾見面而已,可沈煜馨整個人卻是瘦了一大圈。
“在外頭站著做甚,快些進來。”
沈煜寧看著眼前面容憔悴的人,暗自嘆口氣,將人領進屋去。
“大姐姐……”沈煜馨見到她的瞬間,只覺得頓時委屈無比。
沈煜馨想起臨行前沈忠和沈老太太的殷切叮囑,一時間也沒發將此行的目的道出。
只道:“祖母說大姐姐前幾日無故暈倒在寺里,如今身體怎么樣了?”
“好多了。”沈煜寧不欲多說此事,只朝她笑笑,關切道:“你怎么來了?”
“我……”沈煜馨面上猶豫,勉強朝她笑笑道:“我就是想大姐姐了。
“正巧我也不曾來過這龍騰寺,便想著順道前來上上香。”
沈煜馨實在不擅長說謊,別說是沈煜寧,便是連一旁伺候的丫鬟也都看出她的言不由衷。
看著她如今這憔悴的模樣,便是她不說,沈煜寧也能猜到幾分。
沈煜馨此番前來,應是與君離憂有關。
算算時間,君離憂也離開好幾日,又是走的水路速度快上不少。
也就是這兩日底下,冉子驥也該依著計劃返回城中了。
莫不是出了什么變故不成?
沈煜寧心底不斷思忖著,也沒有主動開口詢問,只有一句沒一句的同她聊著天。
沈煜馨忍了又忍,終是沒忍住,試探道:“我記得之前大姐姐教我看醫書時。
“曾看到不少疑難雜癥,大姐姐都頗有研究。
“不知大姐姐可知道天花?可知道什么應對之法?”
她這話一問出口,沈煜寧對她前來的目的也算是心下了然。
看她這般模樣,沈煜寧心下也有些不忍,直言道:“你是為了阿憂的病情才來的?”
“大姐姐?”沈煜馨聞言一驚。
沈煜寧安撫道:“阿憂得了天花一事,我也才剛剛有所耳聞。
“你也不必太過憂心,冉子驥的醫術我知道,他定是有法子能治的。”
“可是,可是表哥前去莊子上已經好幾日了,一直沒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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