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du,,返回首頁
sodu
晚膳前,宮中紅衣公公將圖斯女王坦麗花邀進了宮中。
臨行前,坦麗花還來相邀明思,“妹妹,我一人入宮多沒意思,不如你陪我一道兒吧。”見明思只淡淡含笑卻神色無動,她又抱著明思的胳膊眼神幽怨,“好妹妹就陪我這一回好么?”
明思微微而笑,“宮中有宮中的規矩,沒有皇上宣召是不能見皇上的。何況,皇上請花姐姐去定是正事,我如何能去得?姐姐自己去就好。”
坦麗花松開了明思的手,嘆氣哀怨,“元帝陛下雖是長得還算順眼卻老了些,我寧可留在府里陪我家小乖乖和表哥。”
明思笑看她,忽地想起了來似的一問,“對了,老是花姐姐花姐姐的叫,還不知花姐姐今年貴庚呢?”
坦麗花一噎,旋即幽怨嗔怪地看了明思一眼,“妹妹如今怎也不可愛了?算了,自個兒走就自個兒走,反正遲早也是自個兒走的。”
說著便懶洋洋地擺著腰走了。
顎敏行了進來,朝外看了一眼,壓低嗓子,“王妃,她走了。”
明思點了點頭,唇邊一縷笑意,“都布置好了么?”
顎敏頷首,“都好了,大家伙兒一起都弄好了。”
明思閉了閉眼,“謝謝你們。”
顎敏眼中泛起淚光,卻努力讓自己微笑,“王妃開心,奴婢們也開心。”說著一頓,吸了口氣,“奴婢出去了。”
明思忍淚含笑點頭。
顎敏方行出主院就見蓮花匆匆而來,一臉急色,腳步急促。
顎敏心覺不妙。
果然蓮花湊近低聲,“方才出去了,我追出去,一眨眼人就不見了。”
顎敏一呆,驀地跺腳·“這,這怎么—還不快去找,叫她們都去!”
蓮花點頭快步而去。
顎敏站在原地呆了呆,心煩意亂之極!
這人早不不見晚不不見·這個當口不見,這真是——!
忙回身去尋明思。
明思聽得這個消息也怔住,臉色有些蒼白,見顎敏眼底憂色,她又強笑了笑,“不怕,還有時間·反正人還在,總會出現的。”
榮烈在司馬陵房中。
自坦麗花離開后,他就用施展輕功一路飛馳出府,一直跑到了北門。
在要邁出北門那一刻,他又收回了腳。
心中壓抑得快要爆炸,卻連怒吼發泄都不能。
用盡全身力氣的飛馳,只用了兩刻鐘不到就到了北門跟前。
暮色冥冥中,他站在高高的屋頂看著那城門緩緩合攏·直至嚴絲合縫。
低低苦笑。
去哪兒呢?
去尋那玉蘭花?
如今五月,即便去了,也再不復當日光景。
物變人也非……
只怕去了心更痛。
仰首闔眼須臾·他轉身掠過身法,光影般地朝來時路走。
既然自己做不到,那就讓做得到的人去做吧。
云澈院只兩人,自然清靜。
榮烈一路暢通無阻的進到了司馬陵的房中,不見文公公的身影。
屋中整潔精致,散發著淡淡檀香,讓人一嗅寧靜。
燭影搖紅,顫動搖曳的燭火將屋中物什投下的光影隨心所欲的戲
司馬陵依舊是日間那件月白長衫,纖塵不染的潔凈,長身玉立于窗前。
身影靜靜·似乎并未聽見身后榮烈刻意放出的腳步聲。
榮烈在屋中站定。
銀色面具下,一雙黑眸暗暗而深。
“來了?”司馬陵緩緩轉身,語聲尾音上揚,淡淡輕輕,似有諷刺。
榮烈不做聲,只定定望著他。
他是討厭這個男人的。
自打第一次相遇就討厭·說不上為何,大概天生氣場就不合。
在清楚這一點的同時,他也明白對方大概對他也是同樣的感覺。
而加深這種不喜的便是去年這個男人故意用傳國玉璽將明思引走。雖然他也明白,即便沒有傳國玉璽這一樁,明思當時大概也很難留下。
可他就是不喜。
不喜這種被算計的感覺。
尤其這個男人還對自己的女人懷有他意時,這種不喜更加翻倍。
此時此刻,他一見到這個男人,那種天生的氣場不對感覺又冒出來了。
司馬陵的面具輕薄能做一些幅度不太大的表情。
見榮烈那一雙冷然的眼,他輕輕挑眉,“若你不來,我還不能肯定是你。可你來了,我卻是看不起你。”
榮烈冷哼一聲,“你有何資格看不起我?你這種趁人之危的小人!”
此際的榮烈全然忘記了自己來的初衷,只覺一口氣憋在胸口不爽得緊。
司馬陵輕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如今乃是寡身,我有何來不得?”
寡身!
榮烈眼中冒出火花,“雞鳴狗盜之輩,當初她且看不上你,你以為如今你還能有望?癡心妄想!”
司馬陵不疾不徐,“我至少敢來,敢在她面前現身!總好過有些人只敢躲在書上偷窺,看著她痛苦看著她強作歡顏——我至少不是縮頭烏龜。”
“你——”榮烈捏了捏拳,用力沉了一口氣,眸光寒冽,“你該慶幸我不打手無縛雞之力之人!”
“你也該慶幸——”司馬陵瞥了一眼榮烈垂下的右手,語聲輕蔑,“我對身殘之人尚有幾分憐憫之心。”
“司馬陵!”榮烈驀地上前一步。
司馬陵微微抬首,唇角微彎淡定。
兩人身量相當,這一拉近距離,四目緊緊對視,火星四濺,各不相讓。
司馬陵唇角一勾,幾分譏誚,“看著她那般為你費盡心機謀盡謀算,是不是覺得自己很了不得?你是贏了我一著,可我如今還是看不起你。有膽量尋我,卻無膽量見她!榮烈——我看不起你。”
榮烈咬了咬牙·“我的事輪不到你置喙。”
“我不想管你,我只想管她。”司馬陵眸光坦蕩,語聲緩緩輕輕卻是字字如刺,“你最好一輩子就這般藏著躲著。你說過的那句話·如今正好還你——只要你從今往后不出現,天長日久,我總能讓她快活起來。””就憑你?”榮烈嗤笑,“就憑你如今頂著旁人的面皮?”
司馬陵眸光一冷,倏地冷笑,“你如今不也藏頭藏尾,還要裝啞巴——你有何資格說我?身邊藏了一頭狼而不自知·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堂堂睿親王——笑話!”
榮烈眸光猝然一顫,驀地幽深,“你知道了些什么?”
司馬陵淡淡一笑,走到一旁桌邊坐下,替自己倒了一盞茶,“我為何要說給你聽?”端起茶盞飲了一口,“慢走不送!”
榮烈身形僵直·盯了司馬陵的背影一眼,驀地轉身。
“你今日來意何為?”司馬陵忽地出聲。
榮烈背影一頓,卻不言語。
司馬陵站起身·走到他身后,“若我沒猜錯,你的來意只能有二。其一,你看我不順眼,想讓我離她遠些。其二······”一頓,“——是你想走!”
榮烈微微一顫。
司馬陵低低而笑,“若你想我走,那只能說聲對不住了。我本是為她而來,未見她真正安好之前,我是不會走的。若你是第二個意思……我求之不得。睿親王·你可想好了。”
榮烈靜默須臾,終究還是沒有開口,大步而去。
司馬陵望著沒入夜色中的那道身影,眸色靜靜。
文公公悄無聲息地行了出來,望了一眼外間冷哼道,“他倒是命大!”說著望向司馬陵·“少主……”
“是我的,終究在我心間,同他人無干。”司馬陵一笑垂眸,轉身朝內。
文公公怔了怔,須臾,笑意苦澀。
從云澈院出來,榮烈滿心煩亂。
不辨方向的行了一通后才發現自己行到了主院前。
院門合攏,只留了一條縫隙,透出微微光線。
四周高墻將原本的空間隔絕成兩個世界。
榮烈佇立片刻,轉身朝云陌院緩步行去。
快到云陌院時,忽見前方幾個丫鬟拎著燈籠,彎腰在四下里尋著什么東西。
不覺一愣,走了過去。
只聽如玉語聲急躁,“掉到哪兒了?怎么就找不著?”
顎敏也似蹙眉,“好好找找,今個兒小小姐和小少爺就是在這塊兒玩,定然是在此。”說著一抬首看見榮烈,一愣后便苦笑無奈,“早前少爺小姐拿了王妃的東西玩兒,不小心遺落…···”
榮烈怔了怔,看著她不語。
蘭兒脆生生地道,“是個小鈴鐺。”說著用手一比劃,“就這么大——”
榮烈聽得心頭一緊,不自覺地就目光四下搜索開,腳步也朝幾人尋找的區域靠攏。
天色黑暗,這些丫鬟目力不濟,哪里好尋?
片刻之后,他行到一叢芍藥花前,忽地眸光一閃,目光落在了花樹下。
花樹下,一顆小小的圓球靜靜躺在枝葉的陰影之下。
心房驟然一跳,他便欲伸手,卻驀地頓住。
只頓了一剎,他直起身形,轉身看向身前不遠處彎腰尋覓的顎敏。
替顎敏打著燈籠的蘭兒伸手牽了牽顎敏的衣袖,顎敏轉身過來。
榮烈抬手朝花樹下一指。
顎敏愣了一瞬才行了過來,看到花樹下的同心鈴怔了怔,下一瞬露出一抹笑容,“原來在這兒。”正欲還說些什么,一轉首,榮烈已經去得遠了。
顎敏唇邊笑意慢慢斂去,彎腰拾起那枚同心鈴,握在掌心。
如玉幾人也站起身,都默默看著顎敏。
顎敏垂了垂眸,“走吧。”
榮烈回了云陌院便進了房。
走到窗前站了半晌,袖中那一直攥緊的左手才慢慢松開。
同心鈴!
他連她給的同心鈴也失了……
活了二十多載,從未像此刻這般茫然過。
他只覺此刻的自己如同一葉漂浮在暗海上的扁舟,遙望著燈塔的光亮,想靠近,卻是無力。
明明前一刻下了決定,可下一刻便反悔了。
身體中有兩個自己在打架,一個想不顧一切奔向她·一個卻冷笑…···
驀地一拳擊在那窗框上,閉起雙目,面具下唇線抿緊。
一片寂靜中,有腳步聲靠近房門。
他睜開眼·轉身望去。
叩門聲起,顎敏的聲音恭敬響起,“殿下在么?”
他怔了怔,過去將門打開。
顎敏行了一禮,“奴婢見過殿下。我家王妃有事要請教殿下,不知殿下可否移步?”
榮烈怔愣。
見榮烈沒有表示,顎敏勉力笑了笑·眼底卻一抹深深焦慮,“麻煩殿下了。若非事情緊急也不好這般晚叨擾殿下。”
事情緊急?
榮烈心頭一緊,身體比大腦更早一步做出反應。
在反應過來時,他發現自己已經邁出了房門。
顎敏露出一絲喜色,可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多謝殿下了。”
顎敏轉身前行。
榮烈一顆心懸起。
顎敏算是她身邊極穩重的一個,如今竟然這般壓不住神色,莫非真出了什么事兒?
若非眼下這般身份·他幾乎想問出口。
可是只能按捺住,跟著顎敏形色匆匆的腳步而行。
行到主院廊下,顎敏轉身鎖眉望向他·“王妃在內間,殿下進去便是。”
看了一眼那從窗紗中透出的微光,榮烈微微一滯。
顎敏幾分急切又壓制住,欲言又止片刻,朝他行了一禮,“真是要緊事,煩請殿下了。”
說完,不待榮烈再做反應,顎敏再福身一禮,轉身走了。
榮烈呆了呆。
怔愣片刻轉首·只見正房門前廊下兩盞大紅燈籠紅光,那房門卻是半開。
他緩緩地行了過去,推門而入。
正房卻無光亮。
光亮是從內間瀉出的,延伸到他腳下只剩窄窄的一條。
這一道由寬而窄的光影形成了一條通道,拉著他一步一步的前行。
寂靜幽暗中,他只覺自己的每一步都踏在自己的心口之上·那樣的清晰,也那樣的沉重。
終于到了。
珠簾在身后落下碰撞,“簌簌”作響。
眼前是熟悉得再不能熟悉的景致,可卻是無人。
“進來。”就在他行到屋中一怔時,熟悉的聲音從一道半開的門后傳來。
他陡然一僵!
那道門在屏風后……是凈房的門。
不自覺地就走了過去,走到屏風口他頓住,驀地轉身朝外行。
才走兩步,只聽門內忽地傳來一聲驚呼,接著便是水花炸響,似有什么東西摔到了水中。
來不及思量,下一瞬,他已閃電般地掠了進去,立在了門內。
目光一抬起便呆住1
四壁燭火下,白霧彌漫中,水面微微激蕩。
池中女子胴體宛若白玉,黑緞般的青絲垂下,隨著水波漂浮搖曳。
修長的脖頸、圓潤小巧的肩頭、精巧的鎖骨、形狀美好誘人
雷擊般僵住!
驀然慌亂。
下一刻,他猛地轉身就欲出去——
“站住!”明思驀地冷聲。
榮烈聞聲一顫,剎住了身形卻未回身。
“看了本王妃沐浴就想走么?”明思語聲冷冷,“我有說讓你走么
榮烈袖中手握緊。
“給我轉過身來。”明思定定望住他的背影,“想走也可以。你看了本王妃的身子,那也脫下面具讓本王妃看看你的臉——”
榮烈紋絲不動,身體有幾不可見的微微顫栗。
一時寂靜。
“轉過來!”明思厲聲。
榮烈閉緊雙目,只覺渾身肌肉在這一刻都僵硬了。
他邁不動步子朝前,也沒有勇氣轉身。
明思一霎不霎地看著他的背影,漸漸咬緊了唇······
這一刻,室內空氣靜謐得近似凝滯。
明思胸口急速起伏,忽地一揚手一道雪光從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砰”地一聲脆響落到榮烈腳邊。
是一把雪亮的匕首。
“不愿意是吧?”明思一字一頓緩慢,“那就把自己的眼睛挖了!”
榮烈身形再一顫!
望著那道始終不肯轉身的背影,明思只覺胸口陣陣鈍痛,“有人曾同我說過·我身上的每一處都是他的……只有他能看!你如今看了我的身子,要想走就把自己的眼睛留下吧。”
字字句句入耳,讓人只覺心如刀絞,這一次顫栗的身形即便是用了全部的力氣也沒有辦法控制住幅度。
看著那顫栗不止的背影·看著那輕顫的袍袖,明思面上的冷厲再也無力強撐。
眼淚一滴一滴溢出,只須臾便滂沱似雨。
明思努力地睜大雙眼,舍不得眨眼,隔著那不停洶涌的水光怔怔相望。
她知道他定然是有難處,定然是有不得不的苦衷。
可縱然知曉,心還是會痛。
“想聽我的故事么?”寂靜中·明思語聲輕輕響起,“我喜歡上一個男人,他也喜歡我。三個月前,他不見了。我一直等他,一直尋他,可是他都沒有出現。我很難過……最難過的時候恨不得自己從未出現在這個世上過。可是這樣的難過我卻流不出一滴眼淚。我想哭,可是沒有淚,怎么都流不出來眼淚……你知道為何么?”
眼眶中的濕意擴散·榮烈再度閉起雙眼,那輕柔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讓他心痛得無以復加。
怔怔地看著那道背影,大滴大滴的晶瑩順著面頰滑落池水中·她的唇邊卻慢慢浮起了一似朦朧般的笑意,“因為他知道我會難過,他舍不得我哭,所以,他將我的眼淚帶走了……如今他回來了,所以,我的眼淚也回來了······”輕輕頓住,語聲低低顫顫,“榮烈······你不要我了么?”
榮烈劇烈地顫抖起來,終于緩緩地轉過身。
映入眼簾的一張爬滿淚痕的蒼白小臉·見得他轉身,那雙淚眼驀地迸發出光亮!
下一瞬,明思忽地抬起雙手捂住臉痛哭起來!
哭得渾身顫抖,連池水也跟著晃動起來。
榮烈緩緩地摘下面具丟開,一步步走近。
邁入池水,一步一步朝明思行去·到了跟前,已然恢復的琥珀雙眸通紅一片。
只凝望一剎,他便猛地伸出左臂將明思攬入懷中,語聲沉痛如刀割,“思思!”
明思身形倏地一震,淚落更急,卻在如雨的淚落中伸手將他抱緊。
熟悉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明思哭得肝腸寸斷。
榮烈緊緊摟住懷中劇烈顫動的身體,一滴滴熱淚終至落下,滴落在那羊脂白玉般的光裸肩頭。
“思思,思思······”榮烈閉上眼,聲聲重復,聲聲沉痛。
一百個日夜都在心頭翻滾的這兩字終于可以喚出聲。
這一刻,猶恐夢中。
不知哭了多久,明思慢慢收住哭聲,輕輕抬首。
看到那張熟悉的俊容,看到那雙熟悉的琥珀雙眸,她緩緩伸出手輕輕碰觸,一寸一寸,一分一分。
榮烈深深地凝視她,任由她撫遍自己的臉。
“是真的,不是在做夢。”明思輕輕笑了,“真好。”
榮烈心中極酸又極甜,語聲溫柔,“不是做夢。”
明思怔怔地望著他,忽地摟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榮烈驀地一滯,身體僵硬。
明思閉著雙眼,用唇瓣輕輕磨蹭,然后香舌探出勾勒他的唇線。
榮烈摟在明思腰間手霎時本能的一收,將明思按緊在自己腰間。明思閉著眼柔柔笑開,伸手扯開了他的腰帶,急切地探入他的胸膛。
貼住那結實光滑地肌膚感覺到那肌膚下的心跳后,明思貼著他的唇瓣輕輕嘆息,“榮烈,要我——”
榮烈天人交戰,眼底一片掙扎。
閉著雙眼的明思卻未看到他的神情,那一雙手卻已扯開了他的衣襟
衣衫件件滑落……
香舌探入了他的齒間,學著他往昔的方式,刷過他的齒間,又輕輕吸吮住他的唇瓣。
明思不是沒有察覺到榮烈的僵硬。
明思只以為是榮烈因為自己的右手,她知曉榮烈是一個性子多么高傲的男人。大雪山時,他寧可死也不愿自己成為一個瞎子。
如今右手殘疾,他在自己面前自然會放不開。
可是明思不在乎。
只要是他·無論他什么樣,她都不會在乎。
她要用自己的方式打開他的心結,打開他的顧慮。
終于,所有的衣物都漂浮在了水面。
榮烈雖未拒絕·但由始至終也未有任何主動的動作。
他沒有辦法抗拒,身體僵硬地站在池水中,水下的左手已成拳。
明思將他推到了池邊,他怔怔地望著明思。
明思抬首朝他盈盈一笑,唇瓣再次貼上,在他唇上輾轉研磨。
柔軟的唇瓣氣息芬芳,榮烈用了絕大的克制力才沒有讓自己反撲回去。
沒有等到榮烈的回應·明思并不氣餒。
唇瓣緩緩下移,滑到喉結處輕輕吸吮。
榮烈喘息。
明思輕輕一笑,唇瓣再度下滑,在胸膛寸寸輕舔,最后停在右側那顆茱萸上。
輕輕吸住,輕輕齒咬……
榮烈猛地喘氣。
明思再度下移,唇瓣刷過胸腹,停留在肚臍處·舌尖輕輕打轉。
而同時,一只柔荑輕輕握住了他那早已堅硬逾鐵的昂揚之處。
驀地吸氣!
可一口氣還沒吸完,那昂揚處最敏感地頂端已被納入了一個溫暖的天地。
香滑的小舌柔柔撫觸……
“思思!”他驀地睜眼·一眼看去,那拒絕的話便全然忘卻。
世上還有更美的景象么?
不可能再有了。
最心愛的女子將她最全心的愛戀和溫柔毫無遮掩地在自己眼前展
這一刻,心靈的滿足和愉悅甚至超越了身體!
榮烈腦中轟然炸響!
一瞬間,只覺有漫天煙花絢爛綻放一般,美到了極致!
再也忍受不得,他一把拉起明思便深深吻了下去。
明思只怔了一剎便熱烈的回應起他。
唇舌交纏激烈,似至死方休!
榮烈的左手饑渴地撫過明思的脊背,最后來到明思胸前。力道有些重,捏得明思微微發疼,可急速蔓延地卻是心中如火的渴望。
她低低地呻吟·愈發地將胸前高聳的柔軟往榮烈的掌心送。
這一刻,她需要這種力度來證明。
證明不是夢,證明他的存在!
榮烈渾身似被火燒,下腹漲得發疼,一把攬住明思腰將兩人換了個位置。
這次明思靠在了池壁上,榮烈低頭將她一側高聳含入口中·同樣的大力地吸吮,而后又是輕咬,帶來幾分刺痛。
明思閉目仰首,雙手深深地插入他的發中,身體弓起,更加的送入他的口中。
榮烈一面用力地舔舐輕咬,左手也急切地探下,穿過那芳草萋萋處,來到了那水下的桃源洞口。
修長的食指進入體內,明思渾身一顫,驀地一聲嬌吟。
低柔婉轉,柔媚入骨。
而許久未曾受過的身體也倏地繃緊,榮烈只覺指頭被緊緊吸住,可同時那一處緊致卻又香滑柔軟之極。
腦海中所有的銷魂感受潮水般襲來,他再也克制不住,松開唇舌貼近明思耳畔,沙啞喘息,“思思,可以了么?”
明思面若桃李,睜開眼,一雙眸子已是春潮迷離。
榮烈緊緊地盯著她,胸口還在急速地起伏,那修長的手指停留在她體內,而拇指卻輕輕地撫觸著那洞口外的小小凸起。
明思渾身顫栗,咬唇點頭。
榮烈的眉眼一瞬間燦然生輝熠熠,望定明思一霎不霎。
明思被他看得愈發紅潮起,輕輕一推,轉身趴在了池壁上。
望著那雪白的美背,榮烈驀地一滯,不自覺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
剎那間,心中火苗一黯。
明思卻輕輕轉首過來,黑亮雙眸似有火焰跳動,又似有水光柔動,“只要是你,怎么都可以……”
輕而有力,柔而堅決。
榮烈胸腔一震,眸中倏地也騰起烈焰,單手將明思腰身一壓,便重重地沖進去!
乍然的緊窒感,驟然的撐滿,讓兩人同時低低呻吟出聲。
明思的聲音微微帶了一絲壓抑。
榮烈一動作完便有些后悔,再一聽明思的聲音,便后悔得想扇自己兩耳光。
她許久未承恩愛,如何受得自己這般莽撞。
方才只一根手指都那般緊,何況自己那物還······
榮烈俯身貼緊明思,“思思,可是痛了?”
明思是有些痛,聽得榮烈語中濃濃的愧疚,她卻轉首過來貼住了榮烈的唇輕輕蹭動,“不痛……我喜歡……喜歡極了!”
榮烈心房一窒,下一刻,左臂一收將明思攬緊,深深地吻住了她。
察覺到那一處有更多濕滑泌出后,他輕輕地后退,又緩緩地推進。
明思在他的唇舌間低低呻吟······
就這般繾綣之極的進出間,濕滑愈來愈多,明思心中的渴望也愈來愈多。
“榮烈,我想要!”明思低聲呢喃。
哪一個男人能抵擋住這樣的請求。
榮烈在她的下唇略重的一咬后,松開,再度壓下了她的腰身。沉了一口氣,他低頭看了一眼那讓他銷魂的水下朦朧場景。
下一刻,他重重地頂入!
水花霎時響起,水波激蕩!
明思咬唇呻吟,卻是說不出的柔媚若酥。
榮烈閉目咬緊蜜色唇瓣,微微仰首,俊顏上神情似痛苦又似極享受。
重重抵入那最深處后,他輕輕研磨,明思渾身止不住輕顫。
“榮烈,榮烈······”聲聲發顫,卻不知是受得住還是受不住。
榮烈聞聲睜眼,琥珀眸光瀲滟一片,唇角卻輕輕勾起,語聲低啞魅惑,“思思,求我……說出來……”
明思咬了咬唇,忽地仲手掐了他一下。
榮烈驀地低笑,不再逗弄她。
掌心一使力按緊明思腰身便開始了重而快的律動!
每一下都是進到最深,然后倏地退出,再重重撞擊!
池水激蕩若震,拍到池壁“啪啪”作響。
明思只覺自己恍若是驚濤拍岸間的一片浮萍,又似被颶風刮上了九重天的一片落葉。
身體深處那一點點酥麻宛若燎原的星火一般,火速蔓延升騰。
酥麻到了極致!
那每一次的重重撞入都讓她生出些膽顫,可一旦退出,她又覺渴望。
從來沒有這般的渴望過!
渴望榮烈用最激烈最狂野的力道,好似只有這樣的力道才能填滿這一百個日夜的想念和渴望。
這一次,不再隱忍,不再羞澀。
她將身體中的歡愉都毫無克制的用聲音宣泄出來。
榮烈只覺舒服到了頂點,噓著眼,咬著下唇,耳畔是天籟般的聲音。
他的女人在他身下,他讓她舒服,讓她愉悅,讓她滿足。
剎那間,這種身心的快感便升到了頂點。
他竭力忍住宣泄的欲望,更加用力而快速。
直到聽得明思一聲似痛苦地呻吟,緊接著是渾身止不住的顫栗,那一處也緊緊地鎖緊他,他才猛烈地沖刺數下,重重抵住,噴薄而出!
sod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