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楊鐵柱
柳素微微笑了笑,立馬開口道:“人不會多,也就那么一兩個。”
“那就沒問題,小事情而已。”玄武拍著胸脯保證道。
柳素這才安心地點了點頭,她心中已是有了一個計策,或許能讓自己完全置身事外。
柳素換了身男裝,把寶寶托給柳文思照顧,就同玄武一起離開了客棧,去了吳善淵家的宅子。到了那兒,柳素直接同門房說要找吳山,等了片刻之后,吳山便出來了。
吳山眼力不錯,雖然柳素做了男裝打扮,但他仍是一眼就將她認了出來,面上的神色立即有些緊張,確定四周圍沒人看見,才與兩人說道:“兩位跟我進里面說話吧。”
柳素二人跟著吳山進了府,被領到了會客廳坐下,待丫鬟們上了茶之后,吳山就讓下人們都退了下去,關上門,才回轉來與柳素行了禮,說話道:“夫人,您沒事兒就好,小人前陣子回來,知道了您府上出了事兒,本來想趕緊給您和少爺報信的,可小人不知道你們在哪里,這才無計可施。”
柳素立馬將吳山扶起,面露感激地說道:“吳管家千萬別這樣說,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倒是我連累了你們,原先你給到我府上的那些下人,都沒什么事兒吧。”
“官兵們封了您的府之后,因為這些下人都不是賣了身的,所以也沒有抓他們,只放了他們歸家去,我后來已經給了他們一筆錢,將他們都安置好了。”
柳素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道:“讓吳管家您操心了,這筆錢我會還給你的。”
吳山連忙擺手婉拒道:“不用,不用。也沒多少錢,少爺吩咐過我要好好幫襯夫人的,我怎么能收你的錢。少爺會怪罪我的。”
柳素也不勉強,把這人情算到了吳善淵的身上。想著以后再找機會補償。
“夫人什么時候回來的,這幾日可千萬小心些,我偶爾去您住的那所宅子,旁邊還有官差在轉悠呢。”吳山善意地與柳素提醒道。
柳素點點頭,回道:“前幾日剛到,沒想到竟是會發生這樣的變故,謝謝吳管家的提醒,我會小心的。”
“遇到這樣的事。小人也很是擔心,不知有什么能幫到夫人的地方?”吳山也知道柳素今日冒險前來,定是有什么事要找自己幫忙,便這般問道。
柳素也不扭捏,直接回道:“吳管家既然這樣問了,我也不說別的了,還真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夫人盡管說便是,小人定當盡力而為。”吳山立即就應承道。
柳素臉上露出一抹感激神色,立即說道:“我想請吳管家幫我找一個人。”
“夫人要找何人,我在這汴京城住的時間也不短。若是有名有姓的,找起來也不難。”吳山說道。
“我想找一個名叫楊鐵柱的男子,大概三十幾歲。原是吳縣人,有一個侄女,叫楊婉,就是我現在的這個身份。”柳素緩緩說道,關于這個楊鐵柱的信息,也是那時候柳素看了楊婉的身份信息時順便記下的,沒想到這時候倒是用上了。
吳山的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他雖然不知道柳素的真實身份,但也知曉這個楊婉的身份是自家少爺幫她偽造的。現在她忽然要找出那個楊婉的親叔叔,其目的實在是讓人想不透。
“夫人。小人知道我這身份講這個話或許不合適,但我還是想勸您一句。現在風頭正緊,官府的人都在找你,您最好還是離開汴京,去別的地方避一避,等風頭過了,再回來從長計議不遲。”吳山很是好心地勸說道。
柳素知道吳山是好意,若是谷雨沒有被抓進去,她或許就拍拍屁。股走了,但現在谷雨在牢里,不知在受什么苦,她又怎么能安心一個人離開。
“謝謝你吳管家,不過我自有打算,你不用擔心我,不知道這個楊鐵柱你能不能幫我盡快找到。”柳素只依舊堅持詢問道。
吳山見柳素這么堅持,也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而后回道:“應該是沒什么問題的,您先在這里等一下,我立馬就派人去找。”
柳素還是很相信吳山的能力的,便連忙點頭致謝,看著吳山匆匆離開,耐心等待起來。
吳山果然不負柳素的希望,一個時辰不到,便回轉來了,他面帶喜色地與柳素說道:“人已經尋到了,這楊鐵柱是個鐵匠,在西街帽兒胡同開了家鐵匠鋪子,你就按著這張紙上的地址去找,應該能找到人的。”說完便將一張紙條遞到了柳素面前。
柳素接過紙條,便站起身來說道:“吳管家,真是太謝謝你了,那我便不打擾了,等我這邊的事情解決了,我一定會再親自登門道謝。”
吳山連連說不必,柳素又是客氣了幾句,便與玄武一起匆匆離開了。
兩人一出吳府,就直接找了輛馬車,直接往紙上的那個地址去了。半個時辰之后,便到達了目的地,只是這時天色一晚,那家鐵匠鋪子已經關了門,柳素也不管擾民,直接就拍著門板喊道:“有人在家嗎?有人在嗎?”
拍了大約兩三分鐘之后,便聽到里頭傳來一聲不耐煩的聲音,“誰啊,這大晚上的!”隨著聲音落下,便聽到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聽到有人應了聲,柳素也不繼續拍了,而是退后了一步。
大門很快就開了,從門縫里探出一個男人的腦袋,大約三十幾歲年紀,膚色黝黑,長相普通。
柳素一見到人,立馬開口問道:“請問你是楊鐵柱吧?”
他疑惑地看了站在門口的柳素和玄武,點了點頭,才開口道:“已經打烊了,要打鐵明兒再來吧。”
柳素微微笑了笑,回話道:“我們不是來打鐵的。”
“不來打鐵你們敲我的門干嘛,我又不認識你們,毛病!”楊鐵柱皺了眉頭,不耐煩地罵了一句,就要關門。
“這位大哥,等一等,我是來向您打聽個人的,您是不是有一個侄女兒叫楊婉的?”柳素連忙出聲阻攔道。
聽到柳素說出楊婉的名字,楊鐵柱的眼神中帶了些警惕,瞪著眼睛問道:“你們問這個做什么。”
從楊鐵柱的回答中,柳素已經知道了答案,也不說話,只偏頭看了身邊的玄武一眼,玄武立馬會意,上前一步,眼睛緊緊盯住了楊鐵柱的眼睛。
被玄武這樣一看,楊鐵柱臉上的神情慢慢變得迷茫起來,又過了一會兒,他似乎從迷茫中清醒過來,再看向柳素的眼神已是不一樣了,頗有些尷尬地開口問道:“婉娘,你怎么來汴京了,也不提前來信說一聲,叔叔好去接你啊。”
柳素微微一笑,亦是從善如流地答道:“叔叔準備一直讓我在外邊說話嗎,咱們進去再慢慢聊吧。”
楊鐵柱似是有些不情愿,但還是側過了身,讓兩人進來。
三人走過外間的鐵匠鋪子,就到了后面的廂房,還沒進房,就聽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他爹,這么晚了是誰啊?”
說話間,人已經到了他們面前,是個三十多歲的婦人,穿著一身藍色碎花的棉布裙子,身形微胖,相貌還算端正,她見到楊鐵柱身后的柳素,就是一愣,正要說話,玄武已是走上前去,如法炮制地對這個楊錢氏也施了法術。
施法不過是幾秒鐘的事情,那楊鐵柱也沒覺得有什么異樣,他搓著手,頗有些小心翼翼地看向那楊錢氏,開口道:“他娘,婉娘來汴京了……”
那婦人便是楊鐵柱的妻子楊錢氏,聽了楊鐵柱的話,臉頓時就黑了,斜著眼看了柳素一眼,才冷淡地開口道:“哦,婉娘來了,你不是一直待在吳縣的嗎,好好地怎么跑到汴京來了。”
“叔叔嬸嬸,我們坐下說話吧。”柳素似是一點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不受歡迎,依舊是微笑著說道。
楊錢氏很不樂意地在桌邊坐了下來,臉杯茶水也沒給柳素倒,便皺著眉頭開口道:“婉娘,你看我們這兒地方小,又亂糟糟的,住我們一家四口都擠地不行,再想騰地方可是不行了……”
“嬸子,其實我來汴京已是有一段時日了。”柳素打斷了楊錢氏的話語,看著她說道。
楊錢氏愣了愣,顯然沒想到柳素第一句會說這個,被噎了一下,才繼續問道:“……那你一直住在哪兒啊?”
柳素微微笑笑,緩緩回道:“嬸子不是問我為什么會來汴京嗎,其實是因為一年之前我夫君就去世了,當時吳縣發生災民暴亂,夫君為了救人,被災民砍傷了,沒救回來,后來被夫君救的那個人為了感謝我,便給了我一大筆錢,我不愿意在吳縣那個傷心地待著,便想著換一個環境,又想到叔叔和嬸嬸都不在汴京,便決定來這里,那被我夫君救的人知道我要來汴京,就提前幫我張羅好了房子,我到了汴京之后,就一直住在那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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