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素聽著紅雀的話,覺得這事越發蹊蹺,心中隱隱猜測,青龍一定有什么事情隱瞞著眾人,且恐怕不僅僅是受傷那么簡單的。
“你問這些做什么?你有什么目的?”紅雀說了這會兒話,才似是反應過來柳素在套她的話,神色很有些警惕地與她問道。
柳素只微微笑了笑,才立馬與紅雀解釋道:“我能有什么目的啊,只是心中奇怪罷了,畢竟我同李元龍原先也是認識的,而且李元龍還救過我的性命,我這才想問問,畢竟青龍現在用的事他的身份。”
紅雀這才收起了懷疑的神色,又是喃喃道:“救你的明明就是大哥,那個什么李元龍早就死了好不好……”
柳素聞言微微愣了愣,原先白澤也同他說過,她認識的李元龍其實就是青龍,可不管怎樣,她都無法將這兩人聯系起來,李元龍大大咧咧的,又沒什么心機,怎么可能會是那個高傲冰冷的青龍。他忽然又想起昨晚上出現在他房里的那個青龍,神情模樣倒是跟李元龍有幾分相似。
柳素這般想著,卻是越想越覺得像,只是那個“青龍”說話不多,她又不能肯定……
柳素這思忖呢,紅雀見她神情恍惚地不說話,就有些不耐煩地問道:“你要跟我說的都說完了吧,要是沒有什么話說,我可要去看小公子了。”
柳素將自己的思緒拉回來,立馬笑著開口道:“昨日青龍同我說了,紅雀妹妹是專門保護寶寶和我的,那往后可就要麻煩你了,寶寶年紀小,難免調皮一些。您多擔待一些,您若是有什么不滿,盡管跟我提出來。能改進的我會盡量改進,咱們往后相處的時間還很長。若是有了什么嫌隙就不好了。”
柳素一直聞言軟語的說著好話,紅雀也不好一直橫眉冷對的,她神色稍稍緩和了些,才輕咳一聲說道:“保護龍子自然是應該的,他可是大哥的子嗣,至于你,也不過就是順便罷了,你區區一個凡人。那些妖怪也不會把你怎么樣。”
“我自然是無關緊要的,只要寶寶平安無事,我自然就放心了,所以以后若是有什么危險,紅雀妹妹只管一心保護寶寶就行了。言情首發”柳素希望紅雀對蛋寶多用些心,便如是說道。
“你不說我也會的,大哥幾萬年來就這么一個純正血統的子嗣,可金貴著呢。”紅雀也很是慎重地說道。
柳素聽紅雀說青龍就只有這么一個兒子,便想到龍生九子的傳說,忍不住就開口問道:“上古不是傳說。龍生九子……”
紅雀聽了柳素的話,就一臉古怪地看著她道:“你知道的倒是挺多……但其實傳說跟事實還是有些差距的,龍鳳大戰之后。大哥想要延續龍族的血脈,便將自己的精血與其他上古的物種結合,這才孕育出了那九子,只是他們都沒有能完全繼承龍族的血脈,反而都成了不倫不類的四不像,與其說他們是大哥的兒子,倒不如說是大哥創造出來的龍族血脈的延續者,若是嚴格來說,他們都不能算是龍子。”
“那九子他們現在都在哪里呢?”柳素覺得那九個龍子多少根蛋寶有些血緣關系。便又問道。
紅雀搖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大哥從來沒提過,我雖知道這九子的存在。卻也從未見過他們。”說完這話,她又很是疑惑地看著柳素道,“我其實一直很是疑惑,為何你區區一個凡人,竟是能生下血統純正的龍子,你究竟……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柳素聞言,只是一臉無奈地搖搖頭,別說是紅雀,連她自己都想知道呢,這柳素娘的身體到底有什么不一樣,竟然能生下一條龍,也算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
紅雀也沒想過從柳素這里知道答案,見她搖頭,臉上也沒有什么失望的神色,只是失笑著說道:“我同你說這些廢話做什么呢,不過就是一個凡人,幾十年的性命轉瞬即逝。”
柳素聽了紅雀的話,神情微微一黯,對于人類短暫的壽命,她本沒有什么感覺的,但一想到她只能陪伴寶寶短短幾十年的時間,心中就十分心酸難過,寶寶生為龍子,生命一定是十分漫長的,看青龍就知道了,從上古到現在,不知活了幾萬年,忘記一個人,或許一百年就足夠了,她怕等她死了之后,寶寶很快就會忘記她這個娘,這讓她心里越發悲傷。
紅雀似是也看出了柳素的傷神,知曉自己方才失言了,她本就不那么善于表達,只是有些不知所措地開口道:“你也不用太擔心,凡人想長生不老也不是沒有辦法,修仙的凡人不是很多嗎,實在不行就吃幾顆仙丹,也能夠讓你多活上幾千上百年了。”
柳素聽說過仙丹,知道那是稀罕的東西,倒也不肖想,她本也是豁達之人,知道世事不能強求,她這一輩子,本就是白賺來的,又多了寶寶這么乖巧聽話的一個孩子,即使只能陪著他身邊短暫的時日,她也知足了。
“多謝紅雀姑娘勸慰,我區區一個凡人,本也沒想過成仙,且我資質不好,也不能修煉,即使只有匆匆數十年時間能活,但這些時間都能陪伴在寶寶身邊,我也便知足了。”柳素淡笑著說道,神情恬淡滿足。
紅雀有些詫異地看了柳素一會兒,才嘴硬地說道:“我才沒有在安慰你呢……”
柳素跟紅雀說了這么久的話,也看出她并不是一個壞人,反而心思十分簡單,只是說話太過直接,性子又暴躁,才會讓人覺得不好相處,其實如她這樣的人,可比那些口蜜腹劍的表面“和善”的人好相處多了。
兩人這樣說著話,不知不覺已是到了晌午,蛋寶上午的功課算是完成了,紅雀以往那一日不是折騰個半天,像今日這般輕松的還是第一次,她知曉這都是柳素的功勞,對她的態度又是好了一些,下午的修煉她也沒再看著蛋寶,只讓他自己完成,她則依舊是和柳素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兩人的關系頓時又親近了一些。
蛋寶一天的功課完成了,紅雀也就離開了,蛋寶看著紅雀走出了門,才又高興膩到柳素懷里說道:“討厭的人終于走了,又可以只有寶寶跟娘兩個人了。”
柳素知道蛋寶對紅雀還是有些偏見,就耐心地勸著他道:“紅雀阿姨是來保護我們的,你記著以后可不能再對她使壞了,要尊重她,知道嗎?”
蛋寶的小臉頓時垮了垮,有些蔫蔫地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寶寶會聽娘的話,不再跟紅雀阿姨惡作劇了。”
柳素這才又親了親寶寶當做獎勵,母子兩人玩了一會兒就早早睡下了。直到蛋寶睡熟了,柳素卻依然沒有睡著,她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就沒有了睡覺的心情,便想著驗證一下,今日還會不會發生像昨天那樣的事情。
夜深人靜,萬物寂寥,柳素拼命抵抗著生物鐘的侵襲,讓自己保持清醒,但在過了三更之后,還是支持不住閉上了眼睛,不過她只讓自己保持在半夢半醒之間,不知又過了多久,她似乎感覺到身邊有輕微的響動。
柳素的瞌睡頓時就醒了一大半,她立馬睜開眼,朝著床邊看見,果然看到那個熟悉的聲音正站在床頭。
不知為何,柳素竟是松了口氣,她輕輕地坐起身來,因為黑暗,她看不太清楚青龍臉上的表情,只能像昨天一樣,將他帶到了外間。
柳素點上燈,仔細地看了看青龍的臉,只見此時的他雙眼無神,臉上的神色很是懵懂茫然,他只是直愣愣地看著柳素,好似有什么話想對她傾訴。
兩人就這樣無聲地對視了一會兒,柳素才忍不住率先開口問道:“你有什么想跟我說的嗎?”
青龍的眼神稍稍有了些神采,面上的神情也變得焦急起來,他張了張嘴,而后十分艱難地開口道:“素娘……素娘……我好想你……”
柳素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青龍會說的話,她心中一動,引導似地繼續問道:“你是誰?為什么要想我?”
“我……我……”青龍臉上的神情越發焦急,他似是拼命地想要說什么,卻怎么也說不出來,道最后憋的一張臉通紅通紅的,十分狼狽。
柳素見他這模樣,心中有些不忍,便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柔聲說道:“不用著急,慢慢說,我就在這里呢。”
“素娘……”青龍臉上的神情很是激動,他反手緊緊握住柳素的手,又是急促地喚了一聲,這才又說出了幾個字,“我……你……龍……”
因為發音有些含糊,柳素并沒有聽得很明白,便急急追問道:“你說什么,我沒有聽清楚?”
青龍本想再重復一遍,可還沒等他再說第二遍,就又像昨日一樣,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