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那蘭妃娘娘逛御花園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就早產了,孩子出生的時候,不知道從哪里跑出來一群白狐貍,在她的寢宮前面足足叫了半個時辰,怎么趕都趕不走,半個時辰過后,竟是又離奇地消失了……”
谷雨說到這里的時候,柳素著實吃了一驚,忍不住開口問道:“皇宮里那么多高人,就對這些狐貍一點辦法也沒有?”
谷雨顯然也覺得這件事很是荒誕離奇,搖搖頭說道:“聽說那時候不只是大內侍衛,連欽天監那些法力高強的國師們都出動了,可就是沒有辦法趕走那些狐貍,那些狐貍邪門的很,不僅刀槍不入,火燒水浸都不怕,一直在院子里等了半個時辰才消失呢。”
柳素聽完,便陷入了沉思,對小藝肚子里孩子的身份產生了些猜想,詭異的狐貍?莫非……柳素不確定自己的猜想是不是正確,除非她現在能見到一個人,或許能驗證她的猜想。
“蘭妃生的是兒子還是女兒?”柳素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便抬頭問道。
“是個女兒,雖然是早產,但是也很順利地活了下來呢,不過因為狐貍的事情,現在朝廷上下都在說那蘭妃娘娘生了一個妖物,要皇上趕緊處理掉此妖物呢。”谷雨皺著眉頭說道,顯然是在為小藝擔憂。
若是以前,柳素或許也會為小藝擔憂,但是經過了這次合歡宗的事情,她對小藝已經產生了懷疑,再者她又這么巧合地生出一個女兒,這其中的事情,看來真不是那么簡單的。
“行了。你們倆先下去休息吧,出去了一日,也應該很累了。”柳素淡淡說道。
斯琴看谷雨似是還有話要跟柳素說,便先福了一禮退了下去。柳素看了看還站在那里的谷雨,便開口問道:“還有什么事嗎?”
谷雨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主子您前幾日不是剛去見了蘭妃娘娘嗎,她……沒什么事兒吧?”
柳素知道谷雨心善。卻也不想跟她說太多小藝的事。便柔聲說道:“我知曉你是擔心小藝,不過她現在已經和當初不一樣了,她既然能爬到現在這個位子。就一定有自保的法子,所以你不必太擔心她的。”
谷雨抿了抿唇,最終沒再說什么,許是覺得柳素的話說的有道理。她們和小藝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呢,她在這里瞎擔心也毫無用處。
谷雨離開之后。柳素依舊在心里思量著,她現在其實很想見見梁馥,她有預感,若是能見到她。或許許多事情便能豁然開朗了。
這個念頭一直在柳素腦子里徘徊,但梁馥近些日子一直都是深居簡出,她想要見她恐怕有些困難。而現在能幫她的人并不多,想來想去。她也只能去求紅雀幫忙。
從昨天分開之后,柳素就沒見過紅雀了,她親自去她住的地方走了一趟,也沒看見她的人影,心中疑惑,便找了她屋里的丫鬟問詢。
紅雀身邊是有一個小丫鬟伺候的,名叫藕荷,柳素便將她叫來問道:“紅雀姑娘去哪兒了?怎的沒見著她?”
藕荷小姑娘年紀挺小,看到柳素的時候稍稍有些拘謹,聽了她的問話,便小聲回道:“紅姐姐好像是去找白姑娘了,柳姑姑您可以去白姑娘那兒看看。”
柳素一聽,微微愣了愣,又是問道:“哪個白姑娘?”
“就是殿下昨日帶來的那個像仙女一樣的姑娘。”藕荷小臉紅了紅,語氣很是驚嘆地說道。
柳素這才想到她口中的白姑娘應該就是白曦,心中忽然有些不好的預感,那紅雀不會是去找白曦打架了吧。
柳素離開了紅雀的住所,便問了一些丫鬟,這才知道了白曦的住所,等她到了白曦所住的院子門口時,就看到青龍也遠遠朝這里走來。
柳素的腳步頓時一頓,連忙轉過了身,頗有些進退兩難的感覺,但很快,她又覺得自己這樣的舉動未免太心虛了些,便轉過身來,做出十分鎮定的模樣。
青龍停在了離柳素三米的地方,神情有些嚴肅,沉聲問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柳素聽著青龍的語氣,心中微微有些不高興,皺了皺眉頭說道:“我為什么不能再這里。”
青龍沒有說話,只是走到柳素身邊,淡淡說道:“跟在我身后。”柳素本想反駁的,可青龍根本沒有給她機會,邁著大長腿一下子就走出了挺遠,柳素立即小跑了幾步跟上。
因為有青龍帶頭,倒也沒有丫鬟攔她們兩人,柳素不知道青龍是來做什么,等她們走到臥房門口,柳素才忍不住開口說道:“紅雀好像在里面。”
青龍停下腳步,扭過頭看著柳素,“你是來找紅雀的?”
柳素點了點頭,青龍就沒有再說話,不過他也沒有一點敲門的意思,就這樣縛手站在門外。
柳素正奇怪呢,就見門自己打開了,一身白衣,仙氣飄飄的白曦扶著門,沖著青龍嫣然一笑,道:“快進來吧。”
青龍點了點頭,便走了進去,白曦又對柳素笑了笑,很是熱情地說道:“柳姑娘也快進來吧,紅雀妹妹在里頭等著你呢,我再去給你們準備些茶水點心,很快就回來。”白曦說完這話,就離開了房間。
柳素愣了愣,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發呆,心中有些奇怪白曦是怎么知道她是來找紅雀的,不過她也只稍稍疑惑了下。便跟著青龍走進了屋子里。
紅雀就坐在屋子正中間的圓桌旁,看到青龍和柳素一起進來,神情頗有些復雜。
青龍走到了紅雀面前,神色微有些不悅地問道:“你在這里做什么?”
紅雀抬頭看了青龍一眼,臉色也不怎么好看,頂著他的話說道:“我怎么不可以在這里,我找白姐姐敘敘舊不行嗎?
青龍聽了紅雀的話,微微挑了挑眉,顯然是不相信紅雀的話,“敘舊?你倒是好興致。”
青龍的態度讓紅雀的臉色越發難看,她忽然“豁”地站起身來,指著柳素就大聲說質問道:“那大哥你呢,為什么會跟她一起過來!?”
柳素莫名其妙地被點名,頓時一頭霧水,不過她知道這種時候還是盡量不說話的好,便往角落里縮了縮,想減小自己的存在感。
青龍的眉頭皺的越發緊了,低聲呵斥道:“你胡說八道些什么,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一點都沒有長進嗎?”
紅雀的眼睛里似乎噙了淚水,她就那樣倔強地看著青龍,梗著脖子說道:“是,我就是這個樣子,不管過了多少年都是這樣,可是你呢,這么多年,難道你就不知道我的心意嗎,還是明明知道,卻裝著不知道呢?”
青龍眸色微沉,臉上依舊沒有什么表情,讓人猜不出他此刻在想什么,他沉默了許久,才又與紅雀說道:“你莫要再胡鬧了。”
“你覺得我這是在胡鬧嗎?”紅雀苦笑了一聲,臉上的表情甚是悲戚,她眼眶微紅,似是在拼命忍住眼淚,卻仍是帶著些希冀地與青龍問道。
青龍依舊抿著唇,沒有回答紅雀的問題,只是淡淡與她說道:“你先回去,這些事我們以后再說。”
紅雀緩緩低下了頭,從柳素的角度,能看到她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她悶悶開口道:“我早該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在你心中,或許從來都沒有我的位置吧。”說完這話,她便越過青龍,快步往外面走去,當經過柳素所站的地方的時候,還頗為怨憤地瞪了她一眼,又是嚇了柳素一跳。
柳素覺得自己真是挺冤枉的,她本以為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自己跟紅雀的關系應該已經緩和了許多,但現在卻又這樣莫名其妙地降到了冰點,這讓她很是郁悶,她本還想著讓紅雀帶她去找梁馥的呢,現在這個計劃也是胎死腹中了,想想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青龍,柳素就又忍不住朝她磨了磨牙,心想著,這人真是個惹禍精啊,紅雀到底看上他哪點了,喜歡上她純屬就是找虐吧。
青龍似乎接收到了柳素的怨念,朝著她的方向瞥了一眼,嚇得柳素立馬低下了頭,不敢與青龍對視,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柳素正想著要怎么打破這尷尬的局面呢,白曦就拿著茶水點心回來了,她走進屋里,便奇怪地看著青龍問道:”紅雀妹妹怎么就這么走了啊?我方才遇見她,她好像有些不對勁呢。”
“是我讓她先回去的。”青龍淡淡說道,便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白曦也將手上的東西放到桌子上,便對著還縮在角落里的柳素笑著招呼道:“柳妹妹,你在那里站著做什么,快過來坐啊,我親手做了些糕點,你過來嘗嘗味道怎么樣。”
柳素正想要回話呢,青龍卻是搶先一步替她說道:“不用了,我有些事情想要單獨與你說,不方便外人在場,讓她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