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目送了明月離開,柳素才拉著蕓香進了亭子里,在亭中的石桌前坐下,柳素親自替蕓香倒了杯茶,而后笑著與她說道:“你嘗嘗這蓮子茶,那蓮子可是我從明月道友那里求來的,他小氣的緊,只給了我幾十顆,都讓我煮了蓮子茶了,味道還不錯,雖然我不怎么喜歡這天宮,但我也不得不承認,這兒種出來的東西確實比凡間要好吃的多。嫂索可濼爾說網,看最哆的言清女生爾說⊙四⊙五⊙中⊙文”
    蕓香小心翼翼地捧起面前的茶盞,一臉撿了大便宜的模樣,這蓮子她自然是知道的,天宮里的神仙恐怕沒有一個人不知道,畢竟兜率宮雖然神秘,但越是神秘,大家就越想要探究,兜率宮里頭那些有名的寶貝,天宮的神仙們都是如數家珍的,雖然得不著,但說一說,想一想,也是能夠解解饞的,這靈池蓮子就是眾多寶貝中一樣,這蓮子可不是一般的蓮子,一顆就抵得上一百年的修煉,而且這蓮子還有凈化神魂的功效,可以抵抗心魔,對他們這些天仙可是有大用處。
    蕓香從前都沒想過自己能夠有這樣的機緣,得到這靈池蓮子,若是她,可不敢那么奢侈用這蓮子煮茶,定是要好好珍藏,等到境界快突破的時候再用。不過她現在也算是沾了柳素的光,這一碗蓮子茶,不知抵得上她幾百年的苦修呢。
    柳素可不知道蕓香心中所感慨,只看她十分虔誠地捧著那茶盞,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還以為她不喜歡這蓮子茶,便出聲問道:“蕓香,這茶不合你胃口嗎?”
    蕓香聞言立馬擺手,很有些惶恐地回道:“怎么會。我只是……不舍得,畢竟這蓮子太珍貴了……”
    柳素聽了蕓香這回答,頓時有些無語,不過很快也理解了她為何會這樣,畢竟對她來說,這等天材地寶并沒有什么大的吸引力,因為她對修煉什么的。興致本就缺缺。青龍那里好東西不少,她看過的也不少,不過大多不感興趣。但那些東西對一般的神仙來說,每一樣都是大福源,而且這等福源還是可遇不可求的,所以蕓香對蓮子茶那般珍惜的態度。也是自然。
    柳素想了想,就從懷中逃出一把蓮子。塞到蕓香手里說道:“這些都給你吧,反正在我這兒也沒用,正好給你修煉用。”
    蕓香頓時受寵若驚,捧著那些蓮子。收也不是,放也不是,連說話都有些結巴了。“這……這太珍貴了,我……不能要。”
    “你就放心拿著吧。你看著滿池子都是蓮蓬蓮子,這東西哪里有你想的那么珍貴,其實明月道友和清風道友本就是拿這些蓮子煉丹的,他們煉廢丹藥是常有的事兒,這些蓮子在他們那兒也多是浪費,還不如拿給你修煉呢。”柳素笑著與蕓香說道,讓她不要有什么心理負擔。
    蕓香咽了咽口水,看著手中滿滿的十幾顆蓮子,終是沒有抵住誘惑,點點頭道:“那……好吧,我就收下了。”
    柳素這才滿意地笑了笑,又是幫蕓香茶盞里添了些茶水,緩聲問道:“蕓香,你今天怎么想起來看我啦?”
    蕓香聽柳素問話,面上也帶了些笑意,聲音帶著些愉悅地回道:“我今日是來素娘你這兒躲清閑來了呢。”
    “哦?這話怎么說?”柳素緩緩喝了口茶,疑惑地問道。
    蕓香這時也不像剛開始那么拘謹,也是喝了口茶,才開口問道:“素娘難道沒覺得這些日子天宮特別的熱鬧嗎?”
    柳素卻是搖搖頭回道:“我每日都在這兜率宮里,足不出戶的,哪里知曉這天宮的事,不過這幾日我倒是聽到附近總是傳來鼓樂聲,是這天宮里有什么喜事嗎?”
    “素娘你猜對了,就是有喜事呢,而且還是大喜事,千年都遇不到一次呢。”蕓香笑瞇瞇地回道。
    蕓香這說法倒是引起了柳素的好奇心,她換了個坐姿,饒有興趣地繼續問道:“哦?聽你這么說來,我倒是好奇了,你快同我說說,究竟是什么大喜事吧。”
    蕓香顯然想賣個關子,故意等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是那白曦上神,她要成婚了,那禮堂就設在了女媧娘娘的宮殿里,這些日子女媧殿里的仙子們每日都忙著布置宮殿呢。”
    柳素聽到是白曦要成親,倒真是有些驚訝,第一反應就是她是要跟天帝成親,不過想想原先白曦那般討厭天帝的模樣,心中倒是有些同情她了,面上帶著些惋惜神色地問道:“這婚事是女媧娘娘同意了的嗎?”
    “自然是娘娘同意了的,據說也是娘娘保的媒,白曦上身可滿意這婚事了呢。”蕓香笑著回道。
    “你說白曦上神很滿意這個婚事?”柳素微微皺了皺眉,很是疑惑地反問道。
    “是啊,聽說那新郎的身份可了不得,而且同白曦上神更是認識了許久,白曦上神從很早之前就欽慕他了,她自然是十分滿意的。”蕓香不明所以地回道。
    柳素執著茶盞的手微微抖了抖,潑出的茶水濺濕了她的衣袖都來不及管,她心中忽然有一個不好的猜測,深吸了一口氣,洋裝鎮定地問道:“那新郎的身份究竟是……”
    蕓香并沒有看出柳素的異常,只是想了想,才回道:“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聽那些仙子們說,好像是叫孟章神君……”
    柳素手中的茶盞“碰”的摔在了地上,碎成了幾片,她單手捂著肚子,臉色蒼白,神情痛苦,似是有些不相信自己聽到的,只顫抖著唇又一次問道:“你確定……是這個名字?”
    蕓香顯然被柳素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扶住她,一臉緊張地問道:“素娘,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嗎?”
    “你先別管我,先告訴我,你確定你聽到的是‘孟章神君’嗎?”柳素緊緊握著蕓香的手,仿佛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字一句地問道。
    蕓香更加地不知所措,不明白柳素的反應為何會這般強烈,她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是有些畏懼地點了點頭,面上仍舊滿是擔憂地問道:“素娘,你到底怎么了?你別嚇我。”
    柳素聽到蕓香的回答,臉色頓時更加慘白,連身體都有些搖搖欲墜,許久之后,才好不容易穩住了情緒,深吸一口氣,看著蕓香問道:“他們兩人是什么時候要舉行婚禮?是今日嗎?
    “應該……就是今天,素娘,你是認得孟章神君嗎?”蕓香此刻已是猜出些端倪,伸手抓住柳素的手,滿臉擔憂地問道。
    “我想去看看婚禮,蕓香,你能帶我去嗎?”柳素似是已經恢復了情緒,低聲與蕓香請求道。
    蕓香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道:“這也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我可以帶你去,只是……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同那孟章神君……到底是什么關系?”蕓香問的有些小心翼翼,偷覷著柳素的神情,深怕自己又不小心刺激到她。
    柳素沒有說話,黝黑的眼睛里仿佛有暗涌,她沉默了好一會兒,雙手輕輕摸上小腹,低聲道:“他是我腹中孩子的親生父親……”
    蕓香聞言驚訝地用手捂住了嘴,亦是半響才反應過來,幾乎是條件反射地開口道:“那孟嘗神君不就是素娘你的夫君!?那他怎么可以又跟白曦上神成親呢……”
    柳素又是不說話了,眉宇間閃過一絲痛苦,蕓香也察覺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轉了話鋒安慰道:“素娘,你先別難過,我想著,這其中定是有什么誤會,一定不是我們想的那樣的,等我們找到孟章神君,當面問問他,這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我想的怎么樣不重要,我現在只想當面問問他,他為何要背著我同另一個女人成親。”柳素的面上像是結了一層寒霜,語氣中透著深深的寒意。
    蕓香又被這樣的柳素嚇到了,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也不知道該怎么勸解她了,只能在一旁沉默著不說話。
    兩人就這樣沉默了片刻的時間,柳素才又開口道:“走吧,我們去女媧殿。”
    蕓香自是沒有什么意見,連忙點了點頭,就跟著柳素走出亭子,坐上了離開湖心亭的小舟。
    柳素和蕓香兩人很快就上了岸,才走了沒一會兒,就遇上了迎面而來的明月,他似是知道柳素兩人要去做什么,很快便擋在柳素面前,難得神情嚴肅地與她說道:“夫人,我知曉你要去哪里,不知可否先聽我一言。”
    “你不用說了,我現在什么也不想聽,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和他親口與我說的,我不是一個死纏爛打的人,我只要他一句話,就會立即離開,絕不會妨礙他和旁人雙。宿。雙。棲!”柳素說出最后四個字的時候,眼睛微微泛紅,她似是拼命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但微微顫抖的身體仍然出賣了她,站在她身邊的蕓香連忙扶住她,輕輕拍著她的肩膀,似是在安撫她,許久之后,才讓她稍稍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