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福

第一百零四章 冰人再來

元令辰到了元承之院里,看著滿滿當當的木材,有些驚訝。

“您都已種好了?”

她倒并非驚嘆元承之種香蕈的速度,而是知道元承之準備的十數根木材,是種不下一斗菌種的。

族長他們家倒還好些,因著他交友甚廣,十里八鄉有不少宗族的族長都與他相熟,只需招呼一聲,自會有人搬了木材上門,一斗菌種也不在話下。

元承之卻又不同,他沒有那樣廣的人脈,光是挨家去收,怕是沒那么容易。

元令辰話中的言外之意,元承之并未聽得太明白,但因著元令辰對他的幫助,他也沒想著欺她年少,老老實實將所有事交待了。

“……貓有貓道,鼠有鼠道,旁人只看著我游手好閑,無甚擔當,只我也多少是有些友人的,那三教九流中人,我也認識一些。有他們幫忙,自外面收了些木材,那可是人家藏得嚴嚴實實的好料,若非看在我友人的情面上,也不會這般輕易就出讓了……”

元承之絮絮叨叨說著,元令辰也不打斷,只沉默地聽著。

直到他說完,才開口道:“您種的香蕈,與我祖父祖母種的一般無二,想來并無太多問題,若不放心,待我祖父得了空,再喊他幫您看上一看……”

她也沒有說更多的,幾句話后,就回了家。

才到了門口,見著了自孫氏家中回來的陳氏,她的身邊,卻是曾有過一面之緣的冰人。

因著她人小,冰人說話也并未避著她。

“……那王家的小郎,品行樣貌俱是出眾的,家中也有些薄產,我瞧著配得上你們家寶珠。”

陳氏的神情還算平靜:“此事我還需考慮一番,過幾日再給你答復。”

冰人笑了笑:“畢竟是終生大事,是該考慮周全,只那王家的小郎,著實是出色的,便是縣城中的女郎,都有意相看她的,你可得盡快給我個準信,免得錯失了良機。”

“我省得,若有了決定,我立刻去尋你。”

“那成,我就等你回應。”

她說完就要走,被陳氏拉住了:“都到了門口,喝杯茶水再走。”

“不了不了,天也不早了,我該早些回去。”

陳氏仰頭看了看天色,只見著當頭照來的日光,哪里是天色不早的樣子?

冰人見她面色,便知她是誤會了,湊過來壓低了聲音道:“我正避著那元錦寧呢,這廝為了給自己說親,如今是連臉皮都舍了,日日都要來尋我一回,我已是疲于應付,若非今日來尋你,你們上元村,我都不敢踏足呢……”

因著上回褚家那門親事,險些坑害了元寶珠,冰人心里也是不好受,便時刻留意著好的兒郎,要先說給元寶珠挑一挑。

此次這王家的小郎,倒是樣樣都好的,家底也厚,便試著來說上一說,若真能成就良緣,也能抵消幾分心中的愧意。

這便也顧不上那煩人的元錦寧,拾掇拾掇就來了上元村。

也是她運道好,剛一進村,就見著了迎面走來的陳氏,這便趕忙上前說了自己的來意。

陳氏聽她道明緣由,倒也理解了,她對著元錦寧同樣無甚好感:“他都這把年紀了,竟還要說親?”

“可不止呢,他還非要尋個年輕能生養的……”

陳氏瞠目結舌:“他都這么一大巴年紀,竟還這樣挑三揀四?”

“他啊只當自己那地是個福窩呢。”

冰人也不知是不是多日來的煩心事有了發泄之地,對著陳氏就吐起苦水,此時她也不說要回家了,被陳氏拉著進了屋,還奉上了茶水。

這茶水卻是上回元令辰招待了陸盈余下的,這筒茶在系統商城里算是最次的茶,比前世陸盈喝的貢茶雖要好些,但也好不上多少,當時只得了陸盈的交口稱贊,卻也僅有稱贊而已。

陸盈是素來衣食優渥的,眼皮子也不淺,并不曾開口討要,這筒子茶便這么留了下來。

只冰人卻又不同,茶水還未入口,就已有了撲鼻的茶香,再喝上一口,更覺驚喜:“我竟不知這茶還能這樣喝……”

她原是聽說,似那等權貴之家,煮的茶需有主料,茶引,配香……

其過程更是十分繁瑣。

卻不想,只這么一杯湯色澄澈的茶水,就能有這樣沁人心脾的滋味。

陳氏笑了笑答:“這茶本是錢朝奉自外得的,勻了我們一些,我們也不知如何煮茶,便用了這暴殄天物的法子,只用燒開的水沖了,卻不想也能有這樣的好滋味。”

冰人也不懷疑,如牛飲水般將一碗茶水下了肚,打了個飽嗝,方對著陳氏歉然道:“這茶水著實好喝……”

陳氏擺擺手表示不介意:“方才說那元錦寧……”

冰人多少知道陳氏家中與元錦寧家有些過節,此時見陳氏打聽他的事,也不覺意外。

因著看不上元錦寧,也沒有給他遮掩的意思,一五一十將元錦寧的作為說給了陳氏聽。

“我先與他說了個模樣不周正的,他嫌棄人丑,要誤了子孫,后又給他說了個寡婦,他又覺得人晦氣,恐被她克了,非要說個黃花閨女,鄰村倒確實有個好的,因家里窮,倒也愿意將人嫁了元錦寧,只他們要的聘金不低,元錦寧又嫌人要價高,要我給他壓一壓價,我哪做的來這事?況且,人家好好的一孩子,我硬給說了這樣的親,也是坑害了人家……”

前兩個,本就是沖著元錦寧的家底去的,她自也不覺得如何可惜,只后一個卻是個好孩子,冰人也不忍親手將她推火坑里。

那次向元錦寧提起,也是因著那孩子父母再三提起,她便隨意提上了一嘴,還特意強調了人家要的聘金高,果然見著元錦寧打了退堂鼓。

陳氏一聽已是來了興致:“你說的那家子可是鄰村衛家的?那家有個如花似玉的女郎,做活樣樣拿手的?”

冰人說起那人也是唏噓:“正是呢,那孩子不是我說,也是個好的,只攤上了那樣的爹娘……”

陳氏頗有些認同地點頭,那家的女郎,她也曾見過幾回,做活是勤快的,人也老實,又長了副好樣貌。

往年說親的人也不少,只她爹娘多少有些待賈而沽的意思,遲遲不給女兒說個人家。

卻不想,果真是存了那個心思:“那他們家中要了多少的聘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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