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福

第一百七十二章 出事了

陳氏是素來不懷疑元令辰的,此番見她說的篤定,心里不免松了松。

只還忍不住提醒:“我見著他們來勢洶洶,恐怕沒那么容易脫身。”

自古以來,都是民不與官斗,那些官差若鐵了心要拿人,他們一介庶民,也無從抵抗。

若一心拒捕,說不得還要牽累了全家。

元寶珠同樣擔憂地看了她一眼,得了她一個安心的神色,也放下心跟著官差走了。

離開前,元令辰余光瞥見一角青色的衣衫,對著那人搖搖頭。

隨后那人已邁出了一步的腳,又縮了回去。

一行人漸行漸遠,圍觀的人群也各自散了,。

褚母正要帶著褚墉開溜,卻被一個笑瞇瞇的人擋住了去路。

褚母有些驚慌,正要繞過他,卻見那人也往邊上移了一步。

這是故意擋著他們的路了。

“你是何人?為何攔我們母子去路?”

“有些疑問想讓你二人幫我解解惑。”

韓芳將元令辰等人押入了大牢,吩咐了獄卒好生“招待”他們,便受不住里頭的惡臭,早早走了。

那獄卒在牢中混的時日久了,自也不是那等老實的人,韓芳一走,便對著元寶珠動手動腳,想要占些便宜。

陳氏愛女心切,上前擋住了他。

“可別給臉不要臉,進了這地方,還想再出去,可沒那么容易,你們若是老實點,說不得還能多活幾日,若不老實……”

他有恃無恐地威脅著,見陳氏不為所動,抬手就要打她。

電光火石之間,只覺手腕傳來一道劇痛,那手已無力地垂了下來。

人也捧著手哀嚎出聲,手上的劇痛已讓他想不起去質問是何人出手傷的他,只凄厲地嚎著。

頭上也是青筋畢露,汗水連連。

這番慘相讓緊隨而來的其他獄卒俱都膽寒。

“是何人行兇?”

元令辰害怕地躲在陳氏后面:“那里有人……”

問話的人見著同僚的手并無傷口,再見著元令辰人小,只如一個單純無辜的孩子,一臉無害的模樣。

心里已信了幾分。

隨后又感覺到這牢房比平日里多了幾分寒意。

“是什么人?”

“是一個穿囚衣的女子,她說她死的冤枉……”元令辰說著,一手指著角落里:“就在那……”

她說得煞有其事,面上的害怕也不似作假,幾個獄卒頓時覺得有一股涼意自腳底往上竄。

不約而同地想起前兩日死在這牢房里的人。

哪里還敢在這牢房久待?爭先恐后地跑了出去,便是原先蹲在地上哭嚎的人也忙不迭地跟出去了。

待人都走了,元寶珠才忍不住問她。

“嬋兒,真的有冤魂嗎?”她說著還害怕地左右張望。

“騙他們的……”

“那你怎知這里曾有個女子?”

“那根木頭縫里卡著兩根長發,還有那血跡,看著就是這幾日的……”

另外就是這間牢房曾有掙扎的痕跡,那人應是在這里受到了極殘忍的對待。

這些元令辰都沒有說出口,怕嚇到元寶珠。

“那怎知她已死了?”

“我就是隨口一說。”

照著那人受的傷,根本撐不過兩日,再有系統告訴她的,這牢里只有她們三個女囚。

那之前那個去了哪里,也很好猜了。

陳氏敏感地察覺到元令辰心情不佳,扯開了話題:“嬋兒,你打算如何脫身?”

“我們進來時,他們將錢洄押到了另一頭,此時他應是已脫了身,若我所料沒錯,不到半個時辰,我們就能出去了,回去還能趕得上夜食。”

她說得輕松,便連陳氏和元寶珠都放松了許多。

卻說韓正甫自西市回去,眼皮子莫名跳得厲害,自心底又涌現出一抹強烈的不安來。

想來想去,還是出府去尋了楊肖。

二人方才坐下,還未說上幾句話,就見著有人回稟。

“明府,韓家女郎方才去了縣衙,調動了一批人,說要去追捕什么犯人。”

楊韓兩家此時已不如從前那般親密了,楊肖對著韓氏早已是恨之入骨,對著韓家人自然也無甚好感。

不過是此時兩家一同落了難,猶如一根繩上的螞蚱,擺脫不掉罷了。

其實心里見著韓正甫都膈應得很,再聽到韓芳對他的手下呼來喝去,心里的不悅更強烈了幾分,恰好韓正甫在,難免要說道幾句。

“韓芳也不小了,一個女郎,整日里爭強好勝的,可不是好事。”

韓正甫不敢反駁,連連應是:“是小女頑劣,待回了府,定當好生管教。”

“此番看在你的面上,我便不追究了。”

“多謝楊兄。”

“方才你說去了萃芳閣?可是有什么發現?”

“只得了一句話,說韓家氣數只在趨舍之間。我心中有些不太踏實,便過來找楊兄合計合計。”

“萃芳閣那東家我原先也派人去試探過,派去的人都如泥牛入海般,至今還未有消息,恐怕其實力不容小覷,他的話,說不得有幾分可信。”

韓正甫一聽,也不知怎的,就想到了韓芳做的事,心中越發不安起來。

他并未留太久,一碗茶水之后,便打算離開了。

就在這時,楊家的管事匆匆跑來。

“明府,韓家祠堂塌了。”

韓正甫本是要將手中茶碗放回案上,聞言手一抖,那茶碗結結實實地砸在地上,一聲清脆的響聲后,才顫著音道:“你說,誰家的祠堂?”

“韓家的祠堂,方才您府上已有人飛馬來報,人正在外頭等著。”

韓正甫顧不得多問,一手將那管事撥開,踉踉蹌蹌地跑了。

楊肖看著他的背影,覺得好似有什么至關重要的事一時沒想起來:“聽說韓家祠堂年年翻修……”

“小人也覺得奇怪,他家祠堂年份也不長,今日也不曾有惡劣天氣,您說莫不是真的遭了天譴?”

楊肖回頭看了眼自家管事,恍然想起什么:“糟了。”

“你快使人去查探一番,方才韓芳到底抓了什么人?”

韓芳前腳才指使官差抓了人,后腳韓家祠堂都塌了,此時又想到萃芳閣那東家的話。

就覺得天都要塌了。

連連將管事叫回來:“先將人放了,再慢慢查探。”

他才不管關進來的人是真犯了事還是假犯了事,總歸他認定韓家祠堂倒塌一事和韓芳脫不了干系。

他若置之不理,萬一下一個塌的是他楊家的宗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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