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福

第二百零七章 胡椒

而這顯然不符合韋氏的設想,她定然是要想方設法將這事往大了鬧的。

有什么威力能比靖王親至更大呢?

元珉之已坐不住了,正要出門,就見魏林也匆匆來了,顯然也是得知了消息。

“元叔,我得了消息,靖王正往荊城趕來,預計明日就要到了。”

元珉之看看天色,已近傍晚,便對著元令辰道:“嬋兒,原本說好多陪你們兩日,恐怕要食言了……”

“爹,您去吧,靖王來荊城,對您也許是一個機會。”

元珉之點點頭,又出門與其他人告了別,匆匆出了城。

屋里只剩下錢洄時,元令辰出言問道:“靖王是為了馬而來?”

“來意不明,不過不排除這種可能。”

元令辰看了眼后院的方向,按錢洄先前查探到的消息,劉氏出貨的路子不止一條,馬販只是擺在明面上的,多是出些不起眼的貨,真正的好貨是直接與買主交易的。

此時陳家查探的方向都是在另外幾條路子上,一時半會,也想不到汗血寶馬會出現在荊城的夜市中。

其中若再有有心人稍加誤導,那么短時間內,他們恐怕還找不到她頭上。

過幾日,待這馬痊愈,再被發現,那么劉氏私下買賣汗血寶馬一事便解釋不清了。

因為旁人看到的只是一匹健康的馬,并不曾見到病態,這樣的鐵證擺在面前,即便陳敏中相信又如何?

陳家可不止是陳敏中一個人陳家,這樣一個傷害到全族人利益的繼承者,陳家定然不會接受。

那么素來仁厚的陳昱玄便會進入陳家人的視線中。

“在如今這個時候,靖王不論來意如何,都容易讓人自亂陣腳,陳昱玄恐怕要有危險……”

韋氏此舉并非是完全針對劉氏,最主要的還是指向了那位即將成年的庶長子。

按錢洄所說,陳敏中私下曾以幼子年幼懦弱為由,提議讓年長的長子暫時接管家業,待幼子成年,再行交接。

這其中的意思其實很明顯,因為沒有哪家是會讓庶出長子給嫡子代管家產的。

這種赤裸裸的算計,本該為人不恥。

只是陳家那位嫡出幼子在外名聲總是伴著木訥,懦弱諸如此類的話。

而那位庶長子卻是時常能得陳敏中的當眾夸贊,這其中有多少水分自是不知,但庶長子的名聲無疑是比嫡子要來的好。

所以陳敏中的要求,還真有不少人附和。

韋氏應當也是因此,才選擇在這時候給劉氏下了套子。

原本劉氏母子有陳敏中相助,多少是有恃無恐的,可靖王一來,自然給了他們無限的壓力。

這時候,就極有可能會有人鋌而走險,釜底抽薪。

元令辰自袖中取出一封早準備好的信,遞給錢洄:“將這封送到韋氏手上。”

錢洄接過,看也不看就收入了空間器里,轉眼就出了門。

不到半個時辰,這封信就到了韋氏手中,錢洄根本沒有驚動任何人,就那么無聲無息地放到了重重守衛的陳府。

只這份手段,已能讓韋氏慎重以對了。

再加上信中的內容,更是讓她露出了罕見的懼怕之色。

韋氏連夜食都沒心思吃,便悄悄出了門,直接去了信中所說的地方。

這是一間頗為雅致的茶樓,韋氏戴著帷帽,也無人認出她的身份,只接讓人引去了雅室。

推門進去時,只見著一個十歲上下的女童,手中只一只通體雪白的狗,十分無害。

一剎那間,她以為是自己走錯了門,正要退出時,卻見那女童露出一個不同尋常的神色,也不知怎么的,竟鬼使神差地進了門,還順手將門合上了。

元令辰站起身,同她見了一禮,稱她陳夫人。

禮數周全,卻不見諂媚,也不曾有倨傲之色。

韋氏心里本有的不虞盡數消散了:“是你找我?”

語氣還算和氣,元令辰也不賣關子:“不錯。”

韋氏點點頭,面露贊許之色:“短短一日功夫就能查出此事真相,很是出人意料。”

她自認為此事還算計劃得縝密,收尾也收得干凈,便是陳家傾盡全力都不曾懷疑到她頭上。

眼前這個年歲不大的孩子,卻能將她所有的謀劃說得八九不離十,這人絕對不簡單,也許她的身后,有一個讓陳家都無可奈何的勢力在。

韋氏便是因為想到了這點,才決定冒險來赴約的。

她看了看周圍:“你是一人前來?倒是好膽色。就不怕我殺了你滅口。”韋氏心里對這孩子越發欣賞了,一般這個年歲的孩子,即便是男孩,都極少有這樣的膽色的。

元令辰自然不會說,自己手中的禾山足以保護她,只是輕笑了笑:“您若是這般心狠手辣之人,我也是沒機會找上門來的。”

韋氏手下那個幫她做事的人,并沒有被滅口,這才讓錢洄順蔓摸瓜尋了過去,用了催眠的手段,得知了韋氏讓他做的事,元令辰也是因此推斷出了韋氏的全盤計劃,包括靖王在內。

其實根本不用拿出證據,她只是將自己知道的關于韋氏此番計劃寫到了信中,便足夠若讓她心生忌憚,再提出見一面的要求,韋氏十有八九會選擇赴約。

果真,才坐下沒多久,就見她來了。

“你有什么要求?”

“我只要那匹馬。”

“你既然知道靖王將到荊城,就該知他對汗血寶馬志在必得,這事我無法幫你。”

韋氏說得堅定,元令辰也不意外她的態度。

“我自然知道,只憑這一點無法讓您冒著得罪靖王的危險幫我,不過,我也是帶著誠意來的……”

韋氏起了幾分興趣:“你就篤定,你給的東西能讓我動心?”

元令辰又笑了笑,以手沾水,在桌上寫了兩個字,韋氏震驚地看了她一眼:“胡椒?”

他們家世代與西域通商,自然知道胡椒的價值,這東西,可是能當貨幣用的,一兩胡椒一兩金。

“你有多少?”

“我沒有胡椒。”

韋氏皺了皺眉,有種被騙的感覺,可下一刻,又聽到一道天籟之音:“但我知道如何種胡椒。”

韋氏心里狠狠跳了跳。但她到底也是大家族出身,并非是那等見了利益就忘乎所以的。

“你要拿種胡椒的法子換馬?”

“您說笑了,這法子可比汗血寶馬金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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