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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氏聽女兒說了張家小姐給女兒送了重禮之后,心里驚疑不定:“張家小姐這是什么意思?”
芳菲剛出了那樣的事,張家小姐就發帖子請她去相聚。聽春草說和芳菲交好的幾個閨秀都去了,而現在張家小姐又送了這樣的厚禮給芳菲……
看來芳菲和這些名門千金的交情,果然不同一般,并不是只在一處喝茶說話那么簡單……張家向來行事低調,想不到這次張家小姐竟出手這么大方,可見對芳菲的重視。
聽說那位張家小姐冬天就要出嫁,夫家遠在京城。她公公乃是張學政的學生,據說如今在禮部當著高官。這樣的官家千金,秦家人可是得罪不起。
自這事以后,秦家長輩從秦老夫人以下,可不敢再想著拿捏芳菲。芳菲倒也沒有順勢囂張起來,在秦老夫人等長輩面前依然維持著應有的禮數,叫人挑不出半點錯處。
幾天后,張端妍派一個婆子給芳菲送了幾樣佳味齋的點心和一封信。芳菲讓春雨將那些點心分成幾份,給秦老夫人、林氏、孫氏和幾個姐妹送去,自己拿了信回房慢慢細看。
張端妍在信上說了陸寒的情況。
蕭卓那天對陸寒說明了自己是張學政的外孫,并說曾在學堂里和陸寒有一面之緣,還說他曾在濟世堂抓過藥方,這才消去了陸寒的疑慮。他先是幫陸寒安撫下了幾個佃戶,又請示了張家的家長,從張家分了幾個短工過去幫忙收割,總算把秋收的事情對付了過去。
芳菲略略放了心。她之所以有了錢不去買田產,就是擔心遇上陸寒這樣的事情。田里是不會自己長出莊稼來的,買田產就需要管佃戶,就得收租子,就得賣糧食……這一連串的事情牽扯太大,很容易就會被人知道自己背著本家在外頭置產業。(wwW.mhtxs.cc無彈窗廣告)
而買園子種花,就沒那么多麻煩。雖然同樣要請花農,可是請花農用的是真金白銀,他來干一天就給一天的工錢,沒那么多煩惱,自己讓他種什么他就得種什么。而且,最重要的,是買園子種花的事情一旦暴露,也很容易說得過去――女孩兒家想養些花草,有什么不可以?就算多花了些錢,也是她自個的脂粉錢,別人想干涉也難找出名頭來。
在世人心目中,田產是安身立命的本錢,也是分家必爭的財物。至于花園……則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陸寒這事,看來還沒完呢……”
芳菲手托香腮坐在窗前,細細分析陸寒遭遇的這場佃戶風波。具體的情況,張端妍信里都有交代。芳菲想了又想,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佃戶一般不會平白無故去跟東家鬧事的。無風不起浪,佃戶從誰那兒聽說了陸寒要漲租子?又是誰說陸寒要他們換種別的糧食?莫大叔去請短工,為什么一個都請不到……
每一個環節都透著古怪――更古怪的是,按照常理,這事不該由陸寒這么個未及弱冠的少年去交涉,而應該由他的長輩來出頭幫忙。
他那個叔叔陸月思,在侄兒遇到這樣的難題時,一點忙都不肯幫嗎?
一環扣著一環,最后所有的問題都歸結到一件事情上,那就是――在這場風波里,誰會是得益的人?
顯然不會是陸寒,更不會是那些佃戶――盡管他們得到了減租子的承諾,可是雇不到短工耽誤了農事,他們自己的收益也會受到影響。
芳菲伸手輕輕敲著桌子,輕聲嘆息道:“禍起蕭墻嗎……”
芳菲能想到的問題,陸寒也想到了,而且他想得更為透徹。
盡管秋收風波已經過去了,但陸寒依然沒有任何輕松的感覺。
莫大叔在陸家還兼任著賬房的活計,他把收上來的租子算了又算,確認無誤后才把賬本遞給陸寒:“少爺,您看看還有啥問題沒有?”
陸寒接過賬本,認真看了半晌,才點頭說:“可以了。”
莫大叔又遞過一個賬本:“那,這是這個月大家的月例錢,少爺您再看看?”
陸寒又接了過來,將那賬本攤開來逐一對賬。他想了想,又讓莫大叔把記錄家用的賬本拿出來。
算了好一陣子,得出的數字讓陸寒的眉頭緊緊鎖了起來。
太緊巴了……盡管有租子進項,但一家子這十幾口人的開銷,也不是說笑的……以前家里有濟世堂的收入,還有陸月名在官府里的俸祿,日子過得很是滋潤,哪是如今這般情形?
陸寒把賬本全都放下,走到窗前凝思起來。
窗外是一派蕭瑟的景象,秋天已經完全過去,冬天就要來了。
冬天還得燒不少炭火,又是一筆開銷……陸寒揉了揉眉骨,心中一陣煩躁。
每天顧著打理這些家務,只會耽擱了他的正事。失去了父母的陸寒,再一次感覺到頭上沒有人遮陰的悲涼……沒有父母蔭庇已是苦事,更令人難受的是,那無良的所謂“長輩”還要趁火打劫,落井下石
再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時間進入十一月,天冷得緊了。女學的學堂里都燒起了銀炭,人人都披上了大毛衣裳。午間休息的時候,大家都三五成群的聚在一塊兒抱著手爐取暖說話。
端妍早兩個月就不來女學了,她再過幾天就上京待嫁,據說算好了日子是在年節前成親。而惠如也會跟她一塊兒坐船上京,她的婚期在明年春天。
“唉,等惠如姐姐一走,我也要回家去了。”潔雅的父親在臨近陽城的凌州任知州,她母親早逝,家里是繼母當家。想到回去要看繼母的臉色,潔雅就一陣發憷――幸虧再過幾年,她也要出嫁了,夫家是姨母盧夫人給牽的線,就是盛晴晴的兄長盛襄。
“你跟兩位姐姐一走,就剩下我和芳菲兩個了唉,芳菲你可別太快出嫁啊,不然我會無聊死的。”
盛晴晴大大咧咧說了一句玩笑話,又被芳菲擰了一把耳朵:“說什么出嫁不出嫁的,這也是女孩兒家該出口的話再說了,我才不想出嫁呢。”
“唉喲,我的妹妹,你要把我耳朵擰下來了”盛晴晴捂著耳朵躲到一邊:“鬼才信你不想出嫁呢,人家都說你對你那未婚的夫婿可是好得不得了唉,那陸家的小子真好福氣啊不過嘛……”盛晴晴又壞笑著看向潔雅:“我家哥哥更有福氣”
潔雅的臉刷的就紅透了,撲上來就撕盛晴晴的嘴。幾個人笑做一堆,湛先生走過來看見她們笑鬧,也忍不住笑了:“你們都多大了,也沒個正型”
幾人見湛先生過來,忙都住了手,一起向湛先生施禮說:“先生好。”
“嗯,晴晴,潔雅,你們先聊。我找芳菲說句話兒,芳菲你跟我來。”
芳菲雖然感到奇怪,依然溫順地跟在湛先生后面往女學院子另一角幽靜處走去。
兩人穿過游廊,在一處假山石前站住了腳。芳菲不知湛先生要找自己說什么,但看見她神情凝重,不由得也打起了精神。
“芳菲,上回的事情……是我們湛家的不是。”湛先生誠懇的說。
芳菲知道湛先生說的是湛煊想壞她姻緣,使人去毀她的閨譽這件事。這事說起來還真是挺嚴重的,她可是差點就被湛煊害得身敗名裂,最后還得靠吃藥假死來破局。要說芳菲對湛煊沒有恨意,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而且她這輩子都不打算原諒他。
可是湛先生一直對自己情意深重,在她面前,芳菲不能說出自己對這件事的真實心意。她只能淡淡的回應:“都過去了,先生不必再提。”
這句話,就堵死了湛先生再為湛煊開脫的一切后話。湛先生見芳菲如此說話,明白她心中的怨憤是很難消除的。也是,這事要是擱在自個身上,自己也會是這樣的心情吧?
湛先生嘆息一聲,轉了話題:“芳菲,有件事本來不該我和你說……但我知道你對陸家一向極有情義,所以思來想去,還是告訴你吧。”
芳菲眨了眨眼睛:“陸家?”陸寒又出了什么事?
芳菲不禁緊張起來。
湛先生看見她這樣反應,曉得她是真的不知情。這些也是湛先生昨兒回湛家老宅,無意間聽人說起的。說的那人當是軼聞,湛先生卻替芳菲上了心。
“我聽說,就在前幾天,陸家的那位小公子,自己做主把祖上留下來的田地都給賣了,連他住的屋子也都租了出去。他還把家里的下人的身契都發還給了他們,自己一個人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芳菲驚得差點要高呼出聲,連忙掩住自己的嘴巴。
“先生,那人有沒有說陸寒為什么這么做?”
湛先生說:“那人也就說了這么多,我也不好追問。他沒給你去信說這些嗎?”
芳菲說:“沒有,連他家里的下人都沒有來說過此事……”
陸寒還不到十五歲,又還在孝期不能出來做事,他……能跑到哪里去?又是什么事情,促使他做出這樣決絕的決定?
芳菲不禁焦急起來,這個陸寒,做事也不跟自己打個商量,多個人合計合計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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