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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起來,馬氏在早飯時跟海西崖提了要去鎮國公府請安的事,海西崖沒有反對,就去衙門了。
飯后馬氏就打發人往鎮國公府給周三夫人送了帖子。
海礁與海棠收拾了一下,換了一身體面的衣裳,讓馬昌年夫妻駕了車,載上禮物,海礁騎馬,兄妹倆便出門往周家三房去了。
昨天傍晚馬有利父子隨著妻子、兒媳一塊兒從別莊回了城,在海家宅子里一家團圓了。別莊危機已解,他們不用再留在那里替周馬氏辦事,自然要盡快進城為新主人效力了。
到了周家三房,馬昌年熟門熟路地去找門房傳話,打聽得周世功這兩日都告假在家,也沒有客人上門,因此正得閑呢,便報給了海礁知曉。不一會兒,周馬氏的心腹侍女迎出前院來,將海礁海棠兄妹接進了正院。
兄妹倆先拜見了姨奶奶周馬氏,奉送上了馬氏準備的禮物。
周馬氏今天已經不再裝病了,穿著家常衣裳,剛剛料理完家務,正處于頭疼又心累的時候,看到小妹家的兩個孩子來探望自己,又送上了小妹精心準備的補品,心情頓時愉悅了許多。
她微笑著對海礁海棠道:“辛苦你們跑這一趟。其實你們祖母也是多事,打發下人跑一趟就好,何必叫你們跑腿?剛到長安,還不熟悉道路吧?這天兒又冷,萬一吹了風,落下病,連過年都不得安生。”
海棠嘴甜地道:“哥哥與我都不辛苦,能出門走走,透透氣也是好的,還能多熟悉一下長安風貌。下人們固然能幫忙跑腿,卻不能代替阿奶表達對姨奶奶的關心,因此阿奶才特地讓哥哥與我來了。”
周馬氏心里更熨貼了。
她又問起馬氏昨日的歸省之行。海礁與海棠便把經過說了,特地突出了馬氏交代過的,馬舅太太摳門與前倨后恭的表現。
周馬氏也覺得嫂子太丟臉了。雖然她一向能體諒兄嫂的不易,可嫂子連馬家的體面都不顧,一味只計較幾個小錢,哪里還有半點長安世宦人家的風采?她身為馬家的出嫁女,不免覺得臉上無光,就怕哪天閑話傳到了繼婆婆與繼子繼媳耳朵里,他們又添了取笑她的把柄。
這兩日她奉丈夫周世功之命,再次接手中饋,賬房不肯支錢,她就讓周世功把賬房給撤了,換上周世功信得過的人,雖然依然將錢把得很緊,但好歹能讓她順利支出每天的日用采買錢了。她這個主母這才算是有了幾分當家做主的感覺。
然而馬老夫人那邊不依不饒的,從繼子繼媳到家中的內外管事們,仍舊在不停地給她添亂。她光是應付他們的挑釁,維持家中各處正常運轉,就已經費盡心力。她真的很想去向丈夫告狀,偏又不敢告得太多。因為她清楚,一旦她惹得丈夫厭煩了,同樣討不了好。
如今她也就是趁著丈夫正警惕繼婆婆、惱怒嫡長子也跟著添亂的時候,趕緊將家中大權抓到手里,把不肯順服的管事換成丈夫的人,但她不敢做得更多了。新人雖都是丈夫的人手,但也不能保證一定忠心于他,可在丈夫發現他們背叛的證據之前,她都只能硬著頭皮用他們,而不是換上自己的心腹,免得丈夫誤會她也想學繼婆婆馬老夫人一般,搶占家中大權,將他當傻子一般糊弄。
這些煩心事,周馬氏隨口跟晚輩們抱怨幾句,也不想說得太多。聊了一會兒馬舅爺夫妻的近況,周馬氏便讓丫頭去將“三小姐”請過來。
周馬氏的親孫女周怡君在周家三房的姐妹中行三,她昨日到了長安,剛剛在老宅安頓下來。雖然鎮國公府的周文君極力邀請堂妹到自己那兒住,但周怡君剛回來,肯定要先陪親祖母住些日子,因此昨夜便睡在了正院一側的小跨院中。
小跨院離得很近,周怡君很快就來到了正院。
她與海棠同歲,生得秀氣,說話行事也是斯斯文文的,臉上總帶著略有些靦腆的微笑,只有曬得偏黑的皮膚,才顯露出她確實是在邊疆長大的姑娘。
她笑著與海礁、海棠見了禮,口稱“表哥”、“表姐”。海棠也落落大方地介紹了自己。兩個同齡的小姑娘坐下來聊了幾句,很快就親近起來了。
海礁還惦記著周世功那邊,便起身向周馬氏告罪,表示自己要去給姨祖父請安了。
周馬氏猶豫了一下:“你稍等一會兒,額先讓人去瞧瞧,老爺可得空。”便打發了彩羅去傳話。不一會兒彩羅回轉,帶回了周世功正有閑暇可以見海礁的回復,海礁才離開了正院。
海棠在旁冷眼看著,只覺得周馬氏這個當家主母,做得真沒啥意思。哪怕是馬老夫人徹底失勢,周馬氏可以徹底掌握中饋大權了,在這個家里,她還是要處處看人臉色。
海家兄妹進門就找門房打聽過,周世功今日閑在家里,又沒有客人上門,姻親家的小輩來請安,肯定要去拜見他這個家主,可周馬氏未得丈夫許可,甚至不敢做主把人送到書房門前去請見。她在丈夫周世功面前,又能得到多少尊重呢?
算了,周世功那邊有哥哥海礁在,海棠也懶得操心。她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周怡君身上,與對方聊些家常,順便打聽打聽寧夏中衛所那邊的情形。
期間又來了兩波管事娘子,來向周馬氏請示家務,都沒有一回是順當的。不是缺了東西需要采買,就是必須詢問那幾個被撤掉的管事,才能解決。周馬氏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把繼婆婆的心腹撤職,怎會把人再找回來?直接把舊例給改了。
周家換了當家主母,許多規矩有所變化也是應當的,還能順便削減一下家里的花銷。就算周世功有所抱怨,周馬氏也能拿他事先吩咐節省開支的話來應付過去。
前來找事的管事娘子失望而歸,不一會兒,來找事的就是周晉浦夫婦了。不知是不是為了壯大聲勢,他們還帶來了不少人,氣勢洶洶地闖進正院里來。
周晉浦夫妻根本不顧上房里還有海棠這個外客在,便沖著周馬氏大呼小叫的,控訴她撤掉了采買上的二管事。那是周晉浦的奶公,一向與他們長房親近的。
海棠拉著周怡君退避一旁,冷眼看著周晉浦夫婦的歇斯底里。周馬氏大約是覺得有丈夫撐腰了,如今被繼子當面指責,也沒有驚慌,還能暗示彩羅悄悄溜去搬救兵。
海棠瞥了周晉浦夫婦身后的幾個少年人一眼,小聲跟周怡君打聽了一下,得知那年歲不大的二女一男,就是他們夫妻的兒女。唯有一個看起來年紀最大的少年,生得黝黑高瘦,行動利落,身著樸實勁裝,明顯是個練家子,畫風與周晉浦一家格格不入,卻是寄居在周家三房的客人,平日就住在客院,不知為何會被周晉浦叫過來。
這就是前日偷偷窺視海家一行人的那位周世成舊部遺孤?
海棠盯了那少年手部的大骨架與粗糙皮膚幾眼,沒有吭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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