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飛全家后我躺平了關燈護眼字體:大中小卷飛全家后我躺平了二百八十七章大宴
鎮國公府在大年初七擺的年酒場面很大,賓客眾多。
然而來的人并不是長安城里外的所有官員或世家望族,大多是鎮國公府平日里來往比較密切的親友——不包括關系相對疏離的遠支族人,也有鎮國公父子的同僚部下。至于長安府衙的官員,各衛所的高品級武官,又或是回長安探親、述職的駐邊武官,除非他本身就是鎮國公府的親友,否則不會收到邀請帖。
這也是為了向外界表明,鎮國公府或周家并沒有把持西北邊軍大權,把整個邊軍經營成自家一言堂的意思。
至于皇帝與朝廷方面是否會相信,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可即使如此,年酒的排場依然很大,前來飲宴的客人也依然很多。鎮國公府大門敞開,整個前院連帶校場都騰出來做了宴會場地,二門內也開放了數個大院招待女客,據說前后加起來有八十席,端得是熱鬧非凡。許多賓客都說,在長安城里,若不是鎮國府宴客,誰家也騰不出那么大的地方。
既然是這樣的大場面,海家無論是與周家的關系遠近,還是當家人海西崖的官職品階,都夠不上貴客的水準,就理所當然地不會被當成主客來招待。
謝、曹、陸三位另有去處,海西崖則帶著孫子海礁去了前院偏廳,那里地方不大,只擺下了八席,但坐在這里的基本都是周四將軍的同僚部屬,說來都是海西崖的老熟人了,大家都帶著兒孫來赴宴,正好可以吃吃喝喝聊聊家常,拉近一下關系,倒也和樂融融。
馬氏與海棠則被安排去了二門內周三將軍的院子。這里坐的大多是周家的姻親,普遍沒什么高官顯宦,而且有一大半是馬氏的熟人,甚至還有好幾位馬家的姻親。馬氏一來,就如魚得水,熟稔地跟人聊起天來。周三夫人時不時會過來瞧一眼,招呼所有人吃好喝好,周四夫人也帶著孩子來跟丈夫下屬的家眷打聲招呼,不過大多數的時間里,坐在這個院子里的女客,都是自行吃喝聊天來著,還有人支起了兩張牌桌,熱熱鬧鬧地打起了葉子牌。
馬氏與人聊得熱火朝天,從離開長安后這十幾年里的經歷,聊到回長安后得知的物是人非,還有許多消失的面孔曾經的故事,以及各家熟人的婚嫁喪葬等八卦消息。她聊得如此歡快,孫女海棠倒不好去打攪了。她一個小輩,不好摻和進中年婦女們的聊天中。她若不想跟其他小姑娘們聚在一起玩耍,就只能自己無聊地坐在桌邊吃瓜子了。
還未到開宴的時候,海棠已經灌了兩杯茶和一大碟瓜子下肚,不想再吃下去,再吃一會兒她就塞不下正菜了。聽說今日鎮國公府準備復原唐代宮廷的燒尾宴來著,海棠三輩子加起來都沒吃過,自然要大吃一頓的,怎能提前填飽了肚子?
她瞥了小姑娘們聚集的角落一眼,尋思著自己是不是也該加入進去?這些小姑娘她雖不認得幾個,但當中也有兩人是附近鄰居家的,她若想搭話,還不是易如反掌?只是她覺得她們都在玩陀螺,自己一個練了內功與鞭法的人加入進去,未免有些勝之不武。可相比于無聊呆坐,跟小姑娘們聊聊天,似乎要更有趣一些。
海棠正要起身,便看見周怡君來找自己了。
周怡君是三房的孫女。雖然今日周世功夫婦告病,馬老夫人則是“久病不愈”,周晉浦“忙于備考”,都沒有來鎮國公府吃年酒,但周馬氏卻不甘心錯過這在社交場合上露臉的大好機會,索性把孫女周怡君送到了鎮國公府大小姐周文君處,名義上是與堂姐妹做伴,實際上是盼著周文君能帶著周怡君參加年酒宴席,讓更多的人看見自己初長成的好孫女。
周馬氏無法違逆丈夫的決定,但她還記得,自己的兒子媳婦會讓孫女獨自返回長安老家,目的是為了說一門好親事。若不能讓長安的官宦人家、世家名門看見周怡君本人,這親事又怎么說得來呢?
不過周怡君本人卻對此不是很在意。她只當自己是在親戚家吃席玩耍,高高興興地過來找海棠,要拉著海棠到她們姐妹們的席上去。
海棠去跟馬氏打了聲招呼,馬氏爽快應了。這是在鎮國公府里,周圍都是人,她還怕孫女丟了不成?她還順道向周怡君問候了自家大姐周馬氏的身體,得知周馬氏安好,便放兩個孩子走了,甚至沒囑咐孫女記得要在開席前回來——只要沒餓著,孫女不管坐在今天這八十席的哪一張桌子上吃飯,都沒什么區別。
海棠便與周怡君手拉手地跑了。她們跑了,馬氏這邊才有位太太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呀!方才那位姐兒好象是三房的孫女吧?額記得看到過三房的管家出城接人。可惜她到家后,三房就接連出事,周五太太也沒功夫帶著孩子到各家親友家里走走,也好讓大家認認人……”
于是馬上就有人開始說起了三房近來的傳聞:“那位老夫人好象病得不輕的樣子……不知看的哪位大夫?”
“從前看慣的那幾位大夫,他家都沒再請過去了。”接話的太太用飽含深意的語氣道,“想來也是,吃了這么多年的藥,也沒把馬老夫人的病給治好,還請他們做甚?!讓病人多在家里歇歇,好吃好喝,少管事少操心,興許還能好得快些……”
眾位太太互相交換了個眼色,有人面露憂愁,也有人暗笑不語。顯然,對于周家三房所發生的事,大家都早有所耳聞了,也清楚馬老夫人與周世功夫婦的病情是怎么一回事。別的不說,光看三房的孫女周怡君那副無憂無慮來親戚家吃年酒玩耍的模樣,大家就清楚,三房的當家人們根本沒有什么病……
事關周家三房的話題,馬氏就不參與了。她喝了口茶,便牽起了另一個話頭:“額聽說金家那邊近日又鬧起來了?金家老太太又病了?她到底是個啥病呀?十幾年前就總說她要不好了,可不好了這么多年,也沒見她真個不好嘛!”
關于長安城里的金家,近日可鬧出了不少新聞來,這同樣是眾位小官太太及周家姻親們感興趣的話題。而且比起周家三房馬老夫人祖孫倆公然犯家族禁忌、挖邊軍墻角,周家七房出了叛逆的白眼狼女婿卻得了個懂得感恩的便宜外孫,還有長安前衛的內部動蕩,金家的八卦作為閑聊的話題,顯然要安全多了。
馬氏只是起了個話頭,眾人便立刻興致勃勃地轉移話題,討論起金家近日的傳聞來:“金家老太太好象打算把外孫女許配給自己的親孫子哩!”
“他家把大孫子當寶貝蛋兒一樣,其實沒啥本事,就是生得好些,哪里配得上他家外孫女兒?那可是從二品都指揮同知家的千金!”
“金老太太打著生病的旗號把外孫女誆來了,原是想要哄騙孩子自己答應婚事的,誰知道人家孩子也不蠢,請了名醫來診治,天天喂苦藥,金老太太自己就先撐不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