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飛全家后我躺平了關燈護眼字體:大中小卷飛全家后我躺平了三百三十一章小動作
海棠讓海礁背誦了上輩子讀過的周肅君寫的邊塞詩。
幸好這兩首詩都不長,用辭也不復雜。海礁上輩子雖然小小年紀就成了失學少年,但畢竟跟著探花正經讀過好幾年書,底子打得挺好,因此很輕易地就把周肅君的詩記下來了。
海棠不擅長吟詩作賦,但對詩詞還是有一定鑒賞能力的。在她看來,周肅君這兩首五絕邊塞詩雖然用典少,辭藻也偏簡單,但勝在意境好,有一種大巧不工之感,令人仿佛能透過文字,看到詩中描繪的邊關。
邊塞詩本來就不需要那么多華麗的辭藻和繁復的典故,能恰當地描述出邊關風月的高遠蕭肅,大漠荒野的遼闊雄奇,就已經是十分難得的詩作了。雖然這樣的詩作并不符合大楚文壇現下的主流,但這并不影響一首好詩的價值。
在海棠看來,比起金善那些矯揉造作的閨怨詩,這兩首詩高明了十倍不止。倘若唐蕙對詩詞真有幾分造詣,不是人云易云的俗人,沒理由看不出這兩首詩的優點。
海棠不由得感嘆:“沒想到啊,周家六房是出了名的粗養孩子,周肅君基本是在周家族學里完成教育的吧?居然還能長成一個詩人,我們以前是不是太過低估周家族學了?他這樣的文學水平,我看比姨祖父都強些,怎么姨祖父的文名傳遍長安,周肅君反倒是聲名不顯呢?”
海礁笑道:“這時候還早呢。上輩子周肅君起碼是滿了二十歲,上過戰場見過世面,遭遇過離喪,經歷過家族變故,感受過人情冷暖,才能寫出這樣的詩來。他眼下還是初出茅廬的愣頭青,除了埋頭苦練箭法,沒什么出奇之處。他功課雖好,但周氏族學又不考詩詞,也不要求人背誦經史典故,要考的兵法謀略他都學得尋常,自然聲名不顯。”
不過海礁覺得問題不大。周肅君馬上就要滿十八了,按照周家的規矩,他明后年就該前往邊關歷練了。雖說眼下西北邊境承平,但大楚與胡人之間每年都會有小規模的零散沖突,大漠上又總有沙盜馬匪作亂,周肅君這個神箭手不缺打仗立功的機會。如此在邊關見識幾年,他開了眼界,漲了見識,自然而然地,就能寫出不錯的詩作來了。
唐蕙眼下還未及笄呢,又遭遇了金家的算計,正式定婚后完全可以多等兩三年,待流言蜚語完全散去時,再與周肅君完婚。那時候的周肅君,已經是能以詩詠情的邊塞詩人啦,可以跟唐蕙夫婦倆詩詞唱和的。
海棠無語地聽著海礁替周肅君與唐蕙安排著人生,忍不住給他潑了盆冷水:“事情真能如哥哥所想的這般順利嗎?雖說你和唐蒙、周奕君商量得挺好的,但婚事能不能成,還要看當事人的意思,還有當事人父母的意愿吧?”
海礁揮揮手:“放心!我既然給他們出了主意,他們也認可了,就沒理由不做任何準備。我們又不是傻子!”
周奕君與唐蒙達成共識后,便各自去找當事人商量,確定雙方態度,然后便開始了小動作。
周肅君得知自己有機會迎娶心上人,自然是喜出望外。不過他知道事情八字還沒有一撇,因此頗沉得住氣,沒跟任何人透露消息,只專心練箭,哪怕在大正月里,也堅持不斷地日日苦練,從不松懈。他的勤奮得到了鎮國公的贊賞,還曾在同袍熟人面前夸獎過幾回呢。
聽到這些夸獎的人里就有唐老太爺與唐將軍。他們眼下本來是沒有閑心顧及其他的,但有唐蒙在跟前小心翼翼地敲邊鼓,周奕君也沒少在鎮國公夫人與周二夫人面前說周肅君的好話,這幾位長輩都漸漸發現了這個以往不怎么留心的周家六房嫡次子的優點。
鎮國公夫人與周二夫人還惦記著唐蕙唐若姐妹的親事呢。唐若還不急,但唐蕙的婚事在解決了金家之后,就要盡快提上日程了,免得再有反復。周肅君這么一個現成的好人選放在這里,她們又怎會忽略掉呢?雖說他是旁支,家境平平,又不是繼承家業的長子,但眼下情況復雜,已經顧不得那么多了。周家子弟里適合聯姻的好人選,大部分在十五歲前就已經定了親。唐家從前挑剔得厲害,以至于錯過了太多條件還可以的青年才俊,如今卻已經沒有再挑剔的資本了。
另一邊,唐蒙也將消息傳達給了堂姐兼表姐唐蕙。她還記得周肅君,雖然對這個人選感到意外,但考慮過一晚后,便向堂弟兼表弟表達了默許的態度。
海棠猜想她大約并不是真對周肅君動了心。剛剛在感情上受到傷害的她,不可能這么快就移情別戀。只是她如今在唐家過得也不好,為了盡快擺脫困境,她自然要抱緊周肅君這根救命稻草。
這么一想,海棠心里不免有些替周肅君打抱不平。不管他家世前程如何,上輩子他是個真正的英雄,又有才華能力。唐蕙不是個聰明的姑娘,對他也不了解,只是為了自己才答應了婚事,似乎有些配不上這樣的英雄。可誰叫周肅君喜歡她呢?若不是真心喜歡,也不會在這個風口浪尖上求娶唐蕙了。
海棠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么。
周唐兩家能決定唐蕙與周肅君婚事的人彼此都有了默契,但消息完全沒有走漏。眼下唐蕙與金善的婚約還未解決,無論是唐家還是周家,都不會有人公開談論這種事的。但只要這個問題不再是問題,唐老太爺、唐將軍與鎮國公夫人、周二夫人自然會抓緊機會,促成兩家第三代的聯姻。
海棠有些好奇,唐家會如何解決金善和金家人呢?是等著他們自己放棄,還是打算等金善的秀才試結果出來再說?
事實證明,唐家做事比海棠預想的要干脆利索,手段也要狠辣得多。
剛出正月,距離縣試還有好些日子,金家的寶貝蛋金善就出事了。
他在自己最熟悉、最經常光顧的青樓里遭遇了襲擊。對方是花魁近期的常客,因看不慣花魁對金善的殷勤與親近,大吃飛醋,便狠狠地揍了他一頓,把他的右手臂給打折了。雖然不至于殘廢,但傷筋動骨一百天,金善在未來的三個多月里都沒法正常提筆寫文章,今年的童生試恐怕是下不了場了。
打人者是出了名的紈绔子弟,在青樓里爭風吃醋、喝酒打架是常事,事后被家里打一頓,關上十天半月的,再由長輩出面賠苦主一筆銀子,都是常見的操作。等事過境遷,他又可以繼續出門花天酒地了,根本礙不著什么。
可金善今年沒法下場,考不到秀才功名,與唐家的婚約便無從談起。
更糟糕的是,他本該在家專心備考,金家人到處宣揚他有多么用心,功課又學得多好,科舉前程必定光明,年內就能迎娶“心上人”,結果他卻偷偷溜出家門去青樓會佳人了。
這說得好聽是風流才子,說得不好聽,便是不知輕重的好色之徒,哪里有金家人聲稱的那么溫柔知禮,對唐家大小姐一往情深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