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飛全家后我躺平了關燈護眼字體:大中小卷飛全家后我躺平了三百五十二章計劃
另一個即將來長安上任的高階武官,名叫曾慶喜,據說本來是金吾后衛的指揮使,預計會成為長安前衛的新任指揮使。
也就是說,他與目前暫管長安前衛的周四將軍,互相換了職位。
但周四將軍以地方上的從二品都指揮同知之職,調任京城的上直親軍正三品衛指揮使,是名降暗升,從此會成為皇帝跟前的禁軍重臣。
而曾慶喜則是從上直親軍的正三品衛指揮使,“平調”地方衛所的正三品指揮使,卻與降職無異。明眼人都知道,這絕對不是一場對等的職位交換。
曾慶喜沒有犯錯,曾經也算頗受重用。他會接受這個任命,自然有自己的考量。
海礁告訴海棠:“曾慶喜雖然姓曾,又跟潁川侯府關系密切,但其實并不是曾家的骨肉,而是義子。他是先代潁川侯收養的孤兒,少時是作為現任潁川侯的護衛、長隨養大的。‘曾’是賜姓。他妻子就是潁川侯夫人的陪嫁丫頭,從小在一處長大,只是出嫁時頂了個義妹的名頭罷了。”
海礁會知道曾慶喜的消息,是因為此人上輩子曾經調往西北邊軍打過兩年仗,守邊御敵時的表現也算是可圈可點,屬于朝中還算拿得出手、西北邊軍也能認可的將領。他也同樣看不順眼孫永祿的行事,后來有人上本參孫永祿,他就沒少摻和。
上輩子的潁川侯被孫家人忽悠,將他們視作親密盟友,共同對付周家。若不是曾慶喜從中攪和了一把,讓兩家生隙,興許潁川侯會被孫閣老一路帶到溝里去。雖說后來新君上位,潁川侯不再是最受重用的武將了,但曾家也沒有悲慘地敗落下去,還能與孫家劃清界限,這當中多少有曾慶喜的幾分功勞。
海礁還記得,潁川侯世子上輩子慘死在甘州,潁川侯只能讓庶子承爵,反對聲音甚眾。當時就是曾慶喜一力支持潁川侯庶子曾叔明的。而這曾叔明,后來也由曾慶喜引薦給了新君,成為了禁軍將領之一,撐住了潁川侯府的家業。
海棠聽完海礁的話,總算理清了“曾慶喜”的人脈背景。他本就跟孫家不是一路人,如今曾孫兩家結了仇,他就更不可能為孫家所用了,這同樣是個好消息。
德光皇帝也好,潁川侯也好,似乎都特意挑選了與孫家關系不好的人選。這是否暗示著他們目前對周家存有善意,而孫家在京中也越發不得皇帝信任了呢?
海棠收回思緒,小聲問海礁:“這個曾慶喜,是潁川侯派來調查周家三房之事的吧?可只是調查一下,犯得著直接把人調過來任職嗎?他名義上是平調,其實算是降職吧?曾慶喜難道就毫無怨言?”
海礁想了想:“他本身就是曾家養大的,能在禁軍中任三品高官,也多虧了潁川侯的提拔。他雖是皇帝的臣子,卻也把自己視作了曾家的家臣,怎會有怨言呢?反正等他把該辦的事辦完了,還是會回京城去的。有潁川侯撐腰,他還怕升不了職?”
反倒是長安前衛指揮使這個職位,有助于他靈活行事。必要的時候,他就算調任岷州衛指揮使,也沒什么難度呢。
海棠心下明了:“哥哥的意思是,他可能會對馬老夫人所生的周世成不利?”
“誰知道呢?”海礁嘆道,“馬老夫人助周淑儀暗害潁川侯世子,雖然沒能成事,但潁川侯夫婦如何能不后怕?周淑儀他們可以報復,但周淑儀的丈夫、兒女都是曾家骨肉,難道他們還能下狠手嗎?如此一來,能讓馬老夫人與周淑儀同時心痛難過的人選,就只剩下周世成了吧?雖說姨祖父總覺得他這個兄弟清白無辜,與生母、胞妹不是一路人,但他自個兒就沒少被馬老夫人母女忽悠,說的話如何做得準?反正潁川侯要同時報復馬老夫人與周淑儀,拿她們關心的人下手是最簡單的。若是周家要護著自家子侄,他們可能不會下死手,但周世成定是要受點罪的。”
曾慶喜親自到西北來動手,也是避免跟周家糾纏的意思。除非周世成小心謹慎,從不犯錯,否則曾慶喜在西北邊軍待著,總能找到報復的機會。不能殺人,還不能讓苦主出一口氣嗎?
只怕鎮國公府事后知道曾家是故意的,也會以大局為重,對事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海棠松了口氣:“其實周世成怎么樣,跟我們也沒關系。只要姨奶奶這一房能平安無事就可以了。怡君曾經也擔心過,文君就是這么安慰她的。”
海礁道:“若怡君表妹從文君小姐處聽到了消息,最好別跟她祖父祖母說太多。若能讓姨奶奶、姨祖父在懵然無知中度過曾家的報復,那是最理想的。否則,萬一姨祖父擔心兄弟,要插手救人,豈不是又跟曾家對上了?他能做什么呢?到頭來只會讓鎮國公府出面。這讓鎮國公父子怎么回答?應還是不應,都是麻煩事。”
海棠明白地點點頭:“我這就回屋給怡君寫信。她今日被文君姐姐留在鎮國公府小住,暫時不會回家去,應該還沒來得及把消息傳回家中。”
海礁笑道:“行,那你去吧。今兒辛苦小妹打聽到的消息了。我對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有數了,心里安定許多。”
海棠道:“反正有不方便跟長輩商量的事,哥哥就來找我。晚上我也會把涂榮和曾慶喜的消息告訴爺爺和表叔公他們的。下回文君姐姐再給我下帖子,我就想辦法去打探更多的消息。”
她站起了身:“哥哥你也別只顧著自己想做的事了。你入衛學的日子就近在眼前了,功課也不能耽誤。否則爺爺和表叔公生起氣來,不許你再隨意出門怎么辦?再說,金嘉樹那邊也布置得差不多了吧?他幾時會到咱們家來?等他來了,你總要陪在他身邊的。”
說到這個,海礁就有些沮喪:“我也不知道表叔公是怎么跟鎮國公府商量的。他們自己去找金嘉樹安排了,壓根兒就沒叫我。我本想給金嘉樹做替身,他們卻嫌我個頭太高人太壯了,另找了一個年紀身形與金嘉樹相仿卻武藝高強的人,但沒跟我說是誰。
“他們又怕三房別莊上的老弱婦孺太多,擔心孫家探子會傷人,也怕別莊周邊四通八達,容易叫人逃走,就不想在那里設置陷阱。老軍師在城外近郊找了個偏僻無人的莊子,清場設暗哨,打算先把金嘉樹送過去,在人前露個臉,也好往外放消息,叫人知道他搬進了新居。孫家的探子若不確定莊子里住的是正主兒,只怕沒那么容易上當受騙,主動往圈套里鉆。”
聽起來這個計劃還挺復雜的。
海棠有些好奇:“他們打算怎么把消息透露給孫家的探子知道呢?是利用那兩個教養嬤嬤嗎?”
海礁笑道:“除了她們,也沒有別的路子了。聽說近來她們正一個個去探查那些孫家耳目曾經的據點呢。想要讓她們知道金嘉樹的消息,又不引起她們的懷疑,表叔公可費了不少心思。”
(本章完)